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的將眼前的人抱住,眼淚浸濕了他的衣衫。
江云起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撫道:“別哭了,嫣兒,沒事的,我在呢,我在呢。”
為什么,為什么他和江云起這么像?
為什么這么像,卻不是江云起?
汐月腦海中有無數個為什么,卻都無人給她答案。
——
趙菱依舊沒能等到陛下的召幸。
她坐在錦華宮中,看著這座凄涼又無人的宮殿,臉色難看。
身邊的婢女臉上還有紅腫的痕跡,她就是趙菱的陪嫁丫鬟,青姿。
那日被陸嫣賞了二十個耳光,不是宮女執行的,而是太監,還是陸嫣身邊的太監,太監手勁兒大的很,不到五個她的臉就腫了起來,最后竟打出了血。
趙菱心中有恨卻也不知道從哪里發泄,只能用藥給她稍微消了腫,但那還算漂亮的容顏卻再也回不去了。
青姿將飯菜擺放在趙菱面前,低聲恭敬道:“小主,用晚膳吧。”
趙菱看著她的臉,又想起了陸嫣風光的模樣,恨的咬牙切齒:“青姿,你的臉好些了嗎?”
青姿下意識的觸碰到自己被打的半邊臉,聞言低下頭:“奴婢好多了,謝謝小主關心。”
“你就不恨陸嫣嗎?”
青姿沒抬頭,于是也沒發現趙菱眼底的恨意,她只是說:“是奴婢的錯,這是在宮里,不可以頂撞皇后娘娘,奴婢給小主惹麻煩了,對不起,小主。”
她自小跟在趙菱身邊,趙府將她買下來陪伴著趙菱,心下卑微,趙菱可以隨意的發脾氣,因為她身后有個趙王做后盾,可她卻不可以如此任性,她只是個婢女,命如草芥,受了委屈忍忍也就過去了。
趙菱卻忽然用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我不要你說對不起,我要你報仇。”
青姿疑惑的看著趙菱:“小、小主,怎么報仇?那是皇后娘娘.....”
趙菱聞言輕哼一聲,手放開,青姿便倒在地上,她聽到趙菱冷冷的聲音:“我就不信,她陸嫣還能風光一輩子,等著吧,她的報應,很快就來了。”
......
正如陸嫣所說,江云起上朝,就有大臣提議讓他納妃子,現在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最要緊的莫過于皇帝的子嗣問題。
現在皇帝的后宮只有皇后和一個趙采女,大臣們也難免聽到些流言蜚語,說皇帝專寵皇后,對趙采女不管不問,這對于各位大臣來說可是個新鮮事。
畢竟哪個登上皇位的男子不是后宮佳麗三千呢,憑他沈長歌就這么獨特?
再美的容顏也有老去的那一天,皇后現在正值青春,又是花容月貌,陛下迷戀也是很正常的,但是迷戀是迷戀,寵愛是寵愛,不要為了女人忘記自己的職責就行。
現在,江云起對汐月的寵愛就超過了一個皇帝的職責。
江云起本人也十分不耐煩,他看到底下以趙王為首的一眾大臣都請求自己納妃子,唯有陸峰站在左側,一語不發。
他知道了,這一切,都是趙王在逼自己。
真是可笑!
他是皇帝,還能讓人逼迫了去?!
江云起在朝堂之上搪塞了幾句:“朕現在無心納妾,只想處理國事,再說了,后宮兩個人就已經把朕煩的不行,再多些朕怕朕沒精力在安心上朝了。”
說完,就退朝了。
趙王站在底下看著皇帝的背影,冷笑了聲。
沈長歌,你能護的了她一時,能護的了她一世嗎?
陸峰轉身正準備要走時,就聽到了趙王的聲音:“陸太師,請留步。”
“王爺,有事嗎?”
趙王噙著淡淡的笑意,但在陸峰看來,卻像是淬了毒的刀子:“聽說陸太師的女兒,當今皇后,深得陛下寵愛,而且還是專寵,陛下為了皇后,甚至連別的女人都不碰,陸太師教女有方,本王佩服,今日特地來向陸太師請教,您是如何將女兒調教成如此......”
“王爺慎言。”
陸峰打斷了趙王的話,盯著他的眼神森冷:“當今皇后豈是王爺可以隨便議論的,王爺還是不要禍從口出才好。”
“禍從口出?哈哈哈!”
趙王自上而下的打量著陸峰,忽然靠近他:“陸峰,你別忘了,當年你我共同輔佐沈長歌登上皇位時,陛下許給你我的約定,他沈長歌言而無信,你能忍?”
陸峰卻仍是一副面不改色的樣子:“陛下一言九鼎,自然會實現當初的諾言,只不過,陸某無心卷入王爺為了愛女而所做的局中,陸某告辭。”
說完,陸峰轉身就走,絲毫沒給趙王挽留的機會,趙王看著他筆直的背影,神情陰翳。
一旁走來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此人名叫溫嚴,現居太尉一職,和趙王相交甚密,也是趙王的心腹。
只不過二人為了掩蓋關系,在朝中從來只是點頭之交。
“王爺。”
“哦,原來是溫太尉啊。”
溫嚴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王爺,最近天氣炎熱,要記得避暑,我都看到王爺額角的汗珠了。”
趙王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額角,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多謝太尉關心。”
“王爺太客氣了。”
說完,溫嚴從他身邊走過,手拍了拍趙王的肩膀。
趙王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漠。
這番景象早已被暗處的一位小廝看的清清楚楚,趙王轉身,暗處的人影便不見了。
——
宣政殿。
查喜湊近江云起耳邊,小聲道:“陛下,凌云回來了。”
“讓他進來吧。”
“是。”
凌云走進來,先給江云起行了禮,隨后才說道:“陛下,我確實看到了趙王和溫嚴的關系,似乎并不尋常。”
“哦?如何個不尋常法?”
凌云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江云起,江云起微微笑起來,看著他:“你起來吧,繼續盯著溫嚴。”
“是!”
凌云出去后,江云起像是下意識的問道:“查喜,溫嚴此人,你了解嗎?”
查喜一邊給江云起研磨,一邊小聲的回答道:“陛下,依奴才之見,溫太尉是個極其好高騖遠的人,且他有一愛子,溫許庭,溫許庭正在備考,恰好一年一度的殿試就要開始了,溫太尉十分看重溫許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