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出去走走,散散心。”
肖卿是一個心很大的人,哪怕天橫死在眼前,他都能接受,區區自身的無能,分散點注意力,就能全部拋在腦后。
穿好鞋子,他離開了公寓,向著公園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來到了陰涼的公園。
肖卿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到了凌晨時分。
啪!
他點燃一支煙在公園長椅上坐下,一邊吸煙解乏,一邊漫不經心的看著周圍環境。
很靜,很涼。
如此寧靜的環境,正是他所需要的。
肖卿是獨生子,雙親國家機密研究員。
自從肖卿成年后,便再也沒見過父母,但每個月都能收到父母給的生活費。
生活費是越來越少,似乎在有意無意的透露,肖卿該自我獨立了。
肖卿早就獨立了,只不過生性廢物,干啥都不行。
整整二十七年,他都找不到自己熱衷的東西以及工作。
期間,他也有過強迫自己。
以優異成績在高級學府畢業的他,當過服務生、清潔工、外賣員、裝潢工...
這些是個人都能做的工作,他都無法勝任!
有時候,肖卿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這個世界湊數的,而且還是那種重生湊數的那種。
看看別人的重生。
那是多么絢爛的人生?
反觀自己?滿目荒唐。
“都說生命可以不分貴賤
可有人生來就被叫做少爺
有人只能看著地面
抬頭都是些骯臟的嘴臉
勵志要走社會的前列
可總是敗在勢力的面前
肺腑之言,抱歉...”
乘著沒人,肖卿在公園里唱起了歌,可正要到歌曲高潮處,有一道倩影跌跌撞撞地從遠處跑來。
倩影身材挺拔,輕盈矯健。
肖卿閉了嘴,心想是不是自己的歌聲冒犯了她。
可就算冒犯了,也沒必要跑的這么急吧?
怎么整的跟被人追殺似的?
“姐妹兒...”
肖卿剛想打個招呼,突然語塞,因為在女子的身后,正有個東西在追著她!
之所以用東西去形容,因為那玩意根本不是人。
而是一只行動詭異的...
鳥人!
“為什么有人會半夜來公園啊?前面的人,快跑!”
急促且又焦心提醒聲傳來,女子的面貌也逐漸能看清。
很年輕的女孩,潔白無瑕,出塵脫俗,少見的美少女。
“你還愣著做什么?該死!大意了!”
美少女緊咬貝齒,停止了奔跑,轉身拖著受傷的身體,直面鳥人。
她沒想到這么晚了,還有人會在公園里逗留。
現在怎么辦?
少女感到了無窮大的壓力。
獨自對抗這樣的異形者,就已讓她精疲力盡,甚至受了重傷。
這樣的情況下,還要保護一個路人...
怎么可能?
“哦?不跑了嗎?可愛。”
鳥人落地,喙部彎起了夸張的幅度,戲謔、扭曲、惡心。
長在兩側的鳥眼,透著極度貪婪的冷芒。
它的身高足有三米,男性人軀,鳥形。
“滾!別惡心我!”
清新少女粗暴的罵了一聲后,憑空抽出了一把材質獨特的太刀,擺出了迎戰架勢,隨后對著旁觀的肖卿,兇道:“你是大傻逼嗎?還看?趕緊跑!”
話剛說完,她就遭受了鳥人的利腿猛擊,縱然第一時間用太刀側面擋住,可還是頂不住那樣的蠻力,身形倒退數米后,跌倒在地,全身陣痛,難以在短時間內重新站起身。
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丫頭片子,還學武刑官那一套,看樣子你還是雛。”
鳥人惡笑著走去。
少女見狀,面如死灰,難以置信這個現狀。
她越是這樣絕望,鳥人便越是愉悅。
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如此美少女的凄慘下場,但很快,它的興致少了不少。
因為肖卿還在...
“雜碎,你還在看什么?給你五秒...嘔!”
鳥人在肖卿的面前駐足,可話剛說一半,就被強有力的手掐住了脖子,雙目圓睜,呼吸艱難,不敢動彈。
這種事的發生,讓鳥人感到十分不可思議,自己一個異形者,竟然被一個普通人單手拿住!
不對!
能做到這個份上,還能是普通人?
是武刑官?還是賞金獵人?亦或者是其他異形者集團人?
“僅憑一擊就...”
倒在地面上的少女,也十分的錯愕,內心十分震撼。
沒想到,鳥人這樣強度的異形者,就這樣被掌摑住了...
肖卿下意識動手掐住鳥人后,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突然的變化。
自己的骨骼、肌肉、經脈、細胞、精神,破開了封塵,徹底升華。
它們對于打斗渴望了許久,蟄伏了許久。
如今,它們在高漲、在謳歌、在以最沸騰的狀態詮釋著何為強大!
而擁有它們的自己,才是最真實的自我...
也由此刻起,肖卿那一雙咸魚般的眼睛,變得銳利逼人,似活了一般。
“跪下!”
肖卿掐著試圖掙扎的鳥人,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砰!!!
夯實的地面瞬間龜裂,如同玻璃碎裂般。
“咳!”
鳥人遭此重擊,噴吐出了一口鮮血,兩側鳥瞳緊跟著收縮了一圈,意識漸無。
“刀。”
肖卿低沉的說了一聲,向著身后少女伸出了手。
少女愣了愣,呆滯了片刻后,不自覺地便將太刀擲了過去。
“死!”
接過刀的一瞬間,肖卿直接斬了鳥人的頭顱,沒有絲毫遲疑。
一切的發生很快,很迅速,毫無征兆。
失去頭顱的鳥人沒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鮮血如泉般從它脖頸斷口,狂涌而出。
重新寧靜下來的公園中,月光皎潔,血雨飄零。
肖卿靜靜佇立,默默凝想。
終于,他得知了一件事實。
蹂躪弱者。
是自己重生后唯一能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