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小姐您的外賣到了”
“唔......來了來了......”屋外的陽光溫柔的趴在淡粉色的被褥上,一只亂蓬蓬的小腦袋從被窩里鉆出,女孩微瞇著眼看向窗外,坐在床上半夢半醒之間思緒飄得很遠很遠;
嘖,夢見了一個神一樣的男人,周圍籠罩著月光一樣的溫柔白霧,他仿佛從天而降,美麗的不食人間煙火,連看他一眼都覺得自己在耍流氓......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輕輕牽起女孩的手,淺淺一吻,似乎在說:公主殿下,臣來遲了..........“咚咚咚——小姐恁的外賣?”
許澄然呆呆的望向窗外,被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喚醒。
丫的.......原來就是個夢。
“呼”許澄然晃了晃沉重的頭,翻開被褥起身下地。“來了來了”
“讓我看看定了什么好吃的.....喲......蔥花小排...可樂雞翅,這是蒜薹炒肉,涼拌金針菇...emmmmmm....還可以!”許澄然像列陣一樣刺啦刺啦地撕開塑料盒,規整的擺放在面前。又起身泡了一杯蜂蜜水,咕咚咕咚一口氣下肚,“嗝~開吃!”
許澄然正大快朵頤,只聽門外鑰匙孔轉動的聲音。
“原愿?你來啦!”
原愿換下帆布鞋,歪著腦袋看許澄然,“五爺又給你訂好吃的啦?”
“是啊,怕我不寫稿子,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早飯的借口都不給我了。。。”許澄然耷了著腦袋,像只泄了氣的皮球,眼里充滿了失望和小氣憤。
“好啦,你稿子寫完了沒啊,我聽你們出版社的人說最近有個筆者峰會,你參加嗎?”
許澄然扒著面前的雞翅,有氣無力的回答,“姐姐,我常年拖稿,編輯都恨死我了,什么好事能輪到我啊......”
“誰叫你懶,明明一周的時間非要拖到最后一天才做。哎,我明天在酒吧有一個小型演唱會,其實也算不上演唱會,就是在酒吧搭個臺子然后有一些喜歡我歌的人會來,你來給我捧場呀!”原愿一臉期待地看向許澄然。
“啊,我當然去了,到時候我帶人去給你捧場。”
“你一會去哪?”
“去出版社交稿子唄,都拖好多天了,然后找李欣禾去郊外,最近接了一篇散文,我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編輯還非讓我寫出高級感,你知道哪種高級感嗎,就是除了我以外誰也看不懂的。最好連我自己也不要能看懂,但是還要跟讀者產生共鳴......都看不懂共他大爺鳴。”許澄然一說起出版社的事就義憤填膺。
她剛進出版社的時候,連標點符號都用不對。每個領導都堅持要開除她,只有吳明允力保,說她是可塑之才,并且表示自己可以帶她,這才好說歹說留下來。許澄然也沒有讓吳明允失望,僅僅幾個月的學習就成了小有名氣的半吊子作家。只是經常不按時交稿,也讓吳明允頭痛的很。
“那你吃吧,今天晚上我還得練歌,就不來陪你了啊,明天見。”
“嗯呢,垃圾幫我帶下去啊!”
原愿低頭笑了笑,真是拿她沒辦法。低頭拎起袋子,慢慢的走下樓梯。
原愿走后,許澄然也差不多吃完了早飯,起身梳洗,選了一件白色棒球衫,胸前還掛著一只小熊,“穿哪個褲子好呢.......就穿這個小裙子叭!”再來一個白色小布鞋,一個干凈天真的身影在鏡子前晃來晃去。
許澄然整理好自己便給李欣禾打電話,“我現在去出版社,你在站臺等我,交完稿子我們就走。”
“好”
原愿回到酒吧,打算再練習一遍今晚的曲目。原愿作為酒吧駐唱,深受酒吧老板陳叔的賞識,不僅為她專門設立化妝間,開辦小演唱會;還在各種場合將她介紹給投資方,在外人眼里,原愿就是陳叔的小驕傲。“陳叔,我回來了”
“誒,是原愿啊。正好你回來了,來,認識一下,這是......”
“徐...徐秉?”還不等陳叔說完,原愿就已經目瞪口呆的指著面前的男孩,脫口而出。
“你認識他?”
“認......認識.....啊不不認識....”原愿結結巴巴的說道。
男孩微微低頭,笑容瞬間在臉上綻放,如陽光沐浴春風般溫暖柔情,仿佛世間溫柔皆被他一人占據。“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哦,原愿,在小眾歌手界你還是很有名呢。”
“啊....啊我.....你更有名.....”原愿看著面前的男孩子,他竟然說認識自己,我的天哪,被偶像認識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原愿站在那里,臉紅的不敢抬頭。站在她面前的,可是那個日思夜想的男孩子啊!她夢里,心里,日記里,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里,都是在幻想與這個男孩子的戀愛而度過的!而如今,他就這樣毫無征兆的站在她面前!
她該怎么辦!
“呃.....瞧這孩子,平時說話挺利落的啊,怎么還結巴了呢?原愿,我們打算讓你和徐先生一起錄制新的專輯,等演唱會結束了,你們就開始著手錄制新歌了,你愿意嗎?”陳叔一臉平靜,好像看透了原愿心事一般,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啊我...我愿意!”說完原愿飛速低下了頭,怎么聽起來像結婚宣誓啊,是不是太不矜持了.......邊想著原愿臉上褪去的紅暈又悄無聲息的爬了上來。
徐秉見狀心里也猜到了幾分,“我也愿意。”
原愿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瞳孔里閃爍著明媚的光芒,純粹的靈魂與對面相契合,仿佛進入了全知的神秘境界。
“那既然如此,我們就開始籌備了,對了徐先生,今晚這里有一場小型的演唱會,是專門為原愿辦的,如果您有時間的話,可以來看一看。”陳叔笑著向徐秉提出邀請。
“陳叔您客氣了,叫我小徐就行。今晚我準時到,期待原愿的精彩表現了。”徐秉欠了欠身,官方的回答道。
許澄然交完稿子后便出來找李欣禾,卻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李律師,這個案子您得接,人家點名向您求助,現在就得去證人家里了解情況。”律師事務所里,李欣禾背對著門,手里翻閱著文件,眉頭緊鎖。
“我知道了。”
李欣禾走后,屋里的兩個人看著她的背影竊竊私語“又是找李欣禾的?怎么大官司都找她啊,她上個月不是剛結束跟安吉斯集團的官司的嗎?這次怎么又是她?什么好事都是她的,讓我們喝西北風啊?”
“行了別說了,你要是有人家那本事大官司自然也找你,技不如人酸什么”
“嘁,誰稀罕啊。”
“手里活都干完了?有空嚼別人舌根子倒不如看看自己的業績。”正當兩人爭辯時,屋里傳來一聲凌厲的訓斥,頓時屋內鴉雀無聲。作為事務所最得力的干將,龐莉君斷然沒有看著別人詆毀她的道理。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的關系比其他人要好很多。
許澄然收到了李欣禾工作的信息,便獨自坐在站臺的長椅上,這個季節不冷不熱,微風輕輕拂過女孩稚嫩的面龐,只覺得世間萬物都融化在嘴角的淺笑。路邊行人三三兩兩,許澄然微微閉上雙眼,感受秋天的溫度,落葉拈來一縷微風,灑向一年四季。這個世界上沒有一份感情來的容易,也沒有一份感情不被珍惜,有的只是關了門窗的盲人和閉上耳朵的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