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夏天,樹木生長得很茂盛,青蔥占據了整個夏天,水流聲,蟬鳴,交織在一起。
城外,一個長長的木屋,建在平原上,旁邊是幾棵比房子高不了多少的粗樹,不遠處是一條小溪,水流旁邊還有一個風車,車葉明顯有些年頭,不停地發出吱吱地聲音,這是我很煩的東西,即使已經習慣了,如果有風妖精那么這大概就是它放屁的聲音吧。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提著水桶晃蕩著走向木門,他白色的頭發已經被汗打濕了,露出奇怪的顏色,眼睛也沒有精神地看向前方,這就是我了——蘇爾德?開利。
今年是我從父親死后來到舅舅這里的第二年,加入了「巖狼」傭兵團,伊德沒有士兵,也沒有國家管轄,就像是個大一點的小村莊,不可思議地存在著。唯一的管理者,大概就是那群傻了吧唧的騎士吧,如果教堂也能算國家,這里一定是歸他們管,讓人窒息的惡夢。
所以呢,可以說我如今是伊德的士兵,干著無聊地工作。
把水桶提到屋子里,一個擺著簡單家具的房間。床和餐廳都在這里,雖然過于簡陋,但是因為是一個人居住所以沒問題。
把吃完地烤魚丟在地上,我躺倒在床上,準備趕在夕陽前入眠,除了風車的嘶叫,一切都是美妙的,不禁帶回到往日的生活。
翻了翻身,我起身看了一眼書,又睡了下去,說是習慣不如說是儀式感,讓我感覺到我和故鄉的聯系,雖然那個地方我并不怎么喜歡,除了一些快模糊的面孔。
書特有的氣息,就像是母親就在身邊,甚至出現了幻覺,這讓我不禁帶著微笑入睡,過去,是一個美夢。
“今天就,結束了!”
明天,就把這些全部忘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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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是暗淡的,不過勉強能夠看清楚外面的景象,估計現在正是黎明,因為被吵醒,所以我現在只覺得鼻血上涌,堵在鼻孔喘不過氣。
“蘇爾德!——起來了!——”嘶啞的嗓音把風車殺死了,外面這個家伙極其粗暴地錘著門,越來越快。
腦門估計布滿血管了,我覺著人應該冷靜,但是是有極限的。
我用盡畢生力氣竭盡生命般吶喊道:“混賬!——我知道了!——”
“哈哈哈,一大早就很有精神啊!”
你倒是說為什么啊!?
我踢開薄薄地被子,穿上鞋子走向門口。
“好了沒有?”
媽的,看見這門我都想踢一腳。
粗暴地打開門,安雅一臉微笑地看著我,一只手叉著腰一只手拿著面包。
服裝是傭兵團標配的隊服,不知道什么毛圍著的黑色領口,袖子和腰間還有大腿是纏著備物袋的皮帶,也有插著刀的皮帶,各種各樣的裝備放在里面,指不定帶著這些東西能夠讓一個普通人在深林活半輩子。
我現在以非常不好地臉色看著他:“你連飯都來不及吃啊,天還沒亮啊!我沒有睡滿,是不是想挨揍!”
綠頭發的田野少年回應道:“那個,諾伊斯大哥說想看蘇爾德變臉就早上去找他。”
“這算早上嗎!第二天還沒開始啊!不要聽那個雜種的話,快走吧,你晚上去找他也能看見他變臉。”
第二天原來是天亮嗎......
“嗯,太好了,既然都起來了,要和我對練嗎!?”
你說太好了實在是再讓我滿意不過,不過我不會因為別人的不幸而開心,我今天一整天都不想再看見你,綠刺頭。
“沒事,回籠覺更香。”
“啊啊啊!原來如此。”
隨后我重重地合上門,門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研究一下如何設立一個不會發聲的門,或許是人生的最大目標。
然后我摸著到床邊,正開始睡眼朦朧地躺回床上,不小心碰到了水杯,發出叮鈴地清脆響聲,水也灑在床上,我有些清醒了。
我把一切的錯都歸咎在那個綠毛和諾伊斯的頭上,干脆把他們扔進火堆里燒成炭算了。
不計較那么多了,我一點也沒收拾,準備繼續睡覺。
“蘇爾德大哥!!————”
安雅看見迅速打開的門,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還有任務,今天,晚上,我怕忘了。”
門合上了。
我終于躺回床上,想了想昨天諾伊斯交代的任務,大概是和騎士們一起出去狩獵。
“可惡。”難得的美夢,全消失了。
正是因為他們就像是傻蛋,所以「巖狼」才是我最討厭的地方,我還要,去更大的世界,繼續這樣我快腐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