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蹲在黎橙橙身邊：“說說你的看法。”

　　“雖然我還沒有見到死者所在的房間，但是從這間房子觀察，它很整潔。

　　唯獨餐桌上的食物亂糟糟的，飯渣到處都是，而且有一股發酸變質的味道。

　　外面天氣的溫度持續升高的速度并不快，可能放置了不止一天。”黎橙橙示意陸諾之檢查一下桌下的殘渣：“井井有條的人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陸法醫，沒想到你的學生也有幾分本事。”實習警員并沒有做過多的吹噓賣弄，而是潑了冷水，“這些我們查過了，并沒有發現異常。”

　　“四下的殘渣難道不是外來原因造成的？”黎橙橙擰眉，“如果一個人坐在某個位置進食，筷子夾的食物掉落的方向只會是相同的，而不是散的。”

　　陸諾之點頭，表示同意黎橙橙的說法，實習警員見到陸諾之都連連點頭，也不好著繼續反駁什么，只好做記錄留好證據。

　　實習警員：“陸法醫，額……還有您的學生小姐，進屋里看看吧。”

　　黎橙橙問號臉，學生小姐？

　　您的？！

　　好個陸諾之，趁她不注意又給他自己升輩分了？

　　“陸老師……”為了不給陸諾之折掉面子，黎橙橙硬著頭皮喊他。

　　陸諾之停下腳步沒應她，捂著口鼻，給她隨口打了預防針：“要不你還是出去。”

　　“沒……”黎橙橙盯著陸諾之的后背，“關……”歪頭看向現場的情況，“系……”現場的畫面讓她膈應了一瞬。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拉長到她剛來到溫暖小鎮。

　　這對老夫妻坐在小河邊，手里各捧著一本書，還向她打趣這個鎮子推崇無才便是德，看書的人都是些糊涂蟲，會被人排擠。

　　老夫妻面容倒是自然，聽完黎橙橙一番飽讀詩書氣自華的演講后繼續看書。

　　而眼前頭發斑白的老夫妻，爺爺護著奶奶趴在地上，兩人的頭發都染著暗紅色的血水。

　　“外面溫度太高，不能準確推算死亡時間，需要查看死者胃內的食物。”法醫以為是警員過來尋問情況，轉頭后才發現警員身后又跟了一男一女。

　　他站起來，伸出手躬身想跟陸諾之握手，卻發現手套上帶著血跡便尷尬的想收回手。

　　陸諾之輕笑，握了一下法醫的手。

　　法醫看到陸諾之的手套上有新鮮的血跡，黎橙橙的白手套上也是，索性也就沒有太多精致的想法：“法醫，啟浩。”

　　啟浩的個子很高，跟陸諾之差不多，黎橙橙都得昂著頭看：“他們……也是被咬了？”

　　啟浩點頭。

　　“是……老鼠？”

　　啟浩點頭，忍不住去打量黎橙橙。

　　“你有什么看法？”黎橙橙又問，蹲下身檢查老夫妻的傷口，兩人的手臂上有明顯的咬痕，但是身上其他地方也有咬痕，跟手臂上的不一樣。

　　“變異會不會跟咬痕有關系，”黎橙橙猛地抬頭，“也就是老鼠。”

　　明顯的自問自答。

　　啟浩沒有說話。

　　陸諾之看到老夫妻身上的被撕扯出來的傷口，漫不經心的問啟浩：“他們身上的傷口是怎么來的？”

　　啟浩冷笑：“你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陸諾之：“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