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聚會那天,她走進來時我就心動了,后來接觸的越多我就越喜歡她,她的細心、善良、獨立,每一個點都深深的吸引著我。”
顏帥看著面前真的開始思考為什么喜歡人家的兄弟嘆了口氣,“晏揚,當初我們也問過你為什么喜歡洛以潔,你也是列舉了一大堆她的優點,可是最后呢?你們在一起還不到兩個月吧?”
“你什么意思?”晏揚有些火大,提問的也是他否定定的也是他。
“我再問你,你為什么喜歡柏初雪?”
“沒有太特別的,就是第一眼見她就覺得她應該是我的女朋友。”
聽到這個回答,顏帥狠狠地點了點頭,不過把自己晃暈了,干脆雙手抱頭閉著眼說道:“喜歡這種事情,是說不清一二三的,你對南夕和洛以潔都可以歸為欣賞,可對柏初雪卻說不清情從何起,所以前兩個沒有結果,后一個卻在一起四年。”
晏揚眨了眨眼,一時被他說得愣住。
“誒?小姑娘呢?”護工大哥看著在凳子上沉思的晏揚,愣愣的問道。
“哦,南夕有事,他是我兄弟晏揚。”顏帥連忙睜開眼介紹道。
“是這樣啊。”護工大哥憨笑著點頭,然后利索的幫他們收拾了桌上的碗筷。
“晏揚,你不是剛回來嗎?先回家休息吧,我這反正有大哥在沒事的。”顏帥看著陷進牛角尖的人勸道。
“那你有事給我打電話。”晏揚來這一趟已經確定了他沒什么大問題,便順水推舟的起身準備離開。
“沒事,有什么事我會打電話給南夕的。”顏帥賤賤的說道。
“對對,有啥我會告訴小姑娘的。”護工大哥也在一旁幫腔道。
本想將手里東西砸過去的晏揚生生忍住,差點憋出一口老血。
然后同樣心事重重的他,便遇上了樓梯間無聲落淚的南夕。
等懷里的人哭得差不多了,晏揚才低頭輕聲問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家?”
南夕抽噎著,往后靠了靠離開他的懷抱抬手揩淚,“不用了,我同事今天在我家,我出去找個……”
“那就去我家。”
本想隨便找個地方歇一會兒的南夕聽到這話愣愣抬頭,“啊?”
“走吧。”晏揚沒再廢話,只是從口袋里掏出墨鏡幫她帶上。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城中的道路上,副駕的南夕架著一副墨鏡擋住了原本紅腫的眼睛,只有嘴角僵硬的弧度才能看出她的傷心。
“我方便問一下,是為什么嗎?”晏揚想了想還是決定開口詢問,畢竟他不能一直陪著她不知內情的哭吧?
“我沒事。”許久后,車廂里才響起南夕沙啞的聲音。
是不愿說?還是不愿和他說?
一直到上了樓進了家門,南夕都不再多說一句,只時不時的抬手抹去眼淚。
“轉轉?”晏揚看著她換好鞋,提議道。
“好啊。”南夕輕輕應了,腳下未動,直到晏揚往里走去時她才木木的跟在后面。
“三室兩廳一廚兩衛。”晏揚介紹著自家的情況,多次想幫她摘下墨鏡卻又被她抬手抹淚的動作制止。
“喝酒嗎?”
聽到詢問的南夕坐在沙發上,隔著墨鏡看向他,“我還沒吃飯。”
晏揚愣住,他本以為剛剛的餌絲是她在店里吃過后給他們買的。
“呃,想吃什么?”
南夕摸出手機翻了翻,“小龍蝦吃嗎?”
“可以。”
“火鍋?”
“呃,可以。”
“點好了。”
晏揚抿了抿嘴,看著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的人卻不知能說什么。
因為南夕仰著頭,墨鏡便被往上撐起,露出被淚水打濕的睫毛輕輕顫動著。
晏揚坐在一旁,不敢打擾也不想去打擾她。
門鈴聲響起時,本來在處理工作的晏揚幾步便跑了過去,拉開門朝著外賣小哥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后輕聲接過裝滿了食物的袋子。
“到了?”南夕坐起來,將墨鏡摘下放到一旁。
“被吵醒了?”晏揚放下踮起來的腳后跟,走過去溫柔的問道。
“沒有,睡得挺好的。”南夕抬手揉了把臉,“我能不能去洗把臉?”
“當然。”晏揚放好東西后便連忙起身去找毛巾。
“不好意思啊,我一個大男人沒有一次性洗臉巾什么的,不過這塊毛巾是新的。”
南夕抄著水往臉上拍,今早出門前化好妝已經完全被淚水卸干凈了,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今天只化了淡妝,即使掉妝至少看起來沒那么嚇人。
“沒事,我用紙巾擦一下就好。”
她說著便抽了兩張紙將臉上的水分吸干,晏揚順手將毛巾扔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我記得,你不怎么喝酒?”南夕弄著鍋和燃氣,想起剛才晏揚問的問題回道。
“恩,我酒量一般。”晏揚坐在她對面,清晰的看見她清秀的小臉上掛著兩個腫成核桃般大的眼睛。
“那你家有酒嗎?”
“有有有,他們之前每次來聚餐都帶的。”晏揚說著便爬起來去找酒。
酒杯碰撞白霧騰騰,南夕的身邊轉眼間便放了五六個空瓶,而晏揚手里的第一瓶酒還沒下到一半。
“今天,顏帥問我,到底喜不喜歡你……”
南夕把涮好的肉放進他的碗里,繼續下著其他的菜。
“我想過了,我其實……”
一塊小龍蝦被塞進了嘴里,晏揚皺著眉的嚼了嚼。
南夕嘆了口氣,繼續剝著蝦殼,對于喝醉的人說的話,她從來都是不信的,什么酒后吐真言,都是虛的。
“我和柏初雪好了四年,她拋棄了我……你和她,很像,但是又完全不一樣。”又喝了一口酒的晏揚隔著鍋伸手過來,南夕嚇得一筷子打了回去。
“我追洛以潔,那是因為那個時候他們說你喜歡我啊,可是你又一點表示都沒有,你沒有親口說過,也沒有做過什么,甚至我接近你時你反而逃走,你真的喜歡過我嗎……”
他的話題越扯越遠,倒是讓南夕的思緒平穩了不少,不再只揪著那一件事翻來覆去的想。
“我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你……”
南夕將最后一只小龍蝦送進嘴里,心滿意足的擦著手,對面的人已經沉沉的進入夢鄉,窗外徐徐的微風吹散了屋里食物的味道。
原來他喝醉的時候,話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