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真誠地奉勸
還有那么多疑問沒有解決,她當然不想死。
“你這小丫頭,懂什么是死得其所?”
“作為將士,保家衛國,戰死沙場算是死得其所;身為臣子,為君死,為民亡算是死得其所。為人子女,為家族復興,為父母憂心,力竭身死算是死得其所。”唐菀答,停頓片刻,偏頭看向男人,“總之,如果就這樣死在你手上,算不得死得其所。”
男人嗤笑一聲,“你這丫頭有點意思。”
唐菀嗤之以鼻。
城東王府。
嚴夜幾人闖進王府時,正撞上李奕帶人出來。
“這個時候你沒事讓她出府做什么?”嚴夜沖李奕怒吼,絲毫不顧及他王爺的身份。
薛樾見他如此,連忙將人拉住,低語:“找人要緊。”
李奕只是低沉著臉,沒有同他爭辯。
倒是身后的顧長靖走上前,沉聲詢問:“有消息嗎?”
“城西滬江。”李奕長腿邁出大門,翻身上馬,后面幾人也紛紛跟上。
大約過了個把時辰,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這么大動靜,看來來的人不少。
“我覺得現在這個狀況,不如我們握手言和,畢竟冤家宜解不宜結嘛。”唐菀覺得還是不要輕易結仇的好。
話音剛落,唐菀便聽見沒門外傳來侍衛的敲門聲。
“主子,人都來了,要不要動手?”
看男人猶猶豫豫地樣子,唐菀輕笑,“還要打?寡不敵眾,一會兒損失慘重,何必呢?”
“不打怎么知道!”
“好好好,打打打,去打吧。”她雙手環胸,偏頭透過窗戶看外面的情況。
男人一手拽著她的胳膊,將她待出房間。
突然這么一下,讓她嚇了一跳,等站在客棧之上看著樓下的眾人,頓時覺得這場戰斗維持不了多久。
“我真誠地奉勸你,算了吧。”唐菀看著她的幾位義兄都來了,不說二哥拿劍法,就說一個大哥,他也招架不住吧!
男人拽住她的胳膊一用力,唐菀痛的蹙眉,心中忍不住嘀咕:這人真是一點眼力都沒有,傻憨傻憨的。
“你這是要用我做擋箭牌?”
男人邪魅一笑,“不然呢?”
唐菀佩服這男人的臉皮。
“你就不能男人一點?”
男人不再同她理論,轉頭看向樓下的人。
“真沒想到,為了一個女人,朝廷和江湖的重要人物今日都到齊了。”說著,他不忘將視線落在身旁的女人,“看來這女人不簡單。”
“我要是簡簡單單,你會抓我?”唐菀毫不留情地呵斥,“凈說些廢話!”
樓下的人打量著上面的拌嘴的兩人,頓時覺得,他們是不是來錯了?
李奕看著和男人談笑的女子,起初還寬心不少,后來卻皺起眉頭。
一旁的嚴夜倒是笑得歡喜,同身邊兩個兄弟相視一笑。他就知道這丫頭到哪里都吃不了虧。
“大哥二哥三哥,你們放心,我沒事。”只見唐菀在樓上搖晃著手臂,臉上滿是笑容。
此時樓下有一人臉色頓時鐵青,他這么大個人,她看不見嗎?
李奕覺得氣憤。
“這人沒有惡意,就是想和我交朋友。”她大大咧咧地攬著男人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彼時身旁的男人已經黑臉。
這女人絲毫沒有做人質的認知。
“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讓我放過你?”
唐菀輕笑,“你想太多了吧,你不知道有種武力值比任何力量都可怕嗎?”
唐菀撐著他的肩膀,臉上笑意格外的意味深長。
“什么意思?”他是真沒明白這話的意思,可是當感受到那股陰狠的目光逐漸靠近,他才恍然大悟。
只是已經來不及的,雖然唐菀也不知道李奕是如何做到的,但他就是這樣突然出現在了男人身后。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如同鬼魅的身法,簡直不是人!
沒有人看見他是如何出手的,只是那男人瞬間到底,被李奕一手封喉。
“你冷靜,不要殺他。”待唐菀反應過來,連忙拉住李奕。
此時他眼眶猩紅,渾身透著一股讓人不容忽視的殺氣。
“我剛才就是和他開玩笑,他沒有對我怎么樣。”說著,唐菀還特意伸出手給他看,以此來證明她說的話的真實性,“真的,你先放手好不好?”
再這樣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李奕漸漸冷靜下來,伸手拉過唐菀,讓她與他并立。
地上的男人艱難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唐菀,眼中神情復雜,這女人夠狠。
唐菀沖她扯出一道得意的笑。
兩人仿佛在用眼神交流。
最后,男人被李奕命人帶走,至于帶去哪里,她沒問。
回去時,她的幾位義兄居然先行一步,留她一人面對李奕,心中忍不住咒罵,只想問,怎樣才可以斷絕結義關系。
馬車上,李奕一直低沉著臉,唐菀以為她是生氣剛才她利用了他。
思慮許久,覺得還是該道歉,左右組織了半天語言,直到馬車進京,也沒蹦出半個字。
馬車到達唐府,唐菀沒有下車,咬了咬牙,露出笑容,“今日的事謝謝你救了我。”
李奕只是雙眼凝著他,不言語。
“剛才我確實利用了你,我對那個男人做出那些舉動確實也是為了讓你憤怒,我之前就聽說你武功了得,就是想見識一下。”越說到后面,她越沒有底氣。
這事確實是她的錯。
“所以你做那些只是為了讓我吃醋?”
“額……”唐菀一時倒愣了,笑容有些尷尬,“準確地說是想看看你的武力值。”
“那看到了我的武功,你可還滿意?”李奕臉色和緩不少,語氣也溫和許多。
不過這問題,怪怪的。
唐菀淺笑,轉身利落地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走進唐府。
臉上不自覺的泛起紅暈。
夜里,王府的地牢里,一個男人被捆在架子上。
渾身已經沒有一塊干凈的皮膚,血淋淋的,垂著頭,若不是鼻尖呼出的微弱氣息讓散落在臉龐的濕發還在有規律的飄動,真以為他死了。
暗室另一側,一個男人筆直地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