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糜爛的酒吧,躁動的人群,一個穿著紫色露肩長裙的性感女人,旁若無人地拿著話筒唱歌。
舞臺下,一個小男孩站人群里,靜靜地看著她。
畫面一轉,女人走到小男孩的面前,神情猙獰地沖他嘶吼著,下一刻,她又大笑著吞下毒藥,倒在他的面前。
那一雙連死亡也不閉的雙眼帶著濃濃地恨意,直直地烙印在小男孩的心里。
……
元戎猛地從夢中驚醒,額頭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眼里還殘留著來不及退去的驚恐。
又做夢了,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然忘不了那天發生的一切。
所有人都對他說,不是他的錯,不用自責,可元戎依然無法原諒自己。
如果他當初不去參加那場比賽,如果他不那么執著于唱歌,也許后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呵,
天賦于他,不過是一場災難。
……
程明灃醒來的時候,天還沒完全亮,按亮手機看了下時間,大概六點半的樣子。
他半瞇著眼睛看著下方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元戎,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戎哥,這學期才剛開始呢,你就這么拼,還給不給我們這些學渣一條活路呀。”
說是學渣,那也只是相對于平京大學里的一眾學霸學神來說。
要知道,作為全國top1的大學的學生,可個個都是在千軍萬馬中脫穎而出的。
程明灃腦子不差,平時雖然愛玩游戲,但該學習的時候從不曾劃水。
“既然醒了,就趕緊起來翻翻書,一會兒有袁教授的課,”元戎端起手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
“艸,誰這么喪心病狂的把袁老頭兒的課安排在第一堂啊,不體諒體諒我們這些祖國未來的幼苗,也得考慮考慮上了年紀的老頭兒吧。”
程明灃有些抓狂地揉了揉雜亂的頭發。
袁教授在平京大學任教二十多年了,再有幾年也到了該退休的年紀。
教授的教學水平和專業程度是沒話說的,可他有個怪癖,每次上課前,都會做一個十分鐘的小測驗,考察范圍包括但不限于新內容。
這個慣例從開學第一堂課一直貫穿到期末課程結束。
程明灃上學期就上過老教授的課,結果有次測驗不及格,等到周末的時候,他和班上其他幾個同樣不及格的同學,被教授單獨叫到實驗室“開小灶”。
整整一個上午徜徉在知識的海洋,最后個個哭著保證以后每次測驗一定及格,這才得以逃離魔掌。
每每想起那短短幾小時的上午,程明灃同學就莫名的覺得自己受到了“激勵”,從未如此的渴望學習!
掙扎著下床,在浴室里洗漱完后,程明灃為了蹭元戎勾畫的重點,特意搬著自己的小凳子坐到他旁邊。
“哥,你是我親哥,我的身家性命就全在你手里了,”程明灃把自己的專業書翻開放到元戎的手邊,“我給你免費按摩!”
元戎無視耍活寶的程明灃,側身避開他蠢蠢欲動的小胖手,就著他翻開的書,給他劃著一會兒可能會考察的重點。
按摩被拒,程明灃就給元戎水快喝完的玻璃杯添滿。
重新放回他桌上時,余光瞥見元戎眼角下的青黑,忍不住問道:“戎哥……你又做噩夢了嗎?”
元戎手上的動作一頓:“嗯。”
畢竟同個宿舍,又相處了一年多,程明灃也知道元戎時不時會做同樣的噩夢,半夜被驚醒,導致睡眠不足。
他試著問過關于這個噩夢的事,元戎沒多說,程明灃也就不再深究。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愿被人知曉的秘密。
“大概就是這些,時間來不及的話,就看我重點標注的幾處。”元戎把勾畫好知識點的書遞給有些發呆的程明灃。
程明灃接過后,狀似輕松地說道:“對了,昨天青山在群里說這周末有一場和隔壁音樂學院的聯誼,讓我叫上你,那小子就想讓你去撐牌面呢!”
“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可總是泡圖書館也不行呀,書呆子是不會有任何前途的,當然,我不是說你是書呆子。”
“大腦還是需要適當的放松,而且,音樂學院來的都是青山女朋友的姐妹們,青山多好的人呀,總得給他個面子,我跟你說……”
“我去。”元戎揉了揉眉心,打斷程明灃的滔滔不絕。
讓他繼續說下去,一個上午也說不完。
“七點了,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再不看書就來不及了。”說著,元戎把手機上的時間拿給他看。
“!!!”程明灃瞪圓雙眼,還來不及高興元戎答應應約,就被緊迫的時間所驚嚇到,立刻捧起書本開始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