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茹帶著黎曉倪一刻不停,迅速跑回了宿舍,大口喘著氣,跟舍友們大概說了一下情況,讓她們安慰和照顧一下黎曉倪,自己趕緊換了一身長袖和長褲,去學校醫務室包扎。
李沐很擔心,問了好幾次,要不要陪她去?
那茹搖搖頭,“沒事兒,我一個人去,快去快回。”
那茹又問妖妖借了一頂帽子,戴著就跑了。
妖妖嘖嘖了兩聲,感嘆:“茹茹這偵探漫畫真不是白看的,這喬裝打扮的水平一流,我猜她一會兒會帶黎曉倪去換發型,然后扔掉今天穿的這身衣服。”
黎曉倪聽后也反應過來,趕緊換了衣服,直接扔掉,順便把那茹扔在凳子上的衣服,一起扔了。
那茹說得對,聞濤有后臺,怎么解決根本不知道,不知道以后會不會有報復?不會淪落到退學吧!不過今天萬幸撿了一條命,
“丁寧,我們招搖三人組還是解散吧。做人還是得低調,才招搖兩天就出事兒了。”
丁寧剛才聽的時候,手都抖了,如果黎曉倪是去染頭發,不是剪頭發,她肯定跟著一起去了,那豈不是更糟糕,那茹一個人得保護兩個人。
丁寧趕緊點頭,這時候覺得男朋友出軌什么,都能接受了,好歹沒有變態到弄死她,
“那茹自己一個人出去,不會有事兒吧?”
“她一個人不會有事兒的,利索著呢!別擔心了,說不定跑去北門借漫畫去了。”妖妖在云端,悠哉地翻著漫畫書,勸她們放心。
妖妖的確是那茹的知音,后面的事兒,都被她猜中了。
那茹提著漫畫書回來,放到桌上,還惦記著凳子上那套衣服,有沒有扔掉?
黎曉倪說,已經扔了。
那茹點點頭,拉著黎曉倪就要去換發型。
妖妖從云端冒出頭來,“茹茹,GIVE ME FIVE!”
那茹不解。
李沐在一旁笑,幫忙解釋:“她都猜到了!猜到你要去租書,猜到你要扔掉今天這身衣服,猜到你要帶著黎曉倪去換發型。”
那茹跳起來,跟妖妖重重擊掌,被妖妖嫌棄,她白嫩嫩的小手都打紅了。
那茹笑著,又找妖妖要了一頂帽子,扣到黎曉倪頭上,拉著她就出去了。
一路上,黎曉倪都很怕,害怕聞濤不知道又從哪個角落蹦出來了。
那茹安慰她,“別擔心,我們要相信警察叔叔都是正直的,都是按規章流程辦事的,不會亂來的!”
“我們這里畢竟是政法學校,也不是什么三流大學,不會那么夸張的,而且實在不行,我再找找裘青翡,說不定他也能幫忙的。”
其實那茹心里還是很踏實的,就算她不提,季易知道了,也會管這事兒的。
雖然跟季易正式在一起沒有幾天,但之前,季易也從來沒有丟下她不管過。
黎曉倪點點頭,心里不斷說服自己,讓自己也堅強一些。她鬧騰的時候,拖著那茹下水,只是為了好玩,根本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后果,這次的教訓真是太血淋淋了,
“那茹,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倪倪,是聞濤的錯,跟你無關。”
“如果不是聞濤的精神有問題,我們再怎么鬧騰都不會出事兒的。而且我上初中那會兒,可比你這些點子夸張多了,別想太多哈!”那茹笑著對黎曉倪說。
“那茹,你真好。但我以后還是會損你的!”黎曉倪緊緊抱著那茹那瘦瘦的胳膊,覺得她現在特別可靠。
“嗯,損吧!反正損了也不會少一兩肉!”那茹摸摸黎曉倪的腦袋,安撫她。
兩人一路說著貼心話,心里的恐懼也少了很多。
理發師見她們兩人又來了,以為她們真的要剃光頭。
那茹笑笑說,不是的,幫我們噴色,最大眾的顏色,就是學校里面最多同學已經染的顏色。
理發師跟她們再三確認,噴的顏色只能有效幾天,洗掉就沒有了。
那茹點點頭,沒事兒,就噴色。
只要應付過這幾天,不讓大家注意到她和黎曉倪,自然以后也沒有人再關注她們了。
沒一會兒,兩人頂了一頭金毛回學校。
那茹惦記著去研究室錄入文件,把黎曉倪送到宿舍樓下,跟她說,去問問裘青翡,這案件的處理情況。
黎曉倪非常支持,問是否要陪同?
那茹說,不用了,不能讓裘青翡覺得他很重要,不然他以后會沒完沒地壓迫我。
黎曉倪果斷目送那茹去了研究生樓。
那茹準備拿鑰匙開門的,但是門竟然一推就開了。
咦,怎么龔老在?今天不上課的啊?莫非我記錯啦?
那茹也不管了,趕緊笑瞇瞇地跟龔老打招呼,“龔老,您好!”
龔老很滿意地看那茹這狀態,明顯不受任何影響,“那茹,你這頭發?”
那茹解釋:“噴的,顏色一洗就沒了。”
龔老繼續問:“現在是不是很流行染發?”
那茹繼續解釋:“嗯,好玩試試。”
龔老繼續問:“今天休息,你怎么來研究室了?”
那茹繼續解釋:“師兄們不是著急要資料嗎?今天有空,就來加個班,方便師兄們查找。”
龔老越問越有意思,繼續問:“學校今天出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嗎?”
那茹臉色有點兒尷尬了,天啊,龔老不會代表學校,找她談話吧,這是要私了?但是不符合研究室的作風啊!不管怎么樣,肯定不同意私了,裝傻誰不會啊!
“哦,是嗎?”
豐師兄等不下去了,直接插話,“那茹,你再不老實交代,我們就真的不幫你了!”
那茹一直對著龔老的方向,恭恭敬敬地回答他的問題,當然顧及不了師兄們的感受,這才看向師兄們和季易。
季易對著她點點頭,眼神示意她,沒事兒,趕緊告訴龔老。
那茹轉回來,對著龔老,恭恭敬敬地解釋:“龔老,就是從天而降一個禍事,我們真的沒有招惹他!”
龔老點點頭,表示了解,那茹見龔老這表情,趕緊問:
“龔老,我們是政法學校,不會包庇他吧?”
“學校領導們會秉公執法的吧?”“我們算受害者嗎?”
“就算黎曉倪長得漂亮,比例好,也不能成為誘發他犯罪的原因吧?”
“精神病是不是需要接受了治療才能繼續上學?”
“學校會給他保留學籍嗎?4年內,他會回來學校嗎?”
“他的家長權力大嗎?也住家屬院嗎?”
龔老點點頭,笑開了花兒,這孩子真有趣,
“學校應該不會給他保留學籍,他應該不能回學校了,不管怎么樣,他都傷人了,按法條是要判刑的。”
“他的爸爸是我們學校教授,已經退休了,不過所有這些條件,都不能成為包庇他的理由,他必須接受他應有的懲罰。”
那茹聽了這話,放心了,“謝謝龔老!那我去錄入文件啦!”
豐師兄驚呆了,以為那茹這糖果腦子,現在看到他們這群熟悉的人,好歹哭訴一下,撒嬌一下,竟然只關心案件的處理,真是神奇的腦袋,轉頭又看看季易,季易已經低頭看書了。
剛才龔老跟研究室的弟子們都交代清楚了,起身就要出研究室,
“那茹,之后跟警察溝通,有什么問題,記得跟我說!”
“謝謝龔老!您慢走!麻煩您了!謝謝您的關心!”那茹低頭彎腰道謝。
等龔老出門了,豐師兄湊上來,拍拍那茹的肩膀,讓她起身,問她:“你當時不怕?”
那茹搖搖頭,走回電腦桌前,拿文件袋開始錄入文件,得麻利點兒,漫畫還等著我呢!
豐師兄湊到那茹的桌前,“你什么時候知道聞濤背景的?”
“昨晚,我下鋪是攝影社的。不然黎曉倪也不會想到去剪頭發。”
那茹嘆了口氣,故事發生是很突然,但是細想起來,都是有因有果的。
陳師兄也湊上來問:“你早知道他是個變態了?”
那茹點點頭,“嗯,聽起來可怕,見到沒有那么可怕,面無血色,手無縛雞之力。”
李師兄也好奇事件經過,湊上來問:“你們怎么跑去教工食堂了?”
那茹無奈地掃了他們一眼,真是八卦,“那里最近,人最多。”
平時不吭聲的章師兄,位置離那茹最近,轉身問:“師妹,你報警速度挺快的,警察比學校領導來得還快。”
豐師兄跟著問:“對啊,你在食堂怎么報警的?”
這年頭,有手機的同學很少,大家還都在BB機的時代。
“秘密!”那茹才不愿意告訴他們,她有手機,不然他們三天兩頭打電話讓她加班,如何是好?
李師兄不滿,“師妹,我們可是聽到聞濤犯事兒,趕緊通知季易找龔老,去給你撐腰,你還保留秘密,不太合適吧!”
“龔老去現場啦?”那茹停了手上的活兒,一臉的開心。
師兄們點點頭,豐師兄繼續加碼:“我們那么擔心你被欺負,你竟然還保留秘密。”
那茹狠下心,從包里翻出手機,放到桌上,“我爸前兩天給我的,第一次開機就是報警。”
豐師兄搖搖頭,嘆氣,哎,這完全是季易的風格,有手機也不開機,兩人真是一對兒。
陳師兄不解,“平時為什么不開機?”
豐師兄替那茹回答:“還能為了什么,為了不被找到唄!”
那茹笑嘻嘻給豐師兄豎大拇指,“師兄們,反正我平時也不開機,所以就不用告訴你們號碼了吧!”
那茹把手機收進包里,繼續錄入文件。
李師兄笑著說:“師妹,你出事兒的頻率太高了,平時還是開機比較好。”
“我哪里有出事兒,我沒出事兒啊!”
那茹一臉困惑,這都是黎曉倪的事兒,不過被拖下水而已。
章師兄都聽不過去了,這丫頭邏輯真是奇怪,
“師妹,你都遇險了,差點兒都被捅出血洞了,還不叫出事兒啊?”
豐師兄跟著加碼,“國慶去山里,被警車帶到警局的是誰?”
師兄們齊齊看向豐師兄,“國慶,師妹也出事兒啦?”
豐師兄點點頭,不過不想跟他們細說。
那茹很無語,“國慶是南然然那什么什么...”
舍友們都挺好的。
“今天是黎曉倪那什么什么...”
那茹繼續為自己證明清白,
“我就是陪同而已,陪同知道嗎?怎么能叫做我出事兒呢?自從我小叔不做我靠山之后,我都收斂了,不惹事很多年了。”
說完,發現自己說多了,
“不是的,反正我就沒有惹過事兒,我分辨得了麻煩,所以我都跑了的!”
師兄們齊齊轉頭看季易的反應,季易竟然完全不被他們干擾,埋頭做他的事兒。
這丫頭看起來柔弱得風一吹就能飄走,實際相當剽悍啊!陪同這種詞兒都能用,但是今天的案件,她可是主角啊!
這時,研究室的門猛地被推開了,
“季易,我剛進學校,聽說聞濤犯事兒了…”
裘青翡推開門,看到季易就問,然后瞟到電腦桌這邊,咦,那茹在,
“你這頭金毛又是COSPLAY誰啊?”
真是沒眼看,一天一個樣子,關上研究室的門,走進了問:“那茹,聞濤犯事兒,跟你有關嗎?”
“沒有,當然沒有,聞濤是誰,我都不知道。”那茹趕緊搖頭。
裘青翡覺得奇怪,不應該啊,應該就是跟黎曉倪有關,聽他們描述當時的情景,兩個女孩子人,個子差不多高,身手矯健的那個稍微矮一點兒,不是那茹是誰?
本來他們說娃娃頭,他還不能肯定,那茹今天確實是娃娃頭,但是他們沒有提金毛,莫非是為了避人耳目,噴了個金毛?
“你現在連社長都糊弄,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豐師兄怒了,“裘青翡,你連我們研究室的人都敢收拾,你是哪根經不順了,想讓我幫忙理一理嗎?”
裘青翡趕緊討好,“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是擔心我的社員被欺負啊,想要加大輿論的壓力,讓學校領導們不敢包庇聞濤啊!”
那茹偷偷瞄了季易一眼,我家護身符自然知道處理,他有分寸的,不理會他們的討論,繼續錄入文件。
裘青翡把胳膊搭在豐師兄肩上,拉近距離問:“她為什么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嗯,我們也好奇!”師兄們都點點頭,
“所以圍著她問了半天,但是什么都沒有問出來。”
師兄們散開了,豐師兄拉著裘青翡往研究室門口走,“龔老會處理,你別多事兒。”
裘青翡點點頭,打開研究室的門,回頭又看了一眼鎮定的那茹和專心寫案例分析的季易,帶上門,繼續跟豐師兄小聲嘀咕:“季易不擔心?”
豐師兄小聲回答:“擔心啊,但是擔心放在臉上嗎?不過我以為他見到師妹,會稍微教訓一下她,你看他多沉得住氣,一聲不吭!”
“聽說那茹受傷了,也沒有跟他哭訴,撒嬌?”
“龔老親自問師妹,師妹一句都不提。如果不是我逼迫她,她壓根兒不承認自己牽涉其中。一句細節沒有講,就問了龔老,學校會怎么處理?這孩子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心太大?”
“腦子有問題!”裘青翡總結,絕對的腦子有問題。
兩人一路八卦。一會兒,師兄們也陸續走了,就剩下季易和那茹。

桃子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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