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這邊有這么幾個等級,巡查部長下面是巡查長,而后是巡查。俊夫這個位子也就是特搜科的巡查部長。但同時也是特搜科科長。雖然說淺谷的職位是警部補。在特搜科里還是得聽俊夫的。
怎么說呢,因為特搜科是對某一個盜竊集團的特別搜查小組。如果說這個盜竊小組一直在東京作案忽然跑到了大阪作案去了,特搜科也得管。他是可以跨界的。就仿佛美國洲的地方警察和FBI的性質是一樣的。所以特搜科不能僅僅聽命于某個地方的警署或者課長。因為課長沒辦法這么遠距離的指揮。所以特搜科是直接聽命于警視廳的。那么現在關系就很明確了,作為特搜科部長的俊夫,對警視廳而言,第一調用方便,第二提拔也方便。
而俊夫手底下有五個巡查長,都是跟著俊夫混到現在的。皆是老油子了。晚上在俊夫的套房之內,開了一個小小的作戰會議。
“怎么說呢……這是我們特搜科成立以來,第一次出外勤也是第一次辦案。各位盡力就好,也沒有那么多要求。”說著俊夫將一張翡翠海岸的圖紙平坦開。
“這個博物館的位置處于一種很微妙的地理位置。后背對著懸崖。懸崖那邊我親自去布防,不要以為貓眼不會從懸崖那邊撤離,萬一她們開一輛直升機來,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其余人在下方布防。呃……淺谷啊,你要不跟我一起在懸崖這兒。”說完之后,俊夫給各位巡查長還拔了一圈煙。
“好……”淺谷點點頭。
“那行吧,沒什么問題就散會吧。最近大家辛苦。今天好好休息。”等眾位巡查長離去之后,淺谷忽然有些狐疑地湊近聞了聞俊夫脖頸的位置。
“你身上殘留著香水的味道,這個香水的牌子我很熟悉,是夜間飛行。和你那只小夜貓出去鬼混了吧。”淺谷語氣之中有些不爽。言辭似乎有些重了。
而俊夫露出了那宛若洪世賢一般的迷之笑容:“你不用給我留面子,直接說開房就行。”
“太……太不知廉恥了。和我住一個屋,還和其他女人開房……渣男。”淺谷有小情緒,一撅走了。
俊夫愣了半天,自言自語:“這叫什么話,我和你鬼混才叫渣,什么邏輯這是……”
………………………………
這天夜里,俊夫并沒有待在淺谷的那個套房里面。而是在小瞳她們房間里將就了一宿。再怎么說,名正言順吶。由于在小船上發生的一切,多年的感情讓小瞳蔓延出了一種怪異的控制欲。這要放在之前,俊夫絕對是打地鋪的,但最后就這么和俊夫膩歪到一起了,就當著淚姐和小愛的面……當然擦槍走火的事情沒有發生。但是也叫個事兒。
嚯,小愛當天晚上比她姐還要興奮。是一晚上沒睡……時刻準備起來看現場直播來著。
但是淺谷這里,這一晚上的情緒就非常微妙了。首先俊夫沒有回自己房間睡覺。他為什么沒有回房間睡覺?是因為我在么?和我同一間屋子就這么……我難道就對他這么沒有吸引力么?他現在在哪里?一定是和那只小野貓混在一起,好可惡……誒?為什么我會希望他回來?他和他女友住在一起應該是很正常的吧。不正常的是我么?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對他有感覺……只不過是他沒回來,是他看不起我……我才會……現在幾點了,兩點了……
這一晚上淺谷幾乎都沒睡。第二天一早,淺谷就開始跟蹤俊夫。
在沙灘附近的座椅上,俊夫把玩著一支煙,由于日本的煙口味是偏淡的,所以一般來說,絕大部分的煙幾乎都不殺癮。甚至有很多女性都抽煙。這煙淡到什么程度呢,這么說吧,一個人可能抽了五六年了,這人可能根本就沒有煙癮。
所以俊夫更習慣將一支煙內的煙草夯實。讓煙草短煙頭這么一截兒。這樣吸味道更重,而且更殺癮。
“淚姐,怎么了,什么事這么神秘。要把我拉到這里來說?”俊夫微微將煙盒朝淚姐傾斜了一下。似乎在詢問她抽不抽煙。
而淚姐微微擺手:“和小瞳發生什么好事了么……從昨天開始就高興到現在。”當她坐下的那一刻,俊夫就感覺她挨著自己非常近。
“沒什么特別的吧……”
“你和小瞳交往有幾年了?”淚姐忽然這般問道。
“嘶……算上國中,有十多年了吧。”海風吹的令人愜意。
“從你大學畢業為止,我一直都看著你,是一個很天真陽光的孩子,但是到參軍回來。雖然表面上看依然和以前一樣,但你的眼神變了很多。”淚姐緩緩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里面是一件淺紅色的吊帶連衣裙:“你到底經歷了什么,俊夫。”
這話讓俊夫的思緒飄的很遠。
“經歷了什么?哼哼呵呵呵……八點鐘方向,有人監視。三百米距離,就躲在一棵樹后面,11點方向,有人在酒店的房間里拿著望遠鏡正看著我們。剛才橋上過去了三輛車,其中一輛是警車。”俊夫將煙摁在了沙子上:“我來跟你分析一下,監視我們的人,應該是淺谷。這點我可以斷定,她非常介意我和你們的關系。所以實行監視并不奇怪。隨后是在酒店中一直拿著望遠鏡閃我的應該是小愛。從酒店的位置看,應該就是你們的房間。為什么我這么斷定小愛而不是小瞳。因為小愛她不會玩狙。”
“真正的老手來狙,不到最后一刻,是不會開狙擊鏡的。因為再好的狙擊鏡也是會反光的。這會警示獵物,而小瞳她會打狙,雖然她從未和我提起過。這點我可以保證。小瞳不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所以我斷定是小愛沒事閑著蛋疼拿望遠鏡在看我們。最后是那輛警車,整個翡翠海岸就我們一個特搜科,應該是我們警署的人來了,我猜是山葉。這小子平時很崇拜我,而他沒有加入我們特搜科。估計是和課長請了假,想來參與我們這次任務的……淚姐,你說我經歷了什么?”俊夫平時一直處于種不修變幅,且是能混則混,非常沒有干勁的人。然而此刻敏銳的洞察力讓淚姐都有些膽寒。
所以此刻的淚姐甚至有種錯覺,俊夫完全已經知道她們幾個是貓眼的事情。
“戰爭遺留下來的習慣呢,俊夫,能拜托你一件事情么……”
“什么事?”
“從現在開始,把我當做小瞳,可以么。一瞬間就好。”說著淚姐解開了高跟鞋,緩緩跪坐在俊夫腰際。
“昂?淚姐你這個姿勢很危險吶……”
“拜托了,不要亂動。我想驗證一下我的想法。”原本有還有些抗拒的俊夫在聽到這句話之后便也只能任由她放肆了。畢竟不吃虧……
明顯能感覺到淚姐用左手鎖死了自己后脖頸,身子也貼了上來。由于自己是坐在椅子上,而淚姐一只腳跪在椅面上,此刻身高正好比俊夫要高幾公分。隨后便是一親芳澤……
幾分鐘之后,淚姐原本涂的口紅都沒了。
“沒錯……我果然對你……”她們仨不愧是姐妹,事后的一些小動作幾乎都是一樣的,喜歡在俊夫脖頸處緩緩地像是吸貓似得吸一口。
“記得要對小瞳保密哦……”說完淚姐拎著高跟鞋滿足地走了。
留下俊夫一個人還有點凌亂,緩了有幾分鐘,俊夫用手抹了一下嘴唇。嚯……好家伙,掌心都紅了。撓了撓頭也不想這么多了,往博物館放心走去。
而最懵逼的要屬于正在喬木后面監視俊夫的淺谷。她一直以為俊夫的女友僅僅只有小瞳一個,現在看來……姐妹通吃?
………………………………
“部長……來一根?”說話的是山葉。俊夫猜的不錯,山葉這小子果然和警署那邊請假過來的。他似乎是看見俊夫有些困了,主動遞上了一支煙。畢竟現在時間是快十二點了。
看了看一旁掛在博物館墻上的畫作,俊夫搖搖頭:“如果有誰能和貓眼說得上話的,能不能幫太君帶句話,說以后偷畫的時間能不能往前調一下。動不動半夜一兩點鐘,這加班算誰的……”
“誒誒,部長,淺谷警官是怎么回事?好像在生悶氣的樣子。”山葉問道。
“她呀……誰知道呢。我給你展示一下吧。”說著俊夫掐滅了煙頭,對著淺谷說了一句:“喲,淺谷……”
“呸……渣男。不要和我說話。”淺谷氣憤地說道。
“你看看,這找誰說理去。”
正聊著,忽然一個金屬球緩緩滾向了這邊。就在其余人還在疑惑的時候。俊夫已經背過身去。沒一會兒,強光乍現。所有人眼睛都快被閃瞎的時候。小瞳一身貓眼經典束狀出現。光速偷了畫作。往懸崖邊奔了過去。
而俊夫則是不急不慢地吊在后面。他跑步的姿勢是真的閑庭信步,雙手插著口袋,嘴里還叼著煙。似乎不是在抓賊而是在逛商場。但速度絕對不慢,當俊夫跑到她身后的時候,小瞳直接從懸崖邊跳了下去。
雖然在空中展開了滑翔翼。這種滑翔翼是鋼架結構的……但凡學過點動力學,這種滑翔翼重力太重,滑不起來。現在專業玩兒這個的都是模仿蜜袋鼯所制成的滑翔衣。而且懸崖邊海風太大,這種鋼架折疊翼抵御不了這么大的風。
也就是剛飛沒一會兒,出事兒了。一邊的鋼架直接折了。小瞳也從高空墜落下去。
而俊夫沒有一絲猶豫,也是緊跟著一個信仰之躍,從懸崖上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