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高三黨來說,三天假已經很多了,假期總是過得很快,白窈的擦傷也差不多好了,期間江南城也發了幾條表關心的短信,白窈禮貌地回了,除此,別無其它。
備考的日子,每天就是做題,改錯,總結,查漏補缺,辛苦卻充實,就這樣,高中最后的一個冬天過去了,春天也快走了,迎來了高考倒計時,還有一百天。
“白窈,出來一下。”老劉走進教室,看著白窈。
大家都被老劉突然襲擊嚇到了,但更好奇叫白窈有什么事。白窈也懷著疑問,走了出去。
“老劉,怎么了?”
“白窈,你媽媽在家突然昏倒了,鄰居們打不通你的電話,就聯系上了我,你快點去市中心醫院看看吧。”
聽完,白窈身子一震,最近這幾個月她媽媽的身子就不太好,常常會暈倒,每次問她,都說是沒有吃飯的緣故,而且在床上躺一會兒就恢復了,白窈也沒在意,可是,這次白窈心中很慌,有種不好的預感,來不及多想,跟老劉請了假,進了教室背了書包就走。
出租車內,看著自己手機里不停地閃爍著江南城和傅思慕的名字,當時走的太匆忙,沒跟他們說,而現在她也不知道怎么說,索性開了靜音,把手機放包里。
半小時后,到了市中心醫院,問了護士,跑到了五樓急救室。
“窈啊,你可來了,你都不知道,可把我嚇壞了,本來去找你媽媽嘮嘮嗑的,敲了好一陣門,沒開,又見你媽沒出門,我就趕緊找你叔,把門撬開,發現你媽媽躺在地上,這不,就趕緊送醫院來了。”
白窈聽著揪心,“陳姨,謝謝你。”
“這孩子,你呀,也別太擔心了,說不定是虛驚一場。”
白窈沒答話,她直直地盯著急救室的紅色燈,心里默默祈禱著。
終于,半小時后,醫生走出來了,白窈趕緊上前,“醫生,我媽媽怎么樣了?到底怎么?”
“先別激動,患者目前良好,經檢查,發現病人患有心血管疾病,好在還是早期,可以及時治療,稍后你來下我辦公室,我詳細給你說明和講下注意事項。”
“醫生,我可以進去看我媽媽嗎?”
“可以,護士會把她轉到普通病房,等麻醉一過,她就可以醒了。”
白窈舒了一口氣,跟陳姨說了句先照顧下白媽媽,就往醫生辦公室去。
叩叩聲響起,“進來。”白窈推門而進,“醫生好。”
“來了,坐。我給你說說患者的情況。”
“嗯,好。”
“患者呢,由于壓力過大,情緒不穩定,飲食不規律,加之周圍環境的影響,導致心供血不足。這個病,沒有辦法完全治愈,我們推薦手術介入,或者藥物治療,病情可以好轉。不過要注意的是,病人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也沒有做太過勞累的事兒。”
“除了這些,我還能做些什么嗎?”
“病人的心情是很重要的,盡量避免情緒起伏過大,作為家屬,多和患者聊天,讓患者高興些,有助于緩解病狀。”
“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你下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再觀察幾天,穩定后就可以出院。”
白窈接過醫藥單,道了謝,出了辦公室。
繳完費,白窈去了病房,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媽媽,白窈心里止不住的自責。有多久了,自己沒有好好看過媽媽,跟媽媽聊聊天,自從進了高中以來,回家少了,而且自己又在外面兼職,回到家已經很累了,也沒注意她的不對勁。
白窈低聲道:“我真沒用,連媽媽都照顧不好,她肯定又偷偷地接活兒打工了,才把自己熬成這樣。”說著說著,白窈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沖出眼眶,像是開了閘了一樣,不一會兒,就成了淚人。
“窈,窈,別哭了。”聲音從病床傳來。
白窈抬起頭,看到白媽媽睜眼看著自己,激動地抱住了白媽媽,“媽媽,媽,你終于醒過來了,嚇死我了,嗚嗚。。。。。。”
白媽媽看著面前的女兒,想著自己住院對她打擊挺大的,唉,關愛地拍著白窈的背,似是安撫,語氣低柔,說:“沒事兒了昂,媽媽還在這兒呢,看看你都哭成小花貓了,叫人不笑話你呀。”
白窈難得和白媽媽撒嬌,剛哭過的聲音柔柔的,盡顯小女兒姿態,“是我自己的媽媽,外人才管不著呢。”
“好好,我家窈說得都對。”
“媽,你餓了吧,我去買了白粥,你趁熱吃點兒,生病不宜吃刺激的東西,等你回家,我再給你做。”
白媽媽都一一答應,吃過飯,白媽媽問:“這會兒你不應該在上課嗎?不要緊嗎?”
“沒什么,我跟班主任請了假過來的。”
“那也不能耽誤太久,媽媽在這兒挺好的,你晚上還是回學校吧。”
“媽,我帶了書的,吶,都在書包里,剩下的這些天,老師已經不講課了,一直做模擬試題,然后讓我們自己查漏補缺,所以沒事兒的,我在哪兒做題都是一樣的。”
白媽媽知道自己女兒生性倔強,退了一步,說,“那你這幾天走讀算了,下課了來這里陪我,明天就去上課吧。”
白窈也不好再說什么,應了聲好。
晚上,主治醫生過來巡房,給白媽媽檢查了血壓,說了這幾天注意吃得清淡點兒。
這病房里還有一位病人,她只是白天在這兒打吊針,晚上就回去了。白媽媽吃了藥以后就說過去了,給她按了按被子,白窈才去睡覺,她不好跟白媽媽擠在一張床上,決定趴在旁邊椅子上,定了個早六點的鬧鐘,就睡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白媽媽早就醒了,兩人一起吃過早飯后,給護士留了個電話,白窈坐著公交去了學校。
到了學校,已經七點了,同學們早已開始上晨讀課了,白窈走進教室,傅思慕就叫了自己,對她說了句我沒事兒,就坐回自己的座位。收拾完自己的課桌,轉頭看到江南城看著自己,“我沒事兒。”
江南城:“哦。”說完又睡了。
下了課,傅思慕就跑過來,問白窈發生了什么,教室里人太多了,不方便,所以兩人到外面走廊里去,白窈把白媽媽的情況說給傅思慕聽,也解釋了為什么不接電話,傅思慕聽完后,疼惜地抱了抱白窈,說了幾句話之后,傅思慕突然看著白窈,一臉認真地說:“你知道嗎?你走了以后,江南城也出去了,打你電話不接,就問我,我說我也不知道,當時他很著急想知道你在哪兒,哎,我說,你怎么看?”
白窈著實沒有想到江南城會這么做,也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可自己呢,好像是個麻煩,何必拖累一個人進來呢,壓著心底的想法,才說,“還能怎么看,同學之間關心下不是正常?”又趕緊說“快上課了,不說了,快回去吧。”
傅思慕才作罷。
下午放學是六點了,白窈拿了幾張試卷,就趕著去搭公交車。“白窈,我有話對你說。”
白窈轉身,看著面前的少年,“要緊嗎?我一會兒還有事兒。”
“很重要,在教室不好說,去操場吧。”
白窈猶豫著,猜著江南城會對自己說什么,該不是她想的那樣吧。做了會兒心里建設,才說,“好,走吧。”
放學之際,大家三倆都結伴吃飯去了,操場附近的人比較少,走到一長椅旁,坐下,看著江南城,“說吧,有什么事兒嗎?”
江南城難得一見的緊張,好半天不說話,白窈又催著他說,江南城才開口,“白窈,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