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并肩走著,幾乎把每一個機器都玩了一遍,或許這就是學霸的魅力,每一臺機器上原來的保持的記錄一夜之間翻天覆地地改變了。
面對新的記錄,原本早就已經興致低宕的小學生一下子又被激起了斗志,大有一股再戰三百回合也不認輸的氣勢。
見狀,祁琛也不甚在意,只是沒想到原本以為不會玩這些的女生竟然那么出乎自己的預料。
“以前經常玩嗎?”祁琛問道。
聞言,顧清搖了搖頭,低頭喝了一口溫熱的奶茶,緩了緩才開口道:“第一次玩,還挺有意思的。”
祁琛心道:你覺得挺有意思的,別人可不覺得。眼神瞟向一旁的一群學生,明明眼睛已經布滿了紅血絲卻依舊立下豪言壯志非要把記錄破了才睡覺,嘴里還念叨著“打下這個記錄的人肯定以為沒人能破,指不定在哪里嘲笑我們呢,我非要讓他打臉不可”。
聽到這些話,祁琛不免在心里為他們禱告了一番,收回視線,看見顧清正低著頭乖巧地咬著吸管喝奶茶,嘲笑?他搖了搖頭,更是有點可憐拿些無知的人類了。
“第一次玩就那么厲害了。”
顧清眨了眨眼,把嘴里的珍珠咽了下去,對上祁琛的眼眸,平靜道:“你不是一直在讓著我?”
祁琛:“……”他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臉上難得有幾分羞赧。
顧清也沒打算等他的回答,繼續咬著吸管喝奶茶,表情波瀾不驚。
片刻,顧清微微揚起臉,明亮澄澈的眼眸濕漉漉的,彎了彎,如星辰一般的眼眸中只裝下了祁琛一個人,只聽見女孩軟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開心點了嗎?”
開心?
原來還是被發現了。
顧清的臉上是一副恬靜的表情,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格外的令人心安,她一句話都沒有問,也沒有多余的安慰,一杯溫熱的奶茶,一直的陪伴,時間能撫平一切這句話是謊言,若要讓它成真,只需要有一個人愿意陪著自己度過那段時間。
“嗯。”
“那就好。”顧清輕吐一口氣,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再提起那天的事情,不過哄好了就好,心下頓時放松了。
鐘面上的時針緩緩轉動著,游戲廳里也只分布著零散的人群,柜臺的工作人員不住地打哈欠,腦袋一垂一垂地仿佛啄食的小麻雀。
“先送你回家吧。”
“先等一下,我去買點東西,你在這兒等我。”
話畢,顧清三步并兩步地走了出去,兩三分鐘后回來時手里拎著一個小紙袋,遞給了祁琛。
接過袋子,里面躺著一只藥膏,他下意識地用手碰了碰嘴角的傷口,抿了抿唇,朝女孩的方向走去,到跟前,稍稍壓下了身子,對上她的濕漉漉的杏眼,低沉的聲音響起:“那么關心哥哥啊?”拉長的尾音在昏黃的環境下有些曖昧。周圍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顧清一時失去了語言功能,音節消失在了喉嚨處,原本清冷的臉龐上染上了一抹嫣紅,她后退了兩步,轉過身子,留下一句“回家了”匆匆逃了出去。
落在后面的祁琛也沒有著急,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只是這個時候早就沒有公交車,顧清經過劇烈地內心斗爭,最后只能猶猶豫豫地坐上了祁琛那輛拉風的摩托車。
戴上帽子之后只能感受到呼嘯的冷風在耳邊穿過,除了風聲,什么也聽不清,顧清把手縮進了衣袖里,隔著袖子空空的環住了祁琛的腰,冷風鉆著空子四處亂竄,一時間覺得剛剛低沉性感的聲音依舊在耳邊回響,溫熱的氣息噴在自己脖子上,她聽著自己怦怦怦的心跳聲,明明風很大,耳朵和臉頰卻不住的發熱,一時間很慶幸現在戴著帽子,無論自己是一副什么樣子,也只有自己能夠知道,成為自己能夠偷偷藏起的秘密。
看著女孩兒離開的背影,祁琛摘下了頭盔,霎時間冷風拂過臉龐,若是風有知覺和視覺,定能感受到在夜色掩蓋下那痞痞的臉上灼熱的溫度和嫣紅的耳尖。
祁琛垂下了眼簾,勾起唇角無奈地笑了笑,回想起以前親了那么多人,也沒有體會到臉紅心跳究竟是什么感覺,今天竟然隔著衣服若有若無的觸碰回讓自己心跳的那么快,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嗓子眼里蹦出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若是讓他那兩個發小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頓嘲笑。
他站在外面吹了吹風,等吹涼了壓抑不住地心浮氣躁才重新戴上了頭盔,抬起修長的腿騎上摩托車朝著來時的路遠去。
顧清原本正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換鞋,卻遲遲沒有聽見摩托車離開的聲音,不知不覺間一直坐在了那邊,直到泛紅的耳尖逐漸回歸正常的顏色,聽到聲音之后才恍然回過神來,注意到自己只換了一只的腳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是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她不知道這究竟對不對,或者是如果真的陷入了這種感覺又該如何脫身,難道真的可以一輩子沉溺其中嗎?她有些害怕,因此也不敢踏出第一步。
……
國慶假期過得很快,轉眼間到了七號的晚上,根據原本的約定,顧清這一天是要和葉雪梅吃一頓飯的,約的是晚飯,不過葉雪梅中午就來了電話,囑咐顧清要好好準備一下,她乖巧地應了,腦海里卻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念頭,似乎那個怪誕的想法今天就要揭秘了,可是她卻有一種置之度外的感覺,仿佛即將擁有一個繼父的人并不是她。
……
夜幕降臨,街邊的路燈再次亮起,擺夜市的小販正有條不紊地重復著以往的工作。
年輕的情侶手牽著手走在著熱鬧的小道上,時不時相視一笑,仿佛最美好的幸福也不過如此了。
也有一家三口帶著小孩子品味著街邊味道獨特的小吃。
跳廣場舞的大媽早就已經拎著音響站在廣場上蓄勢待發,等著音樂一響便可以大展身手了。
這次吃飯的飯店叫做落軒閣,與它的名字一樣,充滿著古色古香的韻味。顧清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不是葉雪梅訂的飯店,她經常在國外出差,西餐比中餐吃得慣,所以即使在國內,出去的時候一般還是喜歡吃西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