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作孽哦！”

　　撐船的老人家也是第一次見這么調皮的幾個人，嗆了一口水后怒罵道。

　　“對不起，對不起。”

　　宮泓一面道著歉，一面朝幾人吐舌。

　　殷英高舉起自己的背包一下子摔到船里，幾個人合力把老人家推送到船上。

　　“誒，重年呢？”

　　花盼錦扶起殷英后回頭，重年整個人不見了蹤跡。

　　“哈，這小子怕不是溺水了吧？”

　　宮泓愜意地在水面里撲騰，不在意道。

　　“年年？”

　　沒人回。

　　花盼錦蹙眉，抹了把臉后環顧了四周，目力所及之地都沒看到人。

　　“糟了。”

　　花盼錦還真沒想過重年不會游泳。

　　說完，立馬潛入水下。

　　剛才還不甚在意地宮泓瞬間變了臉色，暗道糟糕。

　　他也不知道重年這家伙能弱到連游泳都不會啊。

　　“我去找人。”

　　宮泓一下子鉆進水底。

　　水下的世界沒那么明亮，四周的泥沙和水草被幾人攪起，小船投下的陰影中有好幾個顏色透明的小蝦，在明暗交界處蹦來蹦去。

　　“唔。”

　　花盼錦費力地睜開眼睛，四周安靜如空谷，只余水上的船槳滑動聲。

　　周圍沒有重年的身影。

　　宮泓趕過來，手里比劃著什么，好像在說對不起。

　　花盼錦沒工夫責罵宮泓，示意兩人分開找。

　　“嗯。”

　　宮泓點頭，沿著水流慢慢朝下游過去。

　　花盼錦摸索著往岸邊劃。

　　“年年……”

　　花盼錦憋著氣用嗓子出聲示意，換氣幾次后繼續順著岸邊找人。

　　靠近陰面的水底更加昏暗，她的視線里忽然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看不清全貌的影子。

　　“錦兒姐。”

　　重年一手抓住岸邊的蘆葦往上攀，一手帶過花盼錦的腰。

　　這里的河道空曠平坦，靠近岸邊的淺水里長滿了蘆葦。

　　花盼錦“唔”了一聲，抬頭回望，自己已經身處下游了。

　　原來不知不覺已經離小船那么遠了。

　　“你嚇死我了。”

　　花盼錦脫力地靠在重年身上，輕喘著氣。

　　重年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水滴劃過，他蹭了蹭靠在自己肩上人的發，柔聲說：“來不及叫就被水流沖到這里了。”

　　“也是，這個宮泓，我回去得打死他不可。”

　　花盼錦伸手賴上重年：“你還能抓住嗎？讓我歇會兒再游。”

　　“或者你叫一下，告訴他們我們在這里。”

　　蘆葦蕩又高又密，不說話的話一時半會真找不到人。

　　重年一手攬著花盼錦的細腰，咬唇。

　　“我，我也沒力氣了。”

　　附在花盼錦腰上的手緊了幾分。

　　花盼錦只當重年真沒力氣了，要攀著她點，妥協道：“那我們別說話了，歇一下再走。”

　　重年用力抓住蘆葦桿，輕聲“嗯”了一下。

　　“錦兒姐。”

　　“噓。”

　　花盼錦張望了一眼，看到一棵看起來很好抓住的蘆葦。

　　“我用那個。”

　　說著，她便要推開重年的手。

　　重年手心用力，“咔嚓”一聲，拽著的蘆葦生生被折斷。

　　“錦兒姐。”

　　適時，花盼錦一把拽住新的蘆葦，將人又帶到自己這邊。

　　“怎么就斷了呢？”

　　重年再次伸手攬住細腰，嘟囔：“可能是我太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