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隊伍從殷都城內出發,又從上京城里折返,一路鞭炮齊鳴,鼓樂喧天而去。
坐在貼有“五世齊昌”的八馬安車中,鄭翡藍即使掀起蓋頭也再無觀望的念頭。
而作為“送客”的鄭胥和蘇家二子蘇蕪則不顧禮數圍在車旁,恐生變故。
舟車勞頓月余,終于臨近殷都。
因早早有人快馬加鞭稟告,車隊一路城門倒也過的順暢。
一路無事,眾人皆想盡快進城安整,可沒想到過了月城和翁城兩道外城,到達主城殷都時卻發現城門緊閉。
鄭胥與蘇蕪打馬上前,強忍怒氣指著緊閉的黑玄城門與未放下的龍門吊橋,質問南宮無忌:“晉王殿下這是何意!”
“鄭大公子何必動怒?”南宮無忌穩居馬上,玩味的盯著城樓一角。
鄭胥翻身下馬,將南宮無忌從馬上揪下,攥著他的衣領,道:“即無心求娶,此番做罷就是,何苦三番兩次辱我鄭家,我鄭家女兒不是非要入你南宮家門!”
“哦?”南宮無忌立手揮退想要上前的親兵,將衣領從鄭胥手中奪回,目光如電的眼神緊鎖連退三步的鄭胥,道:“鄭公子若真心疼你那妹妹,便該歸去生弒其君父,而非與我為難。”
話落,南宮無忌撣平衣袖,朝遠處輕蔑一笑,“愚蠢。”
鄭胥聽了這番話,心如刀絞,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厲的目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南宮無忌把他自以為掩蓋很好的事情,血淋淋地揭露在眾人眼前,他怒氣沖天就想對南宮無忌出手……
蘇蕪身為鄭翡藍的表哥加姐夫雖也氣憤,但到底多了幾分理智,他想攔住上前的鄭胥,卻被常年習武的他一把推翻。
南宮無忌無視身后的喧鬧,雙手負立,嗤笑道:“也是個蠢貨。”
“是,喪家犬說的可真在理呢!”就在幾人爭斗時,鄭翡藍緩緩走近,雙手插進兩邊袖口與南宮無忌并立,聳聳鼻子,盯著他認真地點了點頭:“簡直愚不可及!”
南宮無忌一直欠奉的眼神,轉到了鄭翡藍身上,像有千斤重般壓迫著她,鄭翡藍不甘示弱的瞪回去,那南宮無忌反倒笑了:“你倒是比這兩人更刺兒,有趣!”
不給鄭翡藍反駁的機會,南宮無忌朝城樓喊道:“躲著藏著做甚,梁國二皇子被你拒之門外,南宮無恤你可想引兩國交戰?民不聊生!”
鄭翡藍皺眉也朝城樓望去,精光一閃,隨之淚水盈盈附和道:“若南宮伯父對我這新嫁婦多有不滿,小女子也并非要進此家宮門。只這城內城外百姓將士們看著,我鄭家百年清譽就此毀為一旦,不如就此離去長伴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此話一出,眾人皆嚇了一跳,那看似穩坐釣魚臺的南宮無忌,幾不可見的也顫了一下,躲在城樓內的太子南宮無恤連忙踱步而出,明明眼神冷的看鄭翡藍就像個物品,但卻呵呵笑道:“弟妹此話可就傷了眾人的心,城中百姓皆前來瞻仰晉王妃的風姿,無忌能娶你過門實屬我晉國大幸。”
鄭翡藍才不吃他這一套,只淚眼朦朧默不作聲。
南宮無忌臉色越發難看,眼看就要發怒,這廂南宮無恤只得大開城門,迎眾人入城。
進城門,原本停止的鼓樂、鞭炮再次奏出回響,周圍瞬間熱鬧起來,緊張的氣氛隨之消失不見。
而坐回馬車的鄭翡藍卻徹底明白,無論此次和親的原因是“保疆衛土”,還是以南宮為首三家的的“陰謀攻奸,”總算讓她清醒的認知到,這世道的絕情!

肖晏寧
實在偏離設定太遠,無力回天,之后會用此框架開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