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走在一條背街小巷里,雨點落在地上,讓這個原本破舊的地方更加難走,平常這個時候我會躺在床上,看兩部電視劇或者電影,然后休息,可是現在卻要在這個陰冷潮濕的地方尋找一個可能是莫須有的殺手。
說是莫須有的,因為還沒有找到任何影像記錄或目擊證人,不知道究竟是一人所為或是犯罪集團。說是殺手,因為最近發生的三起自然人離奇死亡案件,表面上看都死于意外,但在現場都發現了奇怪的物品,而且這些物品明顯是向警方的挑釁。
一個月前,獨居一百三十多歲老人因心臟病發作死亡,但他的健康診斷從未發現類似的問題。警方在他的住處發現了一管口紅,上面的有效期截止時間,恰好是半個月后,被一輛避障系統失靈貨車發生車禍的日期,在那個被撞身亡女學生的口袋里有一張紙條,有點像是一張草稿紙,但上面的一串數字,正是一周后女白領墜樓現場的經緯度。
“喵!”
旁邊黑影一閃,我差點從口袋里拔出藏在腋下的,一只黑貓從旁邊穿過。
我繼續往前走,想起這起連環殺人案的犯罪現場看上去都非常的,干凈。對,只能用干凈這個詞來形容,沒留下任何作案痕跡,如果不是那些留在現場的物品,不會有人把這三起死亡事件看成兇案現場,更不會讓警局調動幾乎一半力量來追查這個殺手,這樣的惡性案件在新都市已經很久沒有發生了。
“帥哥,到哪兒去?來坐坐?”
前面巷口昏黃的燈光下,一個濃妝艷抹穿著超短裙的站街女,手指上夾著一支煙,朝我招手說道,煙霧在路燈下形成一道道痕跡。
我沒有理她,繼續往前走。
“切,窮鬼。”
我走過那個站街女旁邊的時候,她不屑地說了一句,噴出一口煙。我裝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也并不想難為她,不是為了生活,誰會在這種天氣這么晚還在外面晃悠。
下D區是移民安置點,居住的都是因為海岸線升而逃難的一移民。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安置點逐漸形成一個個人工城,各方面基建和配套都比較落后,也被稱為舊城區。新都市附近有兩個這樣的人工城,這里是下D區,另一個是東E區。這里監控攝像頭不夠,只能依靠人工調查。
道路兩邊是矮舊的樓房,此時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一樓門面基本都關閉了,樓房上有零星窗戶亮著燈光。不遠處有個亮著燈的混沌店,招牌上寫著“二十四小時營業”,我打算過去坐一會,然后就打道回府,這條線索準不準很難說,我有點后悔當時說了那句不著調的話。
“許偉強,說說你的意見?”
莫倫副局長看著我說道,當時的我正在走神,有時我在開會的時候會神游一會,可能是作為一種放松。
一些警員扭頭朝我看來,有幾個的眼中帶著戲謔的成分。我坐這么靠后也被點到,還真是走運。
“額,這個兇手作案手法嫻熟,具備相當的反偵察能力,而且故意在現場留下線索,可能僅僅是炫技,也可能是在向警方挑戰,但究竟是什么目的,還很難判斷。”
我停了停,看了看全息顯示屏繼續說道:“留在現場的物品都有下次犯罪的線索,但如果不是下一次的兇殺案,那些物品到底是什么意思很難猜測。”
“不用重復大家已經知道的信息,說說你對兇手下次作案的預測?那個咖啡杯能說明什么問題?”
莫副局長有些期待地看著我,或許因為我辦過幾件轟動的大案,但那都過去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