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天的路程,才回到儀國的宮殿。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花空樓還是跟著我回到了這里。命運像是一條切割線,自從我見到他把他搶走,他余下的命運就注定和我綁在一起。
當我開始直視自己的感情之后,心頭上總是像落滿羽毛一樣柔軟。我對待其他人,也好像是變得溫柔了一些。
回到宮中之后,花空樓和花西山依然住在北殿。我除了和他們?nèi)粘3燥垺⒘奶臁⑵凡柚猓嗟氖亲岊櫇u再去幫我找尋其他的彼岸使者。
顧漸自從上次之后,總是對我擺著一副不屑的表情。仿佛在他眼里,我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只放任自己感情的人。在他的眼里,這樣的我是沒用的。
“你這樣還想攀登上一國的高位嗎?”他對我說,然后轉(zhuǎn)身走得干凈利落。
“喂,你個臭侍衛(wèi)。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可是他并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我倒是無所謂,我下午還要和花空樓一起去花園里看看。可能是我變得溫柔了一些的緣故,他對我的態(tài)度也沒有之前那樣惡劣和冷冰冰的。在我改變的同時,花空樓也在悄悄的改變。
我也不知道他內(nèi)心的感情世界是如何,我只知道失而復(fù)得的東西,只管珍惜就好。
長姐也常常來看我,她好似看透了我對花空樓的心思。這次她沒有覺得是我貪玩才如此,她說她從我眼中看到了對愛情的憧憬。
我對她好奇的問:“那是什么?”
“我也解釋不清楚,那種東西一眼就能看出來。”長姐溫柔地笑了笑,手里拿了一把繡著春櫻的小扇子。
這真是一年四季里最好的季節(jié),陽光溫暖和煦,鳥兒們嘰嘰喳喳叫著。我仔細盯著長姐的臉,發(fā)覺她比以前更好看。并不是因為她的妝容有變,或者是五官有變,而是她那種閑淡的氣質(zhì)中多了一絲別的東西。
我無心開玩笑地問:“姐姐,你是不是也愛上了別人?”
我話剛問出口,長姐就眨了眨眼睛,用著驚訝的眼神望著我,仿佛是我誤打誤撞的揭開了她甜蜜的秘密。
“小棲……”她有些羞澀地低下頭,輕輕喊我的名字。
“嗯?難道真的被我說中了?”我得意的笑起來。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找到一個自己真心愛的人,怎么說也算是一件喜事。
“嗯……”長姐的臉更紅了,她低著頭,睫毛微顫。明媚的陽光在她身后形成背影,光影落在她的衣裳上,讓她更加美得不可方物。
這一刻我在想,這個世界上到底怎樣的男人才配得上我的姐姐?
“姐姐,是誰?”我問她。我猜測是宮中的哪位將軍,或者是哪家大臣的俊朗兒子。
長姐用手拈起來扇子,有些緊張的對我說:“你認識他。”
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認真地回憶。
“是那位一直喜歡你的林羽將軍?還是那個兒時和我們一起玩的莫弋?”
長姐搖頭回答:“都不是。”
我來了興致,往長姐身邊靠了靠,用肩膀貼著她的肩膀問:“既然都不是,那就快告訴我是誰。我倒要看看我身邊的人,誰會有這樣的好福氣被你青睞。”
長姐用手捂著嘴側(cè),在我的耳邊輕說:“是斂國皇子。”
我驚訝地問:“斂夜送?”
這時長姐才點了點頭,臉龐上的一抹紅暈像是櫻花花瓣,戀愛中的訊息寫滿臉上,這是任何胭脂都替代不了的。
“他把他的事情都和我說了,他無條件的信任我。我第一次遇到一個男人依賴我,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長姐笑了笑,手指垂下在裙擺捏了捏。
“他都和你說了些什么?姐姐,你不會只是因為他依賴你才……”我似乎沒理解長姐為何喜歡他。
長姐看著我,猶豫了很久,才開口告訴我:“他告訴了我他真實的身份,吸引我的是他的內(nèi)涵……我很佩服他在那樣的環(huán)境里,還能活出現(xiàn)在的樣子。而且,他只愿意信我。”
我聽的滿頭霧水,什么是斂夜送的真實身份?
“他不是斂國的皇子嗎?有什么身份?”我的好奇心爬出口。
“小棲。在宮中就只有我們兩姐妹,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從此之后,我的幸福只和這一個人有關(guān)。”長姐認真的看著我,眼神之中是信任和親情。
“長姐,放心。你的幸福這輩子我都會全力守護。”我頑皮地笑了笑,又說:“等以后,我就是儀國的王。到時候我們和斂國交好,讓你心上的這位斂國皇子受到萬人重視。”
長姐聽到我的頑皮話,卻只淡然地笑了笑說:“你剛剛問他的身份,其實他是……”
我湊近問:“什么?”
“其實他根本就不是斂國的皇子,他只是一個罪臣的兒子,向來被宮廷則罰,過了十多年悲慘不堪的日子。斂國因為不信任我們是真的善意,所以便給他安上了以逝皇子名字,讓他來走形式……”長姐慢慢解釋。
每一句話我都聽完了,這假皇子的身份實在讓我吃驚,同時斂國形式主義和不信任我們的虛偽也讓我覺得惡心。
“所以斂國這是大罪。等等,姐姐,他為什么信任你到把這種事情都告訴你?他是希望通過你來叛國找生路嗎?”我皺眉。
“不,不是的。你還不知道我們初遇的事情而已……他是真心的,他并不想叛國,他就想過平平淡淡的生活而已。”長姐替斂夜送辯解。
“你不怕其中有陰謀嗎?”我半分認真地望向她。
“小棲,你相信我。”長姐也半分認真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