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亮高高掛懸在黑夜,眾星舞動,攢起玄妙的銀河。月光傾情撒下,樹葉被風吹動,抖落下萬千生靈的離思。
求不得,便莫求。
正在如此悲戚落寞的氣氛下,卻是半路殺出了個破壞者。
小狐貍正在偷偷摸摸的鉆進房門。
正在沐浴之人嘴角卻浮出一抹笑意,轉而又閉上眼睛。
小狐貍趴在地板上慢慢挪動,心里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如此掩耳盜鈴,倒也是捅咕到了一旁的衣服里,殊不知自己銀色的大尾巴正漏在外邊,搖的正歡。
“這是甚?也不在瓶子上寫個名字,叫人好找。這丹藥說不定能助我化形,管得這么多呢——且得死馬當作活馬醫,先吃了再說!”
愣是漠南也沒料到,這狐貍居然抓起瓶子就往嘴里倒。愣了神,笑意凝固在嘴角,全無剛才悠哉悠哉看戲的模樣,三兩步走上前去,奪走她狐貍爪子下的藥瓶。
正要發火,卻看見小狐貍正瞪著兩個大眼睛,嘴巴鼓鼓的,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哎,罷了,你是狐貍,我跟你置什么氣。”漠南嘆了一口氣,像是在自言自語。
說罷,他拿著那藥瓶轉身要走,邁出去的步子又將將折返回來。
“這是丹藥,不是食物!你嘴饞也要有個度,難不成來者不拒,什么都吃嗎!”漠南手拿藥瓶,展示給小狐貍看,語氣頗為無奈。
小狐貍怔楞在原地,呆呆的,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璃紀沒想到,這個剛認識不久的,一直沒有情緒,波瀾不驚的男人,居然這么緊張這瓶丹藥,她更加確定,嗯,這里面,必有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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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璃紀囫圇吞吃了這么多丹藥后,也沒有什么反應,恍惚的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自從上次“丹藥事變”后,璃紀驚奇的發現:
每一天,桌子上都會放上剝好的荔枝,又或者是其他零嘴、野果。
她不禁感慨,這人平日里看著冰冰冷冷的,活像之前她住的大冰塊,沒想到居然這么熱心腸。
“難不成他是熱愛小動物?”璃紀如此想過。
反正她吃的是不亦樂乎,慢慢的,竟是把找尋丹藥之事也拋之腦后了。自然也是不會發現,漠南現在整日是早出晚歸,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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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斜陽連接著大地燦爛灑下,把平靜湖水染成赤紅。周邊楊柳翠綠,繞著微微風吹,安撫著萬物。料是誰人看了這等美景不稱上一聲絕妙。
而此時,一個影子快速從這絕倫畫卷中掠過,恍惚風過無痕。只有吹起的柳條證明,有人來過。
漠南已經在不周山上探訪了七日,照理說應當是對此山了如指掌。可他眉頭微皺,抿著唇,看著這美景也味同嚼蠟,仿佛未得到他希冀的結果。
如是,傳聞中,不周山被冰雪掩埋全部生機,少有生靈存活。
在萬年前,九重天第一神獸———白澤,在帝君身隕后消失,便再未出世。
可少有消息稱,白澤坐落在不周一脈,神獸吐息,形成結界,從而生靈禁入。
漠南每日游走在結界內,卻絲毫不見白澤痕跡。甚至結界內的環境也會每日發生變化,毫無規律可言,唯一的規律就是,不管環境如何變化,那大片的荔枝卻是唯一的不變因素。
今日也是毫無收獲。漠南輕靠在一顆荔枝樹上正在思考今日帶什么果子回去,養活家里一只漂亮又呆呆的小狐貍。
他很不解。“這不周山為什么偏偏會有這么多顆荔枝樹呢?”
突然腳邊掉落下來什么東西,漠南低頭一看,竟是兩枚空的荔枝殼。
漠南心頭一驚,戒備起來,掃視周圍,卻是寂靜無聲,毫無聲息。
隨即,從樹上又掉下幾枚荔枝殼。
有人。
漠南抽出佩劍劃向樹梢,劍氣在將要到達的時候卻突然消失殆滅。
,下一秒,從樹上跳下來一個人。
銀發赤眸,卻沒有正規的束好,只是用一根紅色的發帶隨意扎起。一襲鎏金黑袍,像是踏著濃云而來。濃顏張揚,劍眉星目,眉眼如畫,眼下有一顆赤色小痣。眸子里卻浸著跋扈與冷漠,身型欣長,慵懶的靠著樹干,眼神中卻好似又有一絲看不懂的落寞。
“想找我,又何必拿我的果子出氣。”

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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