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幫著收拾好餐具,洗完澡又回到了房間。
看著桌上那亂七八糟一大堆的課本卷子,下意識就抽出一套模擬試題。
拿起筆的他突然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高考的事情已經翻篇了。
他已經是一名準大學生了。
“都刷題刷到入魔了。”
江然可不是那種沉迷學習無法自拔的真學霸,他努力學習只是單純地執行自己的既定計劃,全都只是為高考服務。
把卷子扔到一邊,手摸起手機,打算看看兔尾直播。
片刻后又嘆了口氣,放下了黑屏的手機。
“好無聊?_?”
江然仰躺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感覺自己似乎因為突然的財富自由而迷失了方向,有些不知道要干嘛。
尤其是在身負系統禁用令的情況下,他也不想到處亂搞作死。
不過因為江然性格,他也就只是短短迷茫了一陣子。
將自己原本做出的人生規劃迅速寫在紙上。
‘高考——理查德……’
江然寫完‘理查德’,鼻尖一滯。
他想到了理查德三天后就要開賽,然后自己還沒去買理查德……
“還好想起來,不然這就要錯過一個億。”
重生紅利他還沒吃過一次呢!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在紙上寫下了幾串數字。
“騰達賬戶里有一百萬零一萬四……”
“銀行卡里還有八萬七……”
“枕頭里還藏了一千多現金,加上身上的現金,一共是一千六……”
“昨天看到的七球賠率是1:268……”
“刨除稅款,之后……”
當江然把兩億多的巨額數字寫出來的時候,嘴角已經快要裂到耳根。
瞟了一眼還在倒計時的知式系統,又有些不滿。
身負禁用令的他,自然得把騰達賬戶里的一百多萬從這個基數里劃掉。
不過剩下的八萬多全部單押理查德,獎金那也有兩千多萬。
明天就去體彩中心梭哈理查德!
至于禁用令這個小小的障礙。
江然表示辦法總比問題多!
而當江然開始想怎么才能順利梭哈理查德的時候,江叔則是小心謹慎地把房門鎖好。
江嬸見狀也是無奈地說道。
“至于嗎?”
“你懂啥!”
“老老實實跟然然直說不就好了嗎?用得著……用得著……”
“徐徐圖之。”
江叔從床上拿起一張紙,慢悠悠地給忘詞的江嬸補充上。
“平時少看那些電視節目,我看你人都已經看廢了。”目光從紙上移開,看向江嬸數落道:“哪還有高材生那精明能干的樣子。”
“哼!就你本事!就你讀過書!就你深謀遠慮!”
江嬸聞言,一股火氣就從心間竄到頭頂,作勢要鬧。
“當年要不是你搞丟了兒子,至于變成現在這樣嗎?
這么多年來,你知道我是怎么過來的嗎?要不是……”
一邊說著,江嬸眼眶見紅,淚水已經在打轉。
江叔連忙上前環抱著她,一邊撫她的后背,一邊低聲細語開始安慰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你也別鬧了?”
臉上的表情不負那股冷硬,是江然從未見過的那般溫和似水。
“整天把那勞子親子鑒定報告到處放,又是怕然然發現,又想被他發現,你到底圖啥?”
“你是不知道然然從會不亂翻東西嗎?”
“我當然知道,我就是隨便放放。”江叔輕柔地拂過她眼角的魚尾紋,隨帶拭去那抹淚水。
“你也知道然然性格其實像我一樣又直又倔,撞死才知道回頭。
而且我們也不是側敲旁擊過,他根本就沒想過尋找親生父母。
雖然嘴上根本不談,但是骨子里還是是在怨恨著的。”
江嬸推開了他的手,語氣里透著埋怨。
“那你就打算讓我一輩子就當然然的干媽?”
“江國安!甚至你現在連然然的干爸都還不是!”
“徐徐圖之,慢慢來別著急。”江叔神色一黯。
“哪你倒是說點實在點,也別用你那套謀而后動,布暗線、設陽謀、搞詭計……”江嬸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我不想繼續等了,然然這都要上大學了……
說不準以后就跟江莜那丫頭一樣,也跑遠了,也半年才回一趟家。
就像放出個風箏,說不準哪天線就斷了。更別說然然這風箏,線都還沒拴牢。”
“老婆,這又不是我們年輕那個時代了,大不了他去哪,我們跟著去就是。”
“然然馬上也要上大學了,也不知他錢夠不夠用,我看他平日省吃儉用攢錢就心疼,給他錢也從來不收。”欲言又止,直直盯著他的眼眸。
“你放心,我會安排人去幫襯他生意。老林公司那邊,最近好像又招了一批外國人。”
“但也不要讓然然賺太多,不然手里錢多了,翅膀太硬就飛了。”
見江國安點著頭應是,她又接著說道。
“所以說,那你到底打算什么時候才跟孩子攤牌?”
“穩一穩,再等一等吧。”
“等然然能讓我們徹底地融入他的生活。”
江國安見到老婆這副模樣也有些百感交集,不知道從何安慰。
他何嘗不是整天患得患失,想些有的沒的。
“之前怕影響然然高考,現在高考也結束了……
要不……
我拿著親子鑒定去攤牌?”
“攤牌?攤什么牌?
現在情況就是十八羅漢缺一杠,還不到時候。”江國安用額頭靠在妻子的額頭上,低聲對她說道:“水到渠成本自然,行滿功成就。”
“可是老公……”
“可是什么!
我現在拿著報告去說句:然然我其實就是你親爹!
要是孩子接受不了,不告而別的話,你負責?”
隨后難得硬氣了一把的江國安,又讓老婆穩了一波,又又在沙發上度過了一個夜晚。
苦思冥想到半夜的江然因為長期養成的慣性,還是在天剛蒙蒙亮就已經醒來。
見到還躺在沙發上睡覺的江國安,躡手躡腳的出門。
把身體鍛煉安排上計劃的他,按照自己的計劃開始了第一天的跑步鍛煉。
對于既定計劃能堅定執行是江然為數不多能引以為傲的優點。
當拎著打包的早餐再次爬著樓梯上了11樓,不由地搖頭發出感慨。
“跑四公里真沒有爬十一層樓累。”
留下早餐,江然換了身衣服,整理好裝備。
跟剛醒來的江國安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然后直奔最近的體彩銷售點。
當下正是體育博彩野蠻生長的時代,有關部門還沒有關注到這里。
靠著世界杯的熱度,各種APP都接連開設體彩業務,哪怕是在微訊也能輕松購彩。
這也是江然本來考慮過的投注渠道,只可惜遭遇系統禁用令的他,沒法享受這種便利了。
看著睡眼惺忪把上書‘體育刮刮樂,越刮越快樂’幾字的海報廣告放到門前的老板。
江然推了推自己鼻翼上的平光眼鏡。
“老板,現在單押理查德最高賠率多少?限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