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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赴人間只為你

第3章 家道中落

遠赴人間只為你 徹十一 1047 2020-08-13 11:34:14

  輪船在蔚藍的海面緩緩行駛,我站在甲板上,時不時有海鷗落下來。

  我蹲到地上,給它們投了些面包屑。

  “凌凌,回來,外面風大”

  母親在船內喚我,我將面包投喂完,轉身要進屋。

  輪船突遇風浪,為了避開風浪,調整了航向,船舶開始橫風橫浪行駛,出來了大角度的橫搖。

  “著火了,著火了”我看到甲板上,有人慌亂起來。

  起火原因是船上幾十輛車,因船體大幅度橫搖,原本系固不良的車輛,產生碰撞,導致甲板起火,船機失靈。

  船體開始下沉,母親跑出來,抱住我,乘客開始恐慌,四處逃竄。

  我害怕地抱緊母親,她將我的頭摁到懷里,不讓看這恐怖的畫面,但我能感到船舶在不停下沉,腳下開始滲水。

  “別怕,救援船會過來的”

  最后,我也確是等到救援,但是,一家五口出的門,只我一人回來。

  至于我是如何獲救,還有失去至親驚險的一幕幕,我一直未曾想起來。醫生說,人在承受不住一些痛苦時,開始選擇性遺忘。

  我不知道,遺忘,是否算是一樁好事!

  發生意外后,我時常在做著同一個夢,夢中,我看到父母親和外公外婆朝我微笑,可是我伸手去要去抓住他們,卻變成了幻影。

  醒來,夜深人靜,枕邊已是濕了一大片。

  這一重創,讓我從云端,跌入了低谷。在醫院休養的日子,時常失眠,又無食欲,人也日漸消瘦。

  在醫院住了一個月,我被接到阿伯家。阿伯是父親的同胞大哥,但向來和我家不親近,極少往來。

  但世上我已無其他親人,阿伯順理成章,成了我唯一的監護人。

  但是,阿伯是個好吃懶做的賭徒,伯母對我尖酸又刻薄,我想回家,卻害怕回家,害怕想起關于父母親的一切。

  可是,后來,我真的沒有了家。

  也就是這一年,黎家的萬貫家財,被嗜賭如命的阿伯,揮霍一空。

  琴島輝煌半生的董氏和黎家,由此沒落。

  世人談起我,總是搖搖頭,惋惜地說道,可憐那黎家小姐黎萬凌,家道中落時,也不過才十七歲。

  生活日漸捉襟見肘的阿伯一家,對我越加不待見。

  黎家別墅被抵押了,我也從音樂學院退了學,我想,好在家里還有架鋼琴,總不至于斷了音樂夢。未曾想,連帶那上好的鋼琴,也被阿伯拍賣了去。

  知道實情的我,拿著攢下多年的零花錢,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阿伯家。

  而林冠廷先生,也沒有在臺北等到我。房子被阿伯抵押出去后,我算真正搬了家,我們自此斷了聯系。

  后來,我更了名,黎一,一生萬物,萬物歸一。

  黎萬凌,曾經是琴島遠近聞名的世家小姐,現如今,只是大家茶余飯后的消遣。

  離開琴島,我搬進鷺島沙坡尾,租住在一個低矮平房的樓上,為了生活,十七歲的我,開始進入西餐廳和咖啡廳演奏。

  由于年紀尚小,店家總是以推脫之詞,克扣我工錢。為此,后來的幾年間,我頻繁更換地方,只為能繼續彈著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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