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后便喚我江晚吧,既然都已出了陵北,我不愿再以公主自稱。”江晚面沉似水,好似是對這個稱呼有些厭惡。
“公...江晚,你這幾日獨自一人,都去了何處?”顧婉君有些疑惑,堂堂一國公主為何會踽踽獨行。
“我去了青離”江晚如實應(yīng)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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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江晚,果然如阿彥所說的那般冷艷高傲”云皇端坐于高位,居高臨下地看向跪于大殿之內(nèi)的女子,她行得禮并非屬青離,而是歸于陵北。
聞言,江晚的手不自覺的顫了一下,“好好養(yǎng)傷”云皇上下打量著女子,最后將視線落在她的右臉上。
隔日,青離國舉國上下驚聞:云皇封了一外族女子為婉妃。冊封當(dāng)日,兩人并肩而立,云皇側(cè)首:“在這安心住下吧,朕不再追問你的來歷與過往。只要你不做對青離有害之事,從今往后,榮華富貴應(yīng)有盡有。”
“這樣...便是守了承諾了”瞬時,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皇弟哀求的模樣。
短短幾月,江晚與云皇相敬如賓,如昔日所言他許了她一世富貴榮華,卻也像從前說的那般,對他僅僅是以禮相待。她與舒彥極少見面,偶然遇見...他便會向她行一禮,隨后仿如陌生人般擦肩而過。
后來,他們卻無論如何也見不到了,云皇說他是被派去了邊關(guān),可江晚心里清楚,這是敷衍她的說辭。
最終,她帶著云皇交給她的一封信,離開了青離,那是舒彥留給她的:
江晚,或許該稱你為玲聞長公主,抱歉,我曾派人調(diào)查過你的身份,但僅僅出于對你的好奇,我...只是想了解你的一切。
那日之所以對你無情狠心,只為了讓你日后過得安然與快樂,皇兄能給予你的遠(yuǎn)遠(yuǎn)超過我能做的。
抱歉,如若有幸,來世相見。
落筆:阿彥
直到她入了影離城,她才鼓起勇氣將信封拆開。可惜,直到今日她都不理解舒彥為何會不辭而別,而他如今生死與否,或許早已成定局,但她仍舊抱著一絲期許。
她總是想回去看看...
至于顧婉君,她幼時也曾聽母親講起過青離國,因為那亦是她的故鄉(xiāng),云卿念作為一國公主,兩國聯(lián)姻,遠(yuǎn)嫁陵北。
想起母親,顧婉君心底便生出一股悲愴與憤恨之情。
青離國位于荒漠之中,此時的君主云皇,也就是顧婉君母親云卿念的兄長,如今想來也四十有余,正值不惑之年。
云皇,年少可謂是尋殲?zāi)扁g漠南,攻據(jù)河西屠邪王,而他的父皇也曾是一代明君,萬戟白羽渺紅塵,荒陽塵沙奇謀君,至今還被世人贊頌。
可惜殤王卻是成為紈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閑,逍遙散漫。倘若母親的事被他們知曉,怕是又要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兩國之戰(zhàn),勢必要拉開帷幕。
江晚本以為顧婉君會繼續(xù)往下問,誰知對方竟陷入了沉默,神色凄涼。女子心生疑惑,“你怎么了?”,顧婉君未應(yīng)聲,只是神情呆滯,心思仿若早已飄向遠(yuǎn)方。
最后,還是顧婉君手指上佩戴的那枚紫戒吸引了她的視線,她試圖將它取下,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你為何會有這枚紫戒!”江晚這時,注意到顧婉君手上的戒指,驚呼。“此物乃兄長贈與我,可有問題?”顧婉君神色淡然,卻也奇怪對方的訝然。
“天龍石,你可曾聽說過?還有,你與那陵北將軍府,可有關(guān)聯(lián)?”江晚一時有些無措,慌不擇言。
“未曾聽聞,不過臣女,正是陵北將軍府顧孟之女,顧婉君。”顧婉君依次回應(yīng)。
“你可知這枚紫戒乃為晚言閣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