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門宴之后,項羽進入了咸陽。項羽得知子嬰還在宮中,大笑道:“劉邦將這里完好保存著,是等我親自來滅秦了,果然是個忠心之人。”項羽下令將皇城的城門打開,讓大軍進入,將宮中所有人押解出來,然后全部斬首,子嬰就在其中。
宮女太監等排隊緩步而出,一老太監行動緩慢,被一不耐煩的士兵呵斥了幾聲,仍是如此,那士兵拔刀將其給斬殺去,道:“行動如此緩慢,我便先殺了你,免得誤事。”
那士兵殺了一人,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待一陣靜謐之后,也不知道那個宮女忽然狂然尖叫起來,然后對著譙門墻一頭撞去。又有數百人跟著那宮女一般,城門之中竟滿是血泊。
城門之外,項羽看著那些撞死之人,道:“讓他們死吧,其余的全部押解到渭水河畔。”子嬰走了出來,對項羽道:“沛公來此,約法三章,秋毫無犯,將軍到此,為何如此殘暴。”項羽道:“那是因為劉邦自然無權滅秦,此事當由本將軍來做。”
子嬰道:“不可如此,大秦功德無上,將軍不能這般毀我大秦宗廟。”項羽冷笑道:“你大秦滅人社稷,有什么功德,楚雖三戶,亡秦必楚,天道昭昭,你大秦滅人社稷之時,可想過自己也有今日?你所說的所謂功德,將無半點遺留。”說著讓人將子嬰押了下去。
子嬰大怒,嚎叫道:“項羽,你只是一個屠夫而已,一個屠夫而已……”項羽道:“捆綁起來。”子嬰被士兵捆綁住,與眾人一道被押到渭水河畔。
河邊,傍晚。項羽策馬來到,其下馬,來到了子嬰的跟前,道:“嬴政死的太早了,不然我可就有機會親手殺了他。”子嬰道:“始皇帝匯聚六世之功,這等宏基偉業,豈是你一介屠夫可以懂得。”
項羽道:“始皇帝的功業,大秦的功績,呵呵,你說我是屠夫,不錯,我屠的就是始皇帝的功業。”子嬰:“城池可滅,我等亦可滅,但是你終將滅不了秦之昭昭功業。”
項羽冷笑,拔劍將子嬰身上的繩子斷去,然后將一把長劍扔在地上,道:“你若是不服氣,我們可以一戰,你若是勝了,我可以放過他們。”子嬰道:“你力大無比,無力過人,我怎么能夠勝過你呢。”說著出劍自刎,倒地而死。
項羽道“給我殺光他們。士兵刀劍其下,渭水河畔頓時血流滿地,渭水盡赤。項羽下令道:“咸陽城里的所有人,一個不留。”
項羽其后還下令火燒秦王宮,大火照亮了整個咸陽城。
且說阿呆父母準備遠走來到阿房宮,勸說阿呆離開,阿呆卻不愿意,道:“若是項羽殺來,我們只能與之一戰。”阿呆父母知道阿呆的性子,對此著實無奈,便立刻前去趙喜娘家里,讓趙父去勸一勸阿呆。
趙喜娘一家人則沒有驚慌,也沒有要離開躲避的意思,阿呆父母對此十分驚訝,趙父解釋說項羽要殺的是關中的百姓,自己本是趙國人,想來項羽不會為難,讓阿呆父母在己家躲避。
阿呆母對趙父道:“阿呆的性子實在是固執,還請你去勸勸此他。”趙父道:“好,你們就先在我家里躲避,不要亂走。”說著往府外走,策馬前往阿房宮。
趙父來到阿房宮,已經是黑夜,而阿呆等人在阿房宮里,沒有繼續勞作,而是手持兵器。阿呆則在城上安坐。趙父前去跟阿呆道:“項羽已經進咸陽城了,阿呆你可知道。”
阿呆面色凝重,道:“我知道了,所以才會如此。”趙父道:“明日本是你和喜娘成親的日子,可眼下事情如此,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阿呆道:“不管什么時候,喜娘都是我阿呆的妻子,成親之禮,大可以延后。”
趙父道:“也好,可是那項羽殘暴,你看見了么?”阿呆看向極遠處的秦王宮的大火,道:“看見了。”
就在這時,好幾名楚兵前來,他們手持火把,往阿房宮靠近,阿呆下令道:“準備射箭。”利箭齊發,那幾名楚兵被射死,只有一人倉皇逃離。
趙父見此,道:“項羽巨鹿一戰,以少勝多,楚軍之戰力,非同小可,若是其殺來,你們這兩萬人肯定無法敵過。”
阿呆道:“那除了死戰,我們還能到道哪里去?”趙父道:“阿呆,你不如到我家里去躲避一會,我們本是趙國人,項羽必定不會為難的。”
阿呆知道趙父來是勸自己離開的,其苦笑道:“我不能放下這兩萬人獨自離開。”趙父道:“阿呆,我說你你怎么這么固執。”阿呆道:“你是喜娘的父親,便是阿呆的父親,阿呆性子如何,難道這些年里父親還不了解么?”
趙父看著那些士兵,他們在城墻上手持干戈,嚴陣以待。阿呆道:“快走吧,此后我們將以石頭堵住阿房宮的所有大門,決不讓項羽殺進來。”
趙父無奈,只好返回。來到了府門之外,卻見項羽手下士兵正在將府中之人全部押解而出。趙父下馬,訓斥道:“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那些士兵道:“將軍有令,關中的百姓一個不留。”趙父道:“可是我們是趙國人,難道項羽也要殺趙國人么?”那士兵一愣,道:“你們是趙國人?”
趙父道:“不錯,難道你們將軍連我們也要殺?”那士兵對身邊的幾個士兵道:“你們快去稟告將軍,就說這里有趙國的人,該怎么處置。”那幾個士兵立刻策馬而去。
項羽從士兵口中得知了此事,便詢問范增道:“亞父,那人所說的可是假話?”范增道:“當年秦滅六國,六國的貴族都被遷往咸陽,這些人可殺不得,若是殺了,豈不是與六國為敵了么。”項羽道:“那這些人該如何處置是好?”
范增道:“將他們立刻遷走。”
項羽向士兵道:“讓他們立刻遷走,若是六國貴族之人要留下來,則自認不是六國貴族,亦格殺勿論。”士兵領令而去。
范增沉思了一會,道:“我們還忘了一件事。”項羽道:“何事?”范增道:“別忘了還有阿房宮。”項羽道:“亞父不說阿房宮,我差點就忘記了。”
范增道:“既然秦王宮不留,那么阿房宮也不能留。”項羽想了想道:“亞父說的是,那阿房宮若是還在,就不算是真正地滅秦,我現在就去。”范增道:“我已經派人去辦了。”
這時一名士兵倉皇來跟范增報道:“阿房宮有許多秦兵把守著,我們暫時無法靠近。”范增見那士兵身上的血跡,道:“這么說,與你一道去的士兵,都被那些秦兵給殺了?”那士兵點頭。
項羽聽此,立刻召集大軍,前往阿房宮。
趙父得知了項羽的命令后,只好讓人準備家里的東西,等天明就遷返趙國。
趙喜娘見府中的下人們在收拾東西,準備趕遠路,便對趙父道:“爹,我們走了,阿呆怎么辦?”
趙父想了一會,說道:“忘了告訴你,我剛才去勸過阿呆了,可是他就是不愿意離開,喜娘,你倒是可以去勸一勸他,讓他趕快離開阿房宮,跟我們一起走,一起回趙國去。”
阿呆父母對趙喜娘道:“不錯,或許這孩子會聽你的勸。”
趙喜娘聽此,立刻策馬,往阿房宮直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