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班長的秘密
林小飛此時連自己被發現了還不知道,還躲在灌木叢后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經過。
當時他看到一個頂著個時髦的大飛機頭的少年,腦門上仿佛寫著“我很牛b”這四個字,帶著自信的笑容,邁著穩健的步伐,快步走到顏雨昕面前獻上鮮花并深情告白。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
沒想到人家女生只是回了幾句話,就把眼前這位給整懵b了。
虧他還以為是個王者,想不到只是個青銅。誰能想到,這年頭領“好人卡”,竟然還有人要插隊的。
林小飛越想越好笑,臃腫的身子控制不住地上下顫抖,震得身邊的灌木叢掉下一片片綠葉,完全忘記了待會兒自己還要“幫別人”代領一張“好人卡”的事實。
“你看夠了沒有,難道還要等我請你出來?”
耳邊傳來顏雨昕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林小飛的幸災樂禍。原來人家早就發現他了,只不過之前沒有點明,想來兩位事主都把他當成空氣了。
林小飛對能這么近距離吃瓜有些小開心,卻又對自己被無視感到有些不滿。
林小飛就抱著這樣的矛盾心理從灌木叢后面走了出來。他裝模作樣的干咳了兩聲“咳、咳”,正想要給眼前的漂亮少女做出解釋。
“其實…”
“既然剛才你都已經看到聽到了,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林小飛同學,我勸你該有點自知之明。
不論是從身高相貌,興趣愛好,還是其他各方面來看,我們都不合適。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最好不要抱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然只是徒增煩惱罷了?!?p> 顏雨昕打斷了他想說的話,也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說完就自顧自地轉身離開了。
其實正常來講,顏雨昕不會對林小飛這樣的無名小卒說這么多,只不過被前面那位追求者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白給弄得實在有些煩了,才會靈機一動地想出之前那些讓人知難而退的理由。
這位小飛同學已經聽到了剛才自己的那些難以達成的要求,也聽到了她不無刻意打擊他的傷人話語,應該也會放棄幻想,不再來打擾自己了吧。
林小飛整個人石化了,自己一句話都還沒說,人家就已經給他判了死刑,還是即刻執行的那種。
如果他是那個寫情書的主角,說不定真會當場來個三年之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的戲碼,可惜他不是。
雖然被拒絕林小飛并不傷心,因為他本來也不喜歡她。不過情書這口鍋恐怕是永遠要背在他身上了。
想到這里,林小飛本就不高的身軀仿佛又佝僂了幾分。別人當然不會將他當成競爭對手,只不過在茶余飯后又多了一件關于他的笑料。
想著想著,林小飛就離開了行政樓,走出校門朝著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之后,好巧不巧的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下午剛剛拒絕他的顏雨昕。
不過此時的她,正親密地挽著一個高大帥哥的胳膊,整個人依靠在其寬厚的肩膀上,兩個人并排走著。而這位高大帥哥卻一副不耐煩的想把身邊之人推開的樣子。
林小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午還對自己和“飛機頭”不假顏色的高冷女神,竟然轉眼就對著其他人投懷送抱?而細看那位高大帥哥,身上穿的還是他們學校高二年級的制服。
林小飛心中一陣無名火起,不尤對自己這位班長的印象急轉直下,好感度降低到了負數。
正巧此時一位喝著綠茶飲料的同學經過。林小飛看了看塑料杯上用英文印著的“Green tea”的字樣,又看了看眼前洋溢著歡快笑容的顏雨昕,頓時心中浮現出了許多不好的詞匯。在前面的班長好像感應到了什么,轉過頭來隨意望了幾眼。
林小飛連忙低下頭假裝看著自己的手表。實際上他的手腕上哪有什么手表,有的只是因為脂肪堆積成的褶皺。
“離得這么遠,現在天色也有點暗了,她應該沒看到我。”林小飛就這么的安慰自己。
只是突然感覺到什么東西抓住了自己的肩膀,林小飛嚇了一大跳,真是怕什么來什么,自己今天這一身肥肉怕是要交待在這了。
“慌什么,是我,侯勇啊?!敝钡揭粋€熟悉的臉龐出現在林小飛的眼前,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接著又扭頭看了看前面的高大帥哥和顏雨昕。
侯勇仿佛也注意到了同桌的異樣,但他卻不以為意,反而和林小飛解釋到:
“你看前面那個帥哥,他就是顏雨昕的哥哥顏雨卓了,也就是咱們的大舅哥,要想追上顏雨昕,就必須得先過了大舅哥這一關?!?p> 沒有理會同桌對這位帥哥怪異的稱呼,眼前兩人竟然是一對兄妹的事情確實讓他有點吃驚,前面有點武斷的論斷也被他丟在了腦后。
而侯勇看著同桌疑惑的表情,實在是忍不住地繼續說到:“再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根據我長時間的觀察,顏雨昕可是重度的兄控,畢竟咱們的大舅哥實在是太完美了。
這導致顏雨昕看誰都會不自覺的和自己哥哥相比較,自然看不上其他人了。而她的真實情感和面貌,也從來只會在自己的哥哥面前流露,所以你也別再吃這些無謂的飛醋啦?!?p> 侯勇拍了拍同桌的肩膀,露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聽完了這些話,林小飛頓時心里感覺好受了不少。不過他也實在無心欣賞眼前這對兄妹的親密舉動了,于是找了個借口和侯勇分別,找了另外一條他不怎么走的小路往家中走去。
走之前,他也沒問自己的同桌,為什么明明他家是在相反的方向,卻會走這條路。
也許是他媽媽讓他到10km外的小賣部,打一份當地特色的醬油回家也說不定呢。
不過在林小飛最真實的內心深處,已經把自己這位同桌和變態兩個字畫上了等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