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區的景色,要比同在南城的其余地區的景色舒適宜人的多,這里自然條件優越,正對面就是遼闊無垠的海景,區內設有多處花苑河湖與多棟不同設計的洋房別墅和旅舍,無論是環境還是景色,都是十足的高等不凡,是度假地點的首選。
而幾所貴族學院就分別落駐在雲景區的周圍四部,為了子女能夠接受更高等級的教育,來此安家的富商家庭大有人在。
在周六日節假期間經常會有大批的人群出沒,特別是那些青春時季十幾歲的少年少女。
“喂,你們聽說了嗎,隔壁英至有個女學生,是個小瘸子!”
結隊中的寸頭男孩滿是戲謔意味的調侃,云淡風輕的模樣就好似像好友分享了個笑話。
很快就有同伴起哄:“當然知道了,而且啊這個小瘸子,好像就住在雲景區的某棟別墅里呢。”
“真的嗎?她是怎么變成瘸子的?”
“還能怎么樣,肯定是壞事做多了!要么就是倒霉的出了車禍什么的!”
“哈哈你們真討厭,但是她年紀這么小就瘸了,也怪可憐的,還是都少說兩句吧。”
“嘁,可憐是可憐,好笑也是真的啊...”
同情心尚在的個別男女生保持沉默,剩余則肆無忌憚的嘲笑“瘸子”兩個字眼,這是來自骨子里的敵視。
正起興時,為首的寸頭男生被一陣在后方突發的聲響嚇的一個趔趄,驀的回頭看去,是散落一地的顏料與畫筆。
他抬頭。
對面的少年是副清冷文雅的面孔,端正的五官襯的氣質是為不凡,足有翩翩公子的意味。
“對不起,畫具太重了,我沒拿穩。”
少年的凝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寸頭男生,后不緊不慢的說出幾個字。
“呵。”寸頭男生冷笑,右手揣進褲兜后走到少年跟前,左手重重的拍在少年的肩膀上,反復幾次,語氣挑釁。
“你最好少惹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說罷狠狠踩了腳地上零七八落的畫具,憤恨的走了,帶著他的同伙一起。
瞬時,只剩少年一人,他抬手拍了拍肩膀處,撿起自己的顏料和畫筆,背著背包朝反向走去。
到家后,正在門口換鞋的少年就聽見了女人親切的問詢。
“乖兒子,今天有沒有認真學習美術啊?”
看著眼前這個衣飾穿著都充滿貴氣富態的女人,梁作只淡淡點頭。
女人沒惱,斂去面上的悅色轉為肅然,起身緩緩的倒了杯溫水。
“梁作,媽媽都懂,學美術最重要的便是持之以恒,不失耐性,你是個聰明的孩子,相信你的未來,肯定會在美術這條道路上蓬勃發展。”
說罷,她把手中的溫水遞給梁作,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走了。
梁作舉著這杯溫度正好的水,原地靜立了良久。
四月初四,休息日。
母親交代的任務是,在初四和初五完成六幅畫作。
梁作想出去走走。
他背著畫具,漫無目的的在別墅區空走,多少能尋些靈感。
大概走了很久,梁作無意間回頭,竟是頓時停下了腳步。
少女如璞玉般的皮膚在溫暖陽光的映浴下顯的更加白摯,不近不遠的距離打上了一層朦朧的圣潔美,可卻在豆蔻年華時,坐上了冰涼的輪椅。
梁作遠遠看著在陽臺小憩的少女,握著背包帶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大概很久后,梁作放下背包,整理出折疊椅坐好,拿出畫板鋪平白紙,手中握著的鉛筆比劃著同坐在他對面的少女。
一筆一筆,深淺勾勒著女孩最為純摯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