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理會的匆拾,再次打開,仿佛有在問我,在那些置它不顧的日子里,自己過的是否跟書名一樣充實。
雖然不想承認,可現實總是會來上一記響亮,充實真的談不上,但也說不上閑,是不是大部分從學校畢業工作后的都是這樣的生活,好想問一問。
拉斯維加斯,那個家伙沒等我從學校畢業就離開了公司,裸辭,可能是仗著自己拆二代的身世背景,溜的比冬季刮的東北風還快,難過是有的,畢竟他是我實習時遇到的第一個人,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專業,是我的直系學長;氣憤是有的,這廝走后,他做的所有工作都交接到了我的頭上,我記得很清楚,那是天麻的項目,做的是巴利森苷;其實最多的還是不舍,想想以后工作中出現了問題,再也不能找他幫忙,真的,心里頓時間少了些什么。
我認識強哥的時候,是我剛步入實習的那段日子,他是我在維加斯之后認識的第二個人,關于什么事來著,對了,是教一下他怎么用中空纖維膜,那是我們的第一次照面,給我的第一感覺,他很老練,怎么看都像是一位入職很久的“老人”。
后面我才知道,原來他也是今年剛入職,在某一程度上,跟我一樣也是位新人,不過咱倆起初的部門不同,他在16樓,我在14樓,所以一開始的交集的可能根本就是微乎其微,或許是我們組工藝這邊缺乏人手,我跟他照面的次數越來越多,直到有天,我聽到了強哥加入了我們組的消息,高興是由衷的,自此,由委哥、維加斯、強哥,還有我組成的四人小組正式成立。
后來我們在一塊做了不少項目,我負責雜質,維加斯跟強哥就負責工藝制備,我們也會互換角色,讓自己在不同的板塊成長著,那是我收獲最多的時光,不僅僅是純粹的工作技能,還有生活中的開心。
那家普通的菜館,四個人,兩箱酒,維加斯紅著臉,靠著墻,說著不了不了,桌上能打的只剩下我們仨,委哥酒量不錯,強哥也不賴,看得出兩位哥哥都是性情中人,那晚,我們說著最真心的話。委哥說:“我希望能把我們這個小隊好好發展下去,做大做強!”
強哥說:“我會陪著大家一塊努力,一起成長!”
維加斯說:“不能再喝了,喝不下了我!”
還是實習生的我說:“我會留下來,是因為大家都在!”
……
我相信大家說的一定都是真心話,我也沒有說謊,可當我順利畢業轉正的時候,維加斯的辦公桌已經空了有兩個月的時間。
其實那間辦公室根本就沒有多大,其實說起來也就我們這幾人,其實我早就習慣了每天早晨第一個來到公司,其實他們每一天的到來我都看在眼里,強哥喜歡穿淺色調,一切似乎都是以休閑為主,維加斯總愛穿著一件藍色或是青色的沖鋒衣進來辦公室,這樣的生活看似重復枯燥著,可卻填補了我內心的那片空白,他們讓我更憧憬,讓我覺得有他們在,我真的什么都可以,就好像沒有跨不去的坎,沒有完成不了的項目,沒有失敗的實驗。
維加斯是回家過完清明之后提出離職的,沒有一點預兆,也沒有提前跟我們說聲,至于理由嘛,叔叔阿姨希望他能去讀研,當然,這也契合了他自己的意愿,你說,還有什么比自己愿意加上父母支持更能給予勇氣的呢。
維加斯走的前一天,恰逢周五,晚上我們又聚了一回,不好聽的說,就是散伙飯,毋庸置疑的說,這次他又是靠著墻裝死,這也是我在生活中見他面的最后一次,至少到現在來說。我已經忘了那張辦公桌空了多久,他真是個壞東西,連“狗牌”都么有帶走,就算當個紀念啊。
后來,我收尾了他最后的工作內容,再后來還幫他辦了調檔手續,哦對,忘了提了,我做的最賺生意,想必就是買下了維加斯的小電動,三百塊拿下,但價值遠不止這些。
強哥的離開是給我們做過鋪墊的,我入職后的那幾個月,那段日子里,我們都知道強哥打算走了,就在不確定的某個明天。
那個不愿它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就在國慶之后。我是可以理解強哥的,雖做不到完全,但有一點我還是知道的,他是要生活的,他永遠不是自己一個人,在這座陌生的城市,他還有著女朋友,低廉的工資永遠是最致命的因素,我想,當一個人的收入與資支出不能平衡時,當一個身后有她的他不能在做出維持時,那些所謂的成長過程,一步步向上爬就會變得多么渺小,于此,我站在強哥這方,畢竟在這座高消費低工資的城市,就連月薪的起伏都對付不了一個月的貓糧,到這里,還有什么理由不選擇離開?他也沒有例外,離開的那晚,我們再一次相聚一塊,而這次,一切都含在了酒中,跟維加斯一樣,至少對現在來說,那晚的一面就成了我們的最后一面。
強哥離開了這座城市,走的很幸福,也很叫人羨慕,畢竟他不是一個人,因為有人陪著他一起辭去了工作,共赴了更美的前方。
不久前,在微信朋友圈里看到了強哥分享了他與女友訂婚的消息,照片中的他們真摯的笑著,流露出的幸福那叫人羨慕的喲。
我想留下來,是因為你們都在……
我從沒對他們的離開生氣過,怪他們的不算話,明明當時說好的,全部的情愫都是傷心、不舍、不知所措。
這或許不是一個大人該有的情緒,小孩子才打感情牌,幼稚鬼才多愁善感這些,可我本就是一個念舊的人,也是個自私的人,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人。
風一樣,他們的存在就好像拂過臉龐的風,漸漸被停留過的驛站遺忘,當再次聽到那個似曾相識的名字,有人會愣一愣,也有人想不出就懶得再想,每個人心里都會有那樣一兩個記憶深刻的“陌生人”,深刻到叫你意難平,只是剛好,他倆扮演了我記憶中這樣的角色。
風已經離開好久,是的,不會再回來,我看著身旁新的草木,早已感受不到當初的那份熱忱,或許某天,我也能像他們一樣,勇敢的化作一陣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