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奴婢還是不去了,少夫人和雨小姐都已經到了,奴婢還是就在這里守著您吧!”嬌子將韓連笙身上的被子掖好,不讓一絲風透進來。
韓連笙深吸一口氣,眉心緊緊的皺在一起,兩只手緊緊的捂住湯婆子,“想來,楊丞相也會派人前去吧。”
“少夫人走之前,紅松來過來,說是消息前兩天就已經傳遞了過去,她在楊府中的小姐妹也傳來消息,丞相夫人今天會親自到場,排場很大。”
說著,嬌子轉身,在自己剛才坐過的地方停下,那里也有一個慢悠悠燃燒者的火盆,就在燒得通紅的碳塊上面,擺放著一個砂鍋,砂鍋正撲哧哧的向外冒著熱氣,一股若有若無的馨香就飄香外面。
里面熬著一鍋熱氣騰騰雞絲粥,用頂好的走地雞熬出來的雞湯,三只雞熬成了一鍋湯,其中一滴水都沒有加,然后撈出雞肉的殘渣,往里面添上洗干凈的稻米,再添上一顆紅棗,幾顆枸杞,一兩點鹽巴,蓋上鍋蓋,就等著稻米吸飽雞湯中的營養(yǎng),在里面翻滾,跳舞,逐漸膨大,占滿整個砂鍋,在從將肌肉撕碎,扔進砂鍋,兩相結合在一起,繼續(xù)熬煮,才算完。
這一鍋雞絲粥已經熬制了半個時辰,足足的,嬌子小心翼翼地打開鍋蓋子,媳婦在蓋子上的蒸汽在翻轉之時,不小心滴落在燒紅的碳塊上,發(fā)出一陣陣白煙,大勺子在雞絲粥里畫出一個又一個的圓圈,熬到十分粘稠的雞絲粥緊緊的粘貼在勺子上,甩都甩不下來。
嬌子盛出一碗白粥來,然后撒上一小把青翠欲滴的蔥花,復合的味道,香氣更加撲鼻。
“娘子,快嘗嘗這碗粥,熬了好久,可有營養(yǎng)了!中午您都沒有好吃飯。”
“謝謝!”噩夢一場,用掉了韓連笙大一部分的力氣,又在嬌子服侍下洗去了身上汗津津的一身,現在只覺得胃口大開,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這碗粥來的恰是時候。
有些浮腫的右手接過這碗雞絲粥,一點一點的慢慢喝了起來。
嬌子推過一個托盤,端在手里,往韓連笙的面前推,“娘子,這里還有些開胃小菜,都是沉玉做好的,娘子將就吃些。”
五碟子小菜在托盤里擺放成兩排,粉紅泛白的酸蘿卜,脆生生的酸豇豆,甜膩膩的豆腐花,麻辣可口的紅豆腐,還有一碟子腌辣椒,小菜的味道都十分的刺激,調配的口味也和平常的不太一樣,這是沉玉經過實驗腌制出來新鮮小菜,這樣的小菜韓連笙吃起來格外的爽口。
韓連笙點點頭,笑得有些無力。
嬌子乖巧的坐在床腳,“娘子,你最近總是做夢,醒來的時候一身汗,不然我們請大夫來看看吧!開些去夢魘藥也好啊。”
“不用了,哪有這么嬌氣,是藥三分毒,我還會懷著孩子呢!要是被我吃藥吃傻了,可怎么好。”一想到自己生下的兩個孩子,軟軟糯糯的,乖乖巧巧的,團子一般的扶在自己的膝上,黏糊糊的叫自己娘親,韓連笙就止不住的向往。
自己的孩子,不需要太聰明,也不用很漂亮,很帥氣,只要平平安安的,幸幸福福的,有自己的未來和打算就很好了。
韓連笙的將勺子放進碗里,右手忍不住的向下,撫摸在高聳的腹部,“寶寶,你再等等,娘親一定盡量把你揣久一點,揣熟一點,讓你們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
只是不知道,你們的爹,能不能見到你們的第一面。
邊關大捷,大獲全勝的消息已經傳回了京城,據說,北赤的將軍已將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是沒有一個能抵擋得住南陽軍隊前進的步伐,如果不出意外,只要西玄不曾插手,甚至并不抱有希望能站在南陽這一邊。
這是在南陽被迫加入戰(zhàn)局之后的為數不多的好消息了。
北赤一國已不會構成威脅,只要能順利解決到東辰,南陽的危機便可徹底解決,如若能夠找到東辰所謂的丟失的太子,還能抑制東辰前進的步伐,重金誘之,將東辰納入南陽的陣營也未曾不肯能,一舉將北赤踢出四國版圖,三國鼎立。
三角形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穩(wěn)固的形狀不是嗎?
韓連笙猜想,吞并北赤也是現在的皇帝的想法,不然就不會一直將太子殿下留在邊疆,現在前往與東辰對峙的前線,才是最好的想法。
根據舒浠傳回來的消息,皇上安排了大量的人手,一層一層的向下遞出暗旨,四下搜尋東辰太子的蹤跡,哪怕是有些相像也不能放過,即便是找不到,找到想象的,到時候也能交差。
根據從東辰傳回來的畫像,韓連笙不止一次將目光落在了夏夏的身上,點兒大的孩子站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抓著自己的被子,眼睛濕漉漉的,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韓連笙又覺得不像了,更何況,身量和年紀都相差這么多。
韓連笙便也覺得更加不可能了。
“娘子放心,小主子們一定會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一碗熱粥下肚,韓連笙只覺得渾身都暖和了不少,“嬌子,鍋里應該還有的剩,你也去吃點吧,你中午也沒怎么吃。”
“是,謝謝娘子!”嬌子嘴角揚起一個最大的弧度,眼睛亮晶晶,天知道剛才自己就坐在這鍋香噴噴的雞絲粥的旁邊,是有多的么的嘴饞嗎,眼睛止不住的向那邊飄動,也不知道咽了次口水。
這對一個饞貓來說,是最的考驗。
“今天夏夏好像沒有去上學堂。”
“嗯,夏少爺最近好像都不是很開心,奴婢問過夏少爺,夏少爺什么都不說。”
嬌子拿起一個嶄新的大碗,將砂鍋里剩下的雞絲粥一點不剩的舀了進去,捧著大碗,喝的歡快。
“你喝完了,就把夏夏叫過來,我問問,自從夏夏進入學堂之后,似乎沉悶了許多,但是川兒卻又格外地活潑,感覺他們進的不是同一個學堂似的。”
韓連笙轉頭,看著窗外的紅梅樹,止不住的發(fā)呆,也不知道,拍賣會,進行的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