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巖話音一出,街上又是一片議論聲,皆紛紛贊同池巖的說法。
女子支支吾吾地開口:“那會兒時辰尚早,天有些暗,小女子看得不是清,但隱約看見是兩名穿著來福酒樓伙計衣服的男子。”
“隱隱約約?”池巖問道,他最不喜與人爭辯的了,可樓上那人吩咐的,他又沒有辦法。
也難得他有個喜歡的人,就委屈求全一下吧。
“吾兒親眼看到的是來福酒樓的人,還能有錯,吾兒不會傻到犧牲自己去誣陷別人的。”趙權接話,轉向張縣令,“大人,真相已經水落石出,趕緊動手吧。”速戰速決,以免再生事端。
張縣令收到示意,手往前一揮示意手下的人往前沖。
“住手!”人群之外傳來一道聲音,眾人紛紛朝音源處看去。
“刑部尚書!”有人驚嘆了一聲,接著便看到刑部尚書在眾人為其讓出的一條道中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張縣令見刑部尚書走過來,臉色大變,趕緊朝趙權使了個眼神,湊到趙權耳邊嘀咕。
“刑部尚書來了,怎么辦?”
“別擔心,刑部尚書來是幫我們的,這下池巖只會死得更慘。”趙權嘴角掛著恣意的一笑,往劉欲那邊撇了一眼。
他沒想到劉欲有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請動刑部尚書,真是出乎他的意料。這下池巖的下場更慘了。
劉縣令聽了趙權的話,心中緊繃的弦這才放下,臉色稍稍好轉一些,轉而又問道:“刑部尚書是你請來的?”
來福酒樓自開張到今日,不過半年有余,但卻能成為西街排名前幾的商家,發展之迅速,是豐都商界從未有過的。
一月前東街李家因生意上的事情和來福產生矛盾,第二日便突然間從豐都消失,舉家舍棄東街的所有家產,連夜逃離豐都。
自那以后,來福的背景就成了豐都幾大世家的謎底,也成了豐都各世家畏懼的對象之一。
今日劉欲找到他,雖然他想撈點好處,但一聽目標是來福,他心中是有些畏懼的,本不太想出面的,可奈何劉欲條件太過誘人,他便來了。
還好,如今形勢對趙權這方有利,看來今日是沒白來。
“不是我。”趙權往劉欲那邊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是劉欲找來的幫手。
見罷,張縣令這才放下心來。若是劉欲那就說得通了。劉欲是東街第一大世家,實力比趙家和來福都要雄厚,能買通刑部尚書也是意料之中的。
“刑部尚書來了,會不會是姓劉的找來的,這下官官相護,來福可就慘了。”
“是啊,這下來福想翻身恐怕是有些難了。”
“怎么辦?”路銘見形勢不利,有些擔憂。
若來福因為他淪落入獄的下場,那他心里會很愧疚的,一邊想著,一邊狠狠地盯著人群中央的女子,真是后悔昨日救下了她。
“靜觀其變。”唐玥目光放在刑部尚書身上,隨著他移到人群中央,恍惚中,他看到刑部尚書往池巖那里看了一眼,并微微點了點頭。
刑部尚書剛走進人群,劉欲,趙權,張縣令便迎了上去,弓著身子,大有討好的意思,“南尚書~”。
還沒等三人開口說下一句話,南葵便揚手打斷,再往后揮了揮手。
只見一群官兵便沖了上來,將趙權一堆人擒住。
南葵將緝拿令示于眾人,“刑部有令,西街劉家,東街趙家欺壓百姓,胡亂殺人,今捉拿歸案。”
此話一出,趙權和張縣令都驚呆了,互相對看了一眼。
“刑部尚書不是我們這邊的人嗎,怎么……?”張縣令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是的啊,是劉欲找的。”趙權回答,轉而小聲問劉欲,“怎么回事?”
劉欲嚇得汗水順著臉頰流下,顫顫巍巍地道,“完了,都說來福惹不得,果真是惹不得。”
“什么意思,這人不是你找來的嗎?”趙權疑惑。
劉欲無奈,“我哪有能力找到刑部尚書,這下真的完了。”
剛剛一看到刑部尚書的那會兒他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只是旁邊的兩人沒有發覺他的神情而已。
聽罷,趙權嚇得直坐地,張縣令也站不穩。
“經查實,趙家公子是被江湖仇家傷害,兇手已經投案自首,與來福無關。”南葵面向眾人說道。
“帶走。”
在百姓的鼓掌聲中,一眾人被押離了人群,南葵轉身離開之前朝張縣令使了個眼神,張縣令嚇得直坐了地。
他這頂烏紗帽是保不住了。
南葵等人離開后,百姓們也紛紛散去。
“我們也走吧。”見來福沒事,唐玥三人也放心了,準備離去,離開之前,唐玥恍惚看到來福酒樓的頂樓站了個人影。
“主上,事情已經解決了。”遲千羽雙手抱拳回復道,說話之時,想起了今日被廢掉命根子,毀掉容顏,折斷雙臂的趙家少爺。
昨夜他與主上趕到這里,主上得知了唐小姐受到侮辱的事情后,便氣沖沖地讓他動手。
這趙家少爺惹誰不好,偏要去惹唐家小姐,真真是倒霉了。
“知道了,準備準備,我們也上新黎山。”
晏絕臨于窗前,眼神停留在離去的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