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軟軟的日記寫到了最后一頁。她眼睛揉的通紅,有淚水從眼角滑落,掉落在標題上,把字跡暈染成一團團黑色的墨。她寫下一行字:蠻遺憾的我愛了一個青春的男孩可能會沒結果。
窗外是晃動的樹梢,影子晃落在日記本上,陽光也穿過指尖,最后一個夏天似乎變得美好了起來。宋軟軟對顧抒七年的暗戀終于在告別盛夏的時候一起告別了。
“軟軟,怎么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媽,沒事就是太困了,你們吃飯了嗎”宋軟軟抬起頭看向王亞楠。“你的飯在桌子上呢,我和你爸要出門幾天,錢給你轉過去了你自己出去玩玩吧。”
王亞楠神色里帶著幾分興奮和激動“好吧媽媽,你是要出去旅行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放心啦。”宋軟軟了然的笑了。
次日,桌子上放著一大沓錢還有一張南大的錄取通知書。宋軟軟睡眼惺忪,伸了個愜意的懶腰。到桌子上吃飯,那張錄取通知書刺-激著宋軟軟的心臟。
三年前的自己發誓要考上南大,去見那個永遠不可能的人。三年后,如愿以償拿到了南大的錄取通知書。
可是那個信仰已經消失在昨天那個破碎的夢里。“那就去南大反正也只能去南大”宋軟軟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臥室繼續補覺。
南大的開學日期出奇的早,以至于還沒等到王亞楠回來,宋軟軟已經開始上課了。
那天的飛機場,只有宋軟軟一個乘客空著手,只拿了一部手機和錄取通知書。當后來有舍友問起她為什么什么也不拿時,她只說了句;現買就行,東西太多沒有學長幫忙拎。
舍友嘖嘖稱奇,她親眼看見宋軟軟幫了好幾個女生拎行李箱。原來宋軟軟真不是個軟妹。
宋軟軟瞇了瞇眼睛,看見前面一個男生再在幫女生拎箱子,她覺得陌生又熟悉,原來她心中的神邸也甘愿為他人化為塵埃。
可那又怎樣,總不能愛他七年又七年甘之如飴吧。宋軟軟轉身走了,干脆又果斷。
南大有一大片樹林,是由每一位畢業的博士和碩士生種下的,宋軟軟沉溺于樹蔭草香無法自拔,每天都在樹林里閑逛澆水,看書聽音樂,她的世界好像徹底沒有了顧抒。
而籃球場是女生們常聚的場地,哪里有籃球隊隊員哪里就有她們。而顧抒就是籃球隊的新晉隊員。
顧抒聽說了宋軟軟也來到了南大,卻對宋軟軟沒再糾纏他產生了詫異。他打聽到宋軟軟每早都會去樹林區,便踩著點找宋軟軟。
宋軟軟見到他卻一點也不吃驚,似乎平淡如水。“好久不見,原來你也會來樹林這邊轉啊”宋軟軟先開口說到。“當然了軟軟,不過我是來特地找你的。”顧抒笑了出聲
“
聽說你考上南大了卻好幾天沒看見你人,以為你迷路了呢來找找你。”宋軟軟攥緊了拳頭卻又松開了“是嗎,那我先回去了”宋軟軟又輸了在這場無聲的戰爭中還是落了下風。
會有人忘記第一次相遇嗎。宋軟軟絕對不會忘記,她轉到新補課班的第一天,只有顧抒跟她講話。宋軟軟隨意挑選的座位卻影響了她的半個青春。
那天她連顧抒的臉都沒看清,卻記住了顧抒的聲音和味道,是喜歡是心動也是在劫難逃。新老師在白板上講著化學題,無意間觸碰到了宋軟軟的知識誤區,宋軟軟小聲的自言自語:“咦?它是這樣的嗎”“不是的,你看這兒”顧抒溫柔清冷的聲音從右耳傳來直擊心臟。
靈魂是被電擊的麻感。那天的宋軟軟軟乎乎似乎飄在了天上。
那是十一月,忘記下雪的十一月。宋軟軟在新買的日記本上寫下了第一行字;希望我的喜歡可以跨越艱難險阻,希望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他的世界里熠熠生輝。沒有一個不下雪的冬天,也沒有一個人能拒絕純潔的喜歡。
宋軟軟是在第一次告白失敗之后意識到自己第一天寫的那篇日記如此愚—蠢,喜歡這種東西是單向的,不是所有人都會把它擺出來等著回應的。
宋軟軟離開樹林之后就回宿舍了,而顧抒望著宋軟軟離開的背影有些愣神,顧抒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變了。心里是無盡的刺痛感。
他皺著眉頭回到了宿舍,路上有幾個女生送早餐他都擺手拒絕了,“我只吃她送的早餐”顧抒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那幾個女生面面相覷。
宋軟軟回到宿舍癱軟在床上,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怎么辦還是喜歡他,是那種看到就喜歡無法忘記也無法釋懷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