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斃爆破狂事件其實在警界上層也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等逼的警視總監下達擊殺令,爆破狂事件其實已經對上層造成不少麻煩了。都挺頭疼的。但是沒想到,一下達擊殺令,嚯……這個速度快啊。沒兩天,人都已經給你弄死了。尸體已經在停尸間,準備火化了。
當然也得有人過目一下事件報告,同時也是看見了這名爆破狂的凄慘死狀。隨即也是對比了俊夫所提供的行動報告。這個死相實在是太凄慘了,原本僅僅以為是被狙擊槍擊斃的。誰曾想這么慘,法醫鑒定致命傷起碼有三處。警視廳一看馬上逐級上報。
這件事情一下子就捅到了東京都公安委員會那里。各位不要聽這個‘公安委員會’的名字仿佛是居委會一樣誤以為是個和藹的東西。公安委員會是直接分管警視總監的。而且公安委員會主席是由日本內閣辦公室國防部長擔任的。您各位就知道這個公安委員會有多厲害了,而俊夫所干的這件事情影響多么深遠。
接下來事情反倒是簡單了,俊夫將面臨公安委員會的背調。以及大量的談話。不過這個談話都是偏向于他,而且談話地點都是在東京本部警視廳內進行的。畢竟他是警視總監罩著的人。
一周之后,委員會對俊夫的所有背調完成,談話也是走走形式。也不可能真問出什么來。隨即這件事情媒體也報道了,也采訪了。這一舉給日本整個警界都露臉了不少。畢竟是正面新聞吶。
隨即警視總監,給東京警視廳甩了個眼神。警視廳心領神會:懂得懂得……
即刻,紅頭文件就下來了。俊夫從巡查部長,直接升遷為‘警部’。相當于官升兩級。警部這個職位怎么說呢,在‘警視’之下,在‘警部補’之上。相當于警署副課長到課長這個職位。所以這個文件一下達,警署所有人都得管俊夫叫副課長。
“內海警部!這是升遷了昂,到時候去了警視廳工作,別忘了罩著兄弟幾個,哥幾個可還得仰仗你啊……”說話的是飛鳥警官。也是個老刑警了,俊夫來這里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搜查二科的部長了。都是老油子,說話之間,已經開始拔煙了。
“升什么升,工資沒漲多少,特娘的活兒多了一堆……”俊夫這一沾煙,江湖氣就濃重不少。
“哈哈哈……誒誒,那個爆破瘋子,真是你殺噠?當時我們在下面沒看清楚。他手里可是拿著突擊步槍呢。”飛鳥也是好聊天。更加喜歡打聽小道消息。
“飛鳥老兄,咱們都是部隊里混出來的,十米之外,你手里有槍你是大爺,我距離你一兩米范圍內,就算你手里有RPG我讓你死,你也得死。”說著兩人晃悠到吸煙室開始吞云吐霧。真正職業干這個的,比方說專業的保鏢或者職業拳手。都知道俊夫這話一點沒錯。為什么說職業拳擊手空手就等于持械啊?就連法律都是這么明文規定的。專業的拳手近身之后將一個普通人打死真的是太容易了。一旦職業拳手參與斗毆,那么刑法上對你的量刑是以你持械為標準的。
“所以啊,我也是小道消息,說你這次挺玄的,本來委員會是想革你的職,說你侵犯人權。但是總監保你,其次你新聞也是已經對你做出報道。所以委員會這次也沒話講。”飛鳥這人小道消息非常靈通。畢竟已經幾十年老刑警了。
“還人權……”俊夫嗤笑:“那些個被爆破犯炸死的十多個無辜人,他們的人權呢?現在就因為我下手重了些,跟我扯人權,委員會這群婊子還是人么?”
“哈哈哈,對對對,下賤!”
兩人也就聊開了,時間正好也快飯點了,再拖個二十分鐘也就午休了。所以兩人都非常默契地沒有回到辦公室里去。
“誒,內海警部……”
“害……別警部長警部短的,弟兄之間,提這個分生了。”日本的等級非常森嚴,工作時間你對頂頭上司直呼其名,這個罪過大嘴巴抽你都不多。之前也說過了,俊夫現在的職務相當于副課長級。但他本身也沒什么架子。
“這個……也行,內海啊,兄弟我討個大說,算是你哥哥。這起爆破案……當時淺谷是被挾持了,自從你救她出來之后……這小母貓看你的眼神可不對啊。隔著老遠,我都能聞見S味。當哥哥的可得勸勸你,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小瞳我也見過,人是真不錯,你可把持住,別瞎搞昂。”飛鳥壓低了聲音。
“有嘛?誒呀,你……嘖,你也別一口一個小母貓。人家工作挺賣力的。現在提倡男女平等昂。別待會兒被人舉報歧視女性。”說實話在日本這個重男輕女的觀念是真的根深蒂固。
“得得得……領導說得對……”飛鳥也是油滑。見俊夫不接著茬兒,也就迅速翻篇了。
“飯點了……吃飯去?”
“得嘞,領導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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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海警部,這里有幾個文件需要您簽字。”淺谷忽然從一旁走來。語氣似乎比之前柔和許多。說話都帶著敬語了,眼神中甚至多出了一種莫名的崇敬。當然這一切俊夫都將其歸結于自己升值成警部的原因。
“哦,好,飛鳥你先去吃吧,我要一會兒呢……”打發走了飛鳥,俊夫也是絲毫沒架子,趴在前臺飛速地在文件上簽字。
“阿諾……文件不看一下么?”淺谷就站在身側。
“淺谷你這方面工作很認真,文件交給我之前你絕對看過不下五遍。就算有問題你也退回去讓他們改了。”簽署完成之后,將文件遞給淺谷的過程中,俊夫繼續說道:“直接叫我內海就好,別加敬語。”
“可……”
“這是命令。”
淺谷的臉色閃過一絲羞澀中夾雜著竊喜:“那……內海桑。上次你把我從歹徒手中救出來,為表謝意,多少讓我請你吃頓飯吧。”
這話俊夫一聽,思緒就開始飛轉。要說淺谷吧,她是從總署調過來的。總署這個位置在警視廳之下。也就是說警視廳分管東京地區的總署,而總署分管各地區的警署。
她是從總署調過來的,其他人不會感覺有什么奇怪的。但是俊夫和課長能混到這個位置,政治銘感度很高。(PS:雖然點娘這里禁詞查的不嚴,但能避開就避開吧。)
所以淺谷至始至終都被認為是上面的人派下來的。課長是非常防備著她。別看課長有時候罵俊夫罵的多狠,其實課長是真拿他當自己人看待。畢竟是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不一樣。
這次淺谷忽然提出來請吃飯,俊夫首先得打個擱楞。理由很充分,畢竟自己怎么說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合情合理,那么這一次,俊夫盤算著是打算將她的嘴撬開的。因為他也確實懷疑淺谷是那個領導派下來的耳目。
“行,走吧。”腦子里過了一圈之后,俊夫立即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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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飯店不多,但是這種小的居酒屋或者是路邊的小攤,是真的很多。兩人也不去高檔酒店,來到了一間挺有氛圍的居酒屋。叫了幾個菜和一些飲料……畢竟是中午,下午還得上班呢,不能飲酒。
“淺谷啊,雖然我平時訓你的話也挺重的,但我是真拿你當自己人才這么說你。不然誰愿意得罪人吶?平時對你客客氣氣的那些人,你但凡出了什么事情,他們準是抱著肩膀、翹著二郎腿看戲噠。但咱們什么關系啊?過命的交情吶。我什么意思,你能明白吧?”俊夫這些都是場面話,意思就是,差不多得了,上面有哪層關系都交代出來吧。
但做事極度認真的人,都是不諳世事的。但凡她能圓滑一些,做事就不會太過認真,水致清則無魚啊。所以淺谷沒聽明白,她就聽見俊夫拿她當自己人了,所以很開心。心里是小鹿亂撞。但是光開心沒用啊。
俊夫看了半天,她還是沒領會自己的意思。也就只能把話挑明了。
醞釀了一會兒,俊夫說道:“淺谷啊,這么說呢。大家都知道,你是從總署調過來的。雖然調過來你的職位是警部補,但是實質上算是平調。我們其實也是對你進行過背調的,你其實一開始是在警視廳工作的,但是一路從警視廳調到總署,再從總署調到我們犬鳴警署……淺谷,直說了吧,是哪個位置的人派你過來的?”
淺谷也是聰明人,聽俊夫這么問,知道了他的用意。苦笑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沒有……沒有任何一個人派我來到這里。只是……單純的排擠,之所以從警視廳一路來到這里,只是我想干出一些成績來……被單純的排擠而已。畢竟……犬鳴警署算是警界里出了名的……差勁。”
“昂……”俊夫了然而笑,這樣的話,她的背景很干凈。點點頭,這挺好,淺谷這種人用起來會很舒服。
“那這樣吧,不如你跟著我混吧。將來我去哪里,你跟著去哪里。”俊夫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無淤泥焉有荷花,出淤泥又怎能不染?淺谷你的性格我很欣賞。但是你從警視廳混到我們地方警署這邊來,足以證明你的處事方式是錯誤的。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想要達到自己的報復。先與世俗同流合污,但保持自己的心靈。等你的地位足夠高、足夠穩,等你有足夠的話語權,你才能大展拳腳。所以……跟我混吧,我可以帶你上去……”
看見沒有?領導都是這么畫餅的。如果淺谷是那種貪圖錢財的人,那俊夫一定是另外一套說辭了。
淺谷的臉頰都興奮的一陣潮紅,她從警視廳就飽受排擠,哪里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再說了幾次三番和俊夫相處,在加上俊夫從爆破犯手中救她出來,淺谷早已對他有著異樣的情愫。當下情緒是異常激動,平復了幾次之后才緩緩說道:
“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