南夕一愣,旋即笑出了聲,帶了耳機后噪音被屏蔽在外,她的聲音顯得尤為突出。
“都是同學(xué),客氣什么,行了你安心上班吧,有什么情況我再和你說。”
“好,你一個人注意安全。”
“嗯,掛了。”
南夕收好手機,找到顏帥在的病房,要開門時正好遇上診治的醫(yī)生走出來。
“醫(yī)生,他怎么樣?”
“你是他的?”
“我是他朋友,剛剛做完筆錄過來。”
“哦,沒什么事,只是酒喝多了,身上摔了幾處淤青,頭部……輕微腦震蕩,不過歇幾天就好了。”
“謝謝醫(yī)生。”
聽到顏帥沒事的消息,南夕松了口氣,順便給晏揚報了個平安。
病房里空空蕩蕩,除了儀器病床外幾乎沒有其他多余的東西。
看情況,顏帥應(yīng)該是要住院的。
南夕在腦子里盤算了一番,先去交了錢順便請了個護工大哥,然后又下樓買了些日用品。
“小姑娘很細心啊。”護工大哥整理著袋子里的東西說笑道。
“以前照顧過家里的病人,有經(jīng)驗而已。”南夕把盆收到床下又把要用的杯子啥的消了毒才擦著手坐下休息。
“現(xiàn)在能對自己男朋友那么好的姑娘真是太少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
護工大哥憨憨愣愣的站起身,指了指床上昏迷未醒的顏帥,“那你這么上心?對他這么好?你是他妹?”
南夕哭笑不得,只得擺著手道:“不是的,我只是他初中同學(xué),在吃飯的地方遇上,結(jié)果出了這事。”
“同學(xué)啊。”大哥的語氣里充滿了可惜。
“是啊。”南夕又看了一圈,確認沒有什么遺漏之后便起身準(zhǔn)備離開,“大哥,那今晚就先拜托你了,有什么給我打電話就好,明天我再來看他。”
“誒,好,慢走啊。”
“呼——”南夕出了醫(yī)院,鼻息間總算涌進了新鮮的空氣,不再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
手機在掌心震動不休,南夕將仰著的腦袋垂下,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怎么了?”
“你還沒回家?”
“沒呢,剛從醫(yī)院出來,你還沒睡啊?”
“我,今晚……不回去了啊。”
“明夢,你可千萬要注意……”
“好了好了,就是先和你打聲招呼,你早點回去休息,掛了掛了。”
南夕看著被掛斷電話后的頁面,無奈的笑了笑,明夢那個嘴殼硬的家伙,明明那么想每時每刻都和阮凌滄在一起,偏偏又要裝出大度無私的模樣。
剛準(zhǔn)備叫車回家時,南夕的手機便又震了起來,她隨手抬起放在耳邊,以為明夢還有什么話沒有交代完畢,“又怎么了?”
“你還沒回家?”這一次聽筒那邊是一道朝氣蓬勃的男聲。
“沒呢,剛從醫(yī)院出來,你到了嗎?”
“到了,放心吧。”
“行,那你早點休息吧,今天實在不好意思,改天我重新請。”
“夕姐可別這么說,你要還這么想我以后都不敢讓你請吃飯了。”
“好好好,那你早點睡吧,今天辛苦了。”
南夕還是客氣的道了謝,本來一切順利的一天沒想到會在結(jié)束前出問題。
打車的軟件剛打開,手機便又有電話打進來。
只是這一次南夕頓了幾秒后才接起來。
“喂,怎么了?”
“你到家了嗎?”
“沒呢,剛從醫(yī)院辦完事出來,正要打車。”
“那你別掛電話,我陪你打著,等你到家再掛。”
“好。”
南夕想到那些新聞便沒再拒絕,掏出耳機戴上,一面聽著那頭晏揚輕輕的呼吸聲,一面手指飛快的輸入目的地打車。
“您好。”
“您好師傅,可以走了。”
晏揚聽著她已經(jīng)坐上車的聲音,瞬間便心安了許多。
“上車了?”
“嗯,上車了,晚上車少一會兒就到家了。”南夕知道他是刻意幫自己打掩護,便也百分百的配合著。
“男朋友啊?”過了一會兒后座沒動靜,師傅便搭話道。
“呃,是。”南夕想了想,沒有否認,
“讓你男朋友放心啊,叔一定安全快速的送你到家。”
南夕還沒說什么,就聽到晏揚說:“開免提。”
她點了免提將手機往前放了放,“那就麻煩師傅把我女朋友安全送到了。”
“好嘞好嘞,放心啊小伙子!”
師傅看著前方的道路,笑得憨憨傻傻可可愛愛。
晏揚的電話一直沒掛,二十分鐘后便聽到南夕和師傅道謝的聲音。
“前面靠邊停就好,謝謝師傅。”南夕開門下車,卻又被師傅喊住:“誒姑娘——”
南夕從副駕駛的窗口俯身看過去。
“我能追到我老婆就是因為送她回家還一直假裝是她男朋友,你那個小伙子挺不錯的,好好珍惜啊。”
“知道了,謝謝師傅。”
南夕笑得無奈,只得道謝。
車子絕塵而去,在這座城市里不知還會不會有再次遇見的緣分。
“到家了?”晏揚一直含笑聽著那邊的動靜,直到聽見關(guān)門上鎖的聲音才總算放下心來。
“嗯,到了。”
“顏帥那邊麻煩你了。”
“少客氣啊,不過他的醫(yī)藥費是我墊的,還是要記得提醒他還。”
晏揚悶聲笑了,“好。”
“那我先不和你說了。”
“等等——”
南夕要摘耳機的手又放了下來。
“晚安,女朋友。”
晏揚說完后便掛斷了電話,一點反駁的余地都沒給她留。
“什么鬼?”
南夕看著手機想罵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占什么理,只得作罷。
另外這邊,段關(guān)悄悄繞到晏揚身后,可突然轉(zhuǎn)身的晏揚把手機正正打在了段關(guān)頭上。
“做賊呢?”
“沒有,你都在這站了半個多小時了,琴姐讓我來看看。”
“走吧。”
晏揚收起手機抬腳往前走去。
“老大,剛剛是誰啊?是那個嫂子嗎?”段關(guān)狗腿般跟在他身側(cè),滿臉八卦。
“那個嫂子?”
“就是,你那個快樂源泉。”
“嗯。”聽他提起,晏揚沒再否認,反倒是笑著點頭應(yīng)了。
“你倆確認關(guān)系了?”
“沒呢。”
“那我剛才聽見你說晚安女朋友。”
晏揚停下腳,轉(zhuǎn)身面對他,“你還聽見什么了?”
“沒,沒了,就這一句。”
段關(guān)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準(zhǔn)備聆聽老大的教誨。
“這一句就夠了。”
晏揚說完拔腿離開,卻把驚呆了的段關(guān)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