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纈焦國
地下私牢里,陰暗潮濕,燭火不穩定的搖曳著,幾個穿著夜行服的男人被固定在木樁上,正不斷的發出凄厲的喊叫,這幾個男人無疑就是夜襲奕王府的刺客。
“查得怎么樣了?”
“回王爺,那晚的笛聲與之前的應該是同屬與纈(xié)焦國的,因為我們在附近發現了這個。”
侍衛呈上來的,是一簇笛穗的絲線。暗紫色的絲線在昏暗的地牢里幾乎和地牢的黑混為一體。
孟豐年眼神好,定睛一看道:“王爺,那不就是纈焦國特有的暗絲嘛。”
暗絲,多呈暗紫色或玄色,具有收聲或擴聲的作用。在纈焦國,他們多擅長樂理,漸漸的有人發現,既然樂曲能牽動人的心情,比如一段壓抑的樂曲能讓一個人的心情變壞,而一段歡樂的樂曲能使人心情愉悅,那么樂曲是不是也能控制人的心智?
這個念頭出現了,便一發不可收拾,漸漸的,纈焦國就真的變成了邪教國,出現了一批會控制人心智的樂師
原本吧,這也不算是什么壞事,一開始那些樂師會幫國家控制一些犯人做工,控制不服管教的民眾。在這其中的一個人,他樂器用得極好,也最會控制人的心智,本是可以高官厚祿,富貴一生安穩的度過一生。但他野心極大,他認為既然自己都可以控制別人的心智了,為何不能自己做皇帝?
便在某一天,利用職務之便偷偷溜入了皇宮,用自己的笛子控制了皇帝,讓皇帝寫了一封遺詔,內容是在皇帝死后傳位與他,并且還控制著皇帝將皇帝的子嗣盡數斬殺。至于后宮嬪妃,姿色尚佳的就留在宮中,容顏衰老的,便被他逐出了宮。沒多久老皇帝清醒過來了,老皇帝望著孤零零的寶座,想著自己的糟糠之妻被趕出了宮,自己的兒子們也都死于非命,不久便病死了。那樂師便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纈焦國的皇帝。此后的纈焦國處處都是樂師的強制鎮壓,搜刮民脂民膏,一時間纈焦國,民不聊生。
聽到纈焦國三個字,奕王那本就幽暗深邃的眼睛變得更加的暗了下來。
“這個纈焦國,三番四次的安排人來刺殺王爺,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何目的。”孟豐年望著那暗絲喃喃道。
片刻后,奕王那涼薄而沉穩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猜他們是為了鎮國之物來的。”
“鎮國之物?就是那個傳說中從天而降,拯救了國家于危難之中的避毒玉璧?”
“話說王爺,我從小就挺好奇的,這避毒玉璧的傳說到底是啥,從小家父家母就沒跟我說過。”
孟豐年這么一說,站在他旁邊的另外一個侍衛笑了。
“你連這個傳說都沒聽說過,虧你還是在這尚安城長大的呢。”
孟豐年聽到有人這么擠兌自己,自然不服回嘴道:“好你個燕繡,你要是知道這個傳說,那你就說說唄,真是的,別光名字娘們嘰嘰的,人也磨磨唧唧的。”
燕繡是奕王的另一個貼身侍衛,如果說孟豐年是奕王的左膀,那么燕繡就是奕王是右臂了。這燕繡也是給貴家公子,至于為何叫燕繡,只是因為燕繡的母親在懷著燕繡時夢見,自己懷得是個女孩,而且還是天上的織女下凡,織繡技藝了的,自己又是織造局里的掌事,便想著讓燕繡繼承自己的手藝。于是在燕繡出生前,便把名字取好,就叫燕繡晴朵的,但生出燕繡后發現他是個男孩子,便把名字改成了燕繡,單留一個“繡”字,也算是燕母最后的倔強了吧。
燕繡也從小因為名字的原因,加之生得秀氣,秀氣到男扮女裝絕對不會有人懷疑的那種。所以被好多人誤當作是女孩子,甚至最離譜的一次是竟然有人上門提過親。
燕繡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名字加之臉蛋過于秀氣的原因吧,所以為了證實自己是個男孩子,便從小習武,漸漸的自己的武藝便成了同齡人的佼佼者,最后不出意外的被選中當了奕王的貼身侍衛。
當然這么多年了,燕繡已經對他自己的名字淡然了,別人愛怎么說怎么說唄,反正最后還不是都打不過他。但是這個孟豐年不一樣,他倆的武功不分上下,加之都是奕王的侍衛,不能相互間動手比武,所以兩人平時就愛斗斗嘴。
燕繡一叉腰,對著孟豐年說道:“哼,我說就我說,某個連本國傳說都沒聽過的癡呆可給我聽好了。傳說很早的時候,我們的先祖被趕到了這片土地上,那個時候這片土地還到處都是有毒的瘴氣,先祖們也一個接著一個的被瘴氣毒死,眼看著族群快要因這瘴氣而消耗殆盡時,我們的老祖先便祈求上天,連續祭祀了七七四九天。
就在老祖先快要絕望之時,這避毒玉璧從天而降,驅散了那有毒的瘴氣,我們的祖先才得以保全。自此以后那避毒玉璧便成了鎮國之寶,世世代代由皇家供奉,這避毒玉璧的藏身之處,只有上一任皇帝要仙逝前才會告訴下一任繼承人。
但是這次不一樣,因為這避毒玉璧的藏身之處,不僅當朝皇帝曉得,咱家王爺也曉得,至于為啥,咱家王爺也曉得是因為,咱皇帝現在雖然年輕,但是從小體弱多病,先帝怕皇上哪天突然便薨了,便把這個秘密地點也告訴了咱家王爺。”
孟豐年聽完燕繡說的這些后,突然恍然大悟:“這么說,這些個纈焦國的人是因為皇宮防守嚴密,不容易挾持皇帝說出避毒玉璧的地點,所以才選了防守看起來沒有那么嚴密的奕王府下手。好家伙,敢情這纈焦國的人是把咱奕王府當軟柿子了?”
燕繡和孟豐年兩個人嘰嘰喳喳的在奕王身后斗著嘴,奕王這時卻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奕王站了起來走到其中一個刺客面前,道:“其他人都是纈焦國來的,這點毫無疑問,但你卻不是,你是什么人,是誰派來的?”
那刺客抬起頭來,朝奕王啐了一口血:“我是你爺爺!”
那人話音未落,孟豐年便已經拔出劍來搭在那人的脖子上了。隨后孟豐年道:“王爺問什么,你就答什么,哪來的那么多廢話?”
而那人眼皮抬起來,看了孟豐年一眼,并沒有多說話,孟豐年感覺自己遭到了極大的侮辱,正要再上前一步時,被奕王攔了下來,孟豐年看著自家王爺攔在面前,便不再往前走,默默的退了回來。
奕王用盯著那人,盯了一會后開口了:“把這個人帶去鼠籠。”
“是,王爺。”孟豐年得令,將那人帶去鼠籠,而另一邊的燕繡露出同情之色,因為他知道那鼠籠里的鼠可不是一般的鼠,那是平時都餓著,時不時就抓些老鼠扔進去,而那些老鼠為了活下去就只能相互撕咬,最終會活下一只專門吃肉的老鼠,而這專門吃肉的老鼠又前前后后的培養出好幾只來。
然后這幾個老鼠又一只一只的用小竹籠分隔開,定時會有人投喂它們肉類,其中最大的一只,它尖銳的牙甚至可以輕而易舉的從獵物身上撕咬下一大塊肉來。
如果把那人丟到鼠籠里,一旦那些老鼠從小竹籠中放出,沒一會,那個人便會只剩一具骸骨。
燕繡還在想著那些可怕的老鼠的時候,奕王說話了:“燕繡,隨便帶兩個刺客跟著豐年一起過去,我一會就來。”
沒一會燕繡挑了兩個俘虜一起過去了。
而奕王留在原地,他留意到那個囂張的刺客被帶走時,從身上掉落了什么東西。奕王上前將其撿起,那是一塊玉佩。那玉的材質一般,但上面卻刻著一種奕王看不懂的符號。
那符號,似乎有點像汐族的水神語?莫非這個刺客是汐族的?
奕王看著這玉佩上的符號,神情慢慢的凝重了起來,他感覺似乎有一張看不見的巨網,正一步一步的向他撲來。

楦楦子
楦楦小科普: 文中的“纈(xié)”是指有花紋的紡織品 是中國古代的一種印染方法,衣綾綺纈。——《魏書》 如:纈帛(印染彩帛),夾纈(唐代的一種印花錦) 也亦指兩頰紅暈。如:纈紋(酒后臉上呈現的紅暈) 纈暈(紅暈),纈林(秋季紅葉,樹林呈紅色,一般指楓林) 寧悠悠:我好久都沒冒泡了,都怪楦子太懶了,天天不更稿 楦楦子:啊,這。我也不想啊,反正不會棄稿就是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