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廂,拉了一個服務員問洗手間在哪兒,陳圓圓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
剛到洗手間門口,迎面一個男人走出來。
一雙白色運動鞋,往上是黑色的休閑褲和白色T恤,簡簡單單的裝扮也被穿出了與眾不同的時尚感。
加上那樣一張臉,是讓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存在。
偏偏陳圓圓已醉得犯暈,完全沒注意對方的臉,只是看到有人便稍稍往旁邊避開了一下。
她本就重心不穩,又避得急,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那個男人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謝謝。”她出聲道謝,想推開他自己站穩,那人卻沒有放手的意思。
陳圓圓頓時有些不滿,抬頭看向來人。
一張漂亮而精致的臉孔,很熟悉,在哪里見過?
“陳……圓圓小姐,好巧。”男人說出她的全名,嘴角含笑,頗有一股春風拂面桃花朵朵飄的感覺。
這么騷包氣質的男人,陳圓圓想起來了,是《海棠花開》的男主角,陸嘉俊。
前陣子去拍定妝照,陳圓圓剛好和他見過一面,不過只是互相打了個招呼,并未過多溝通。
她只知對方是個實力派一線男演員,演技和流量都能打那種,其余不甚了解。
陸嘉俊倒是對陳圓圓的印象挺深的,無他,因為她太漂亮。
娛樂圈里不乏美人,可讓他過目就無法忘記的,稀缺。
他今天有個戲殺青,早就定了這兒請劇組工作人員吃飯,沒想如此趕巧,會碰上她。
“陸前輩。”認出來人,陳圓圓一下子警醒,打起精神先問了好。
娛樂圈里是講究輩分的,她一介新人,日后又會跟他在一個組,這種時候必須周全一些,要不然得罪了人對拍攝也會有影響。
陳圓圓勉力站直了,不動聲色地將胳膊從他手里抽了回來,側身讓開路,禮貌讓他先行。
陸嘉俊挑了挑眉,一雙狐貍眼里滿是趣味。
這個女人,警惕心還挺強。
他是星二代,母親曾是享譽全國的歌后,又因為長得好看,從小他走到哪兒都是受人追捧。
一般來說新人見了他,就算不上趕著攀過來,起碼也會多聊幾句。
可是她,似乎巴不得他趕緊走的樣子?
怎么辦,她越是想他走,他就越不想走呢!
陸嘉俊故意忽視了陳圓圓的讓道,朝她走近了幾步,湊到她面前,鼻子嗅了嗅:“看樣子你喝了不少啊,一個人能行嗎?你在哪一桌?要不要我幫你叫人過來?”
陸嘉俊動作輕浮,偏偏話里滿是關懷,陳圓圓雖感到不適,卻沒理由說什么,只道:“不用了,我沒事。”
“真沒事?”陸嘉俊不信的模樣,人沒有挪動半分。
陳圓圓心里頭有些煩了。
這人是什么居委會大叔嗎怎么這么熱心管別人?都說了沒事了還不走?還挨人挨得這么近。
當下對此人的印象差了幾分。
她不想再跟這人多廢話,禮數盡到之后,退后兩步,匆匆扔下一句:“人有三急,告辭。”便忍著頭暈,一溜煙鉆進了洗手間。
那步伐那速度,說在用凌波微步都有人信。
“人有三急?告辭?”
這么一句頗為江湖氣的話從一個大美人嘴里說出來,說不出的怪異又好笑,陸嘉俊不知怎地,腦子里瘋狂冒出張飛抱拳說“哥哥,告辭!”的畫面。
“噗哈哈哈哈哈哈!”看著洗手間的方向,陸嘉俊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女人,不僅長得漂亮,還著實有趣!
*
陳圓圓跑得太快,鉆進洗手間的時候,一股子酒氣上涌,胃里排山倒海。
她趴到盥洗臺上漱了一下口,忍了又忍,才勉強將那種不適感壓下去。
擔心自己出來太久,到時候衛清他們找不到人,稍稍平復之后,她洗了一把臉,準備回去了。
只是冷水在臉上拍過之后,顯得她氣色更差。
眩暈感仍在,可是她有了前車之鑒,生怕再遇到陸嘉俊那種爛熱心的人,于是掐著小手指維持清醒,緩緩往外走。
剛出門,發現門口有個男人的身影,陳圓圓心一懸,不是吧不是吧,難不成那個家伙還在外面等自己?
抬眼看清楚是誰后,她愣了一下,隨后吊起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原來是你,幸好。”
衛清交疊在胸口的雙手放下,出聲道:“什么幸好?”
陳圓圓不想提起陸嘉俊的事,擺了擺手說沒什么。
衛清結束完外面的應酬就直接和王陽一起回了包廂,結果就看到里頭四人喝嗨了的場面,而她人不在。
王陽愛熱鬧,一見這場面立馬融了進去,而他則出來找她了。
看著她座位上杯子里殘留的酒,他料想她應該也喝了不少,估計是去了洗手間,于是便在這外面守株待兔。
等了一會兒,果然等到這只醉酒的兔子。
衛清朝陳圓圓走近,他垂眼看她,被她那白得病態的臉色弄得皺眉,注意到她掐著指尖的動作,他臉色更是難看。
原本想狠狠說她幾句的,可在看到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時,又將話咽了回去,伸手一把將她拉到身邊扶穩。
“我可以自己走。”溫熱的手心貼在腰身上,陳圓圓臉頰一紅,慌忙道。
衛清鐵青著臉,顯然沒有商量的余地。
陳圓圓看他臉色,不敢再說什么,任由他扶著自己往前。
兩人走遠,沒注意到路的這一邊盡頭,白衣黑褲的男人正拿著手機對準了他們。
咔擦咔擦拍了兩張照片,陸嘉俊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笑:“衛清啊衛清,沒想到你也有被我抓住小辮子的一天。”
*
走了一會兒,陳圓圓發現不對,他們似乎前在往出店的路上,“我們不回包廂嗎?”
衛清瞪她:“你都醉成了這樣,還回去做什么?”
陳圓圓被這一眼瞪得心虛,不敢再吭聲。
出了店,直接走到停車場,衛清將人塞進副駕駛,又親自拉開安全帶,要幫她系上。
陳圓圓覺得衛清這樣簡直在把自己當成不能自理的幼兒,為了證明自己手腳還在,她忙說:“我自己來。”
衛清手頓了頓,終究沒說什么,放任她從他手里接過安全帶扣。
兩人的指尖有意無意碰到一起,陳圓圓沒覺得什么,她現在感覺一點都不靈敏。
倒是衛清,在關上車門之后,無意識地盯著自己的指尖看了好久。

翩翩如貓
我:騷包的男二粗線啦! 陸嘉俊:說誰騷包呢! 我:小圓圓說的。 陸嘉俊:好吧,人美說什么都對。 我:……有被內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