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相府
“趙使臣,咳咳…現在可以讓本王看看是哪些臣子了嗎?”千郡易被趙毅拉著說了好久的話,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趙玉將一封信件遞給了千郡易,命人端來茶水。
“竟還有右相在其中?趙使臣能確信這封信的真實性嗎?”
右相陳賢夏是夜國開國元相,千郡易想不到陳賢夏會背叛大夜的理由,不得不懷疑信件的真實性。
“三皇子不用擔心,我們陛下之所以會派我們來,便是早已調查清楚了。”
是經過他的手查驗的,還能有假?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會對千郡易說的。
千郡易這才信了,也是…誰會為了娶個和親公主派了八個使臣到來,原來本意就是為了找出夜國通敵的才子。
“那趙使臣打算如何做?”
“明面的事情就讓三皇子和臣來負責,背地里自有臣的弟弟來辦,如何?”趙玉邁步走過去坐下,外面的光線透過窗戶玻璃照射進來,將他的側影勾勒出來,身上散發著王者氣息。
“本王還需要做什么?”千郡易覺得這差事未免輕松了點,不過就是引薦些人,就能把功勞抓在手里。
趙玉搖了搖頭,他讓千郡易參與只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例如:千郡易會教唆千窈逃婚,雖說之前小姑娘已經義正嚴辭拒絕了,但難保千郡易多說幾遍她便改變了主意。
千窈在殿中收拾著行李,為一周后的離開做最后的準備,突然打了聲噴嚏,引來雪燕的不滿。
“我的公主啊,你長點心吧,莫不是上次的風寒還沒好吧。”雪燕關上了窗戶,現在連一條縫都看不見了。
千窈覺得,一定是有人在念叨她,現在好了,連唯一一扇能吹風的窗戶也沒了。
千窈在想什么,趙玉自然是不知道的,現在他正跟著千郡易的馬車到了右相的府邸,來的路上還買了點禮物,就以為弟弟道歉為由找了上門。
除了陳賢夏,其余幾人都是夜國無關緊要的大臣,若不是右相,那一切便順利多了,所以趙玉將右相當作第一個試探人選。
“趙使臣,右相在夜國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若真是他,希望趙使臣能將他交給我們大夜來處理。”千郡易會與趙玉商量,是因為趙玉已經同自己挑明,趙毅會在暗處,千郡易真怕他們一旦發現便讓趙毅下手。
“自然,臣不會逾越規矩。”反正淵國那位重臣如今已經去見閻王爺了,之所以要找出夜國這邊的細作,無非只是想確認還有沒有其他人,至于細作下場如何,趙玉并不在意。
“凌王,相府到了。”前面駕車的小廝是千郡易的人,也是千郡易的親信隨從,阿森。
陳賢夏年過七十,臉上早已布滿皺紋,一雙眼睛棕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里,不過卻十分有神,打量別人的時候還帶著點威嚴。
他在下人的攙扶走向兩人中間,剛想行禮便被千郡易拉住了:“右相無需多禮,本王只是帶趙使臣過來,向您道歉的。”
陳賢夏坐在主位上,微瞇著眼睛打量起面前這個年輕人,不同于昨日那位使臣,面前的這位趙使臣總給他一種感覺,不露山水亦崢嶸。
“右相大人,昨日是臣的弟弟唐突了,今日特地來拜訪。”趙玉放低姿態道。
“你那弟弟心高氣傲,你倒是跟他截然不同,罷了,有心了,我也不會跟一個外國使臣計較。”陳賢夏靠在軟墊上,有氣無力地說,似乎真的很累。
“右相怎么一個晚上就病得如此重?”千郡易關懷道。
“哎……二皇子和昭月公主的事情讓臣有點神傷,身子骨也不如以前硬朗,這不…就病倒了。”
這件事千郡易也聽說了,倒真沒想到他的二皇兄如此急不可耐:“右相不必擔心,父皇如今已經赦免了皇兄的罪行,皇妹也即將被派去離國和親,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右相聽完,也不再說什么,他是不可能對千郡易道心聲的,微微點頭。
“其實臣還有一事需要向右相求證,不知右相是否能為臣指點迷津?”趙玉昨日已臨摹抄了另一份“證據”,里頭涉事人員只有右相,他遞給了右相身旁的小廝。
右相接過那張信,只看了一眼,便火冒三丈,胸口不斷起伏:“趙使臣這張信件從何而來?是誰這么污蔑本官?”
趙玉和千郡易同時看向陳賢夏,覺得他的神態不像是裝的,不過還是留了個心眼。
“這是淵國那位通敵的重臣在死前拱出來的。”趙玉冷冷地說,對通敵之人十分不屑。
“臣在大夜為官數十載,何苦這么作賤自己,臣…臣…噗”陳賢夏仍然十分激動,說話間竟忽然吐了血,之后便暈了過去。
這巨大的變故讓千郡易愣了神,不過就是為了幾句,怎么就吐血了?忙讓阿森入宮請了太醫。
這件事也因為陳賢夏忽然起病算是捅到夜帝那里去了,不知誰說了淵國的趙使臣身上有份名單,搞得重臣人心惶惶。
“劉太醫,陳賢夏這是如何?”夜帝聽說右相吐血昏迷,連忙讓人將右相送入太醫院治療。
“回皇上,從脈相上看,右相大人是中了毒,再加上又氣血攻心,這才導致吐血昏迷。”劉太醫戰戰兢兢地說完,都不敢抬頭看夜帝一眼。
重臣在夜帝眼皮子底下被人下毒,這讓夜帝的面子如何擱?
“這毒可能解?右相為何還昏迷不醒?”夜帝盯著劉太醫,眉頭緊皺。
“回皇上,毒已經讓臣用銀針逼了出來,不過……”劉太醫更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