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見她也是這個情境，上一次是在干什么？

　　李明哲盯著電腦屏幕腦子慢慢進行時空穿梭。

　　陽光順葉傾斜，剛好染在女孩的臉頰，鍍了層光，胳肢窩里夾藍白校服，素凈的白色內襯。百無聊賴的撇著嘴看著擋在她面前的男孩。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女孩原本不起波瀾的秀眉，也漸漸消失，不停地擺弄著自己手邊的東西，來回用腳板蹭著地面的小石子，等到校服從空中落下第七次的時候，男生終于抬起頭來，像一個小姑娘似的，嘴張張又合上，擰著背后的手指頭。

　　“我喜歡學習好的。”

　　男孩神情一下子激動起來，話還沒說出口“我——”

　　“可以幫我寫作業”。

　　“但——”

　　“啊—我好像是我們班的第一名”

　　那你找什么學習好的？你可以自給自足。

　　男孩灰著臉走過，風揚了幾圈，吹來幾片落葉催促這樹下看熱鬧的男生。

　　她也不嫌尷尬，完全沒有被人抓住小辮子的心虛感，坦坦蕩蕩拎著一拍就扁的淺綠色書包，從他身邊滑過。

　　正要提腿走那一刻，隨著身形抖動，有些平衡也被打破。幾顆小石子毫無征兆地從頭上落下，將他的思緒也打亂了幾分，視覺恢復清晰，像是被人蓄意地放在頭上，李明哲伸手子毛茸茸的腦袋摸了幾把，余光斜了眼被有位同學用腳蹭出個圈的地方，扯了下嘴角，揚起脖子來回甩了下頭。

　　好死不死頭扭了90度，感受到一股溫熱的呼吸，預謀已久似的。

　　李明哲心里暗暗給自己挖了個窩，完完整整地將自己放進去用個小鐵秋一下一下挖著土覆蓋自己從頭到腳，非常老實地關上棺材門送自己去西天取經。

　　原本走了的人站在他身后看他“發散思維？”

　　李明哲錯愕地盯她

　　“我——”

　　“你看我熱鬧了，這是演出費。”

　　“我這人喜歡現結，不喜歡被拖欠工資”。

　　女孩盯著他的眼睛，不留余力地給他甩了一個鍋。

　　“我——”李明哲氣音待發，發現原本視線范圍找不到人，原本淤積的火氣一時間變成了一串啞炮，沒了聲。

　　李大潔癖精，忍著氣，想要發火，低頭，發現一個新大陸—她比我矮

　　她剛在墊腳。

　　好開心！

　　這是為什么？李明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全然不知自己腦袋上又放了一把小沙子。

　　整的李大少爺，整個上午坐立難安，最后用涼水沖干凈頭發，這個有事沒事聞頭發的習慣持續一個星期了。

　　想到這，李明哲的嘴角抽了下，瞄了眼被廣告燈熏成各種顏色的女孩。

　　這拽上天的小姑娘還挺受歡迎的，怎么每次都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