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南皇子的事情,我并沒有讓魏箏說出去。
對一個人的心冷了之后,關(guān)于他的任何事情再沒有期盼。
所以這顆心,也不會對南皇子存在什么親情,他才是我最應(yīng)該防范的人。
我和顧漸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后,再也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這幾天沒有和他斗嘴,倒有些不習慣。
春天的氣候很溫柔,連同夜晚的風也很溫柔。
我坐在花亭下,顧漸又從墻上跳了下來,他輕輕落地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聽到他的腳步聲。
太久沒有和他說話,真的有些不習慣。
“你這樣下墻的方式和刺客沒有兩樣,小心下次被人宰了。”我忍著笑轉(zhuǎn)頭朝他望去。
顧漸單手叉腰,站出一副不羈的樣子來,但臉上卻對我露出曖昧的笑容。我想起他上次表白的事情,不由得有一些紅了臉。
“咳,好了,你來干什么?”我回歸嚴肅的表情問他。
“只想見見你,順便給你帶個好消息。”他兀自坐在我身旁的石凳上,又兀自拿著桌面上的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毫不客氣。
“順便帶來個好消息?”我挑眉。
他也挑眉,邪笑著說:“那我是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順便來看看你這個魔鬼。”
“喂,幾天前你還和我說那么肉麻的話,現(xiàn)在又說我是個魔鬼了?你這人口里的話比我還不能信。”我從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我可沒騙過你,喜歡你是真的。”他靠近了我一些,又說:“就算你是魔鬼,我也會愛你。”
他說完仰頭把杯里的清酒一飲而盡,嘴角的清酒從他的下巴滑至脖頸。
顧漸的斂國侍衛(wèi)服被他穿在身上,毫不規(guī)矩,胸前的扣子也有兩顆沒扣。
那些透明的清酒又流至他的鎖骨處,趁著夜光,又反射出某些別的光芒。那道骨頭,倒是有半分誘人的意味。但在我眼里,這只是放蕩的風流表現(xiàn)。
我用著不屑的眼神看著他喝完,他卻又對我說:“一杯酒,哪里夠喝?”
他用手隨意的解開了一顆扣子,站了起來,一只腳踩在他剛剛坐過的石凳上,從桌面上拿起那壺酒,直接用酒壺往嘴里倒酒。那些酒一半被他喝進了嘴里,一半從他的脖頸流至鎖骨,再流濕了他胸前的衣衫。
“喝酒就喝酒,哪里喝成這副放蕩的樣子?”我翹著二郎腿看著他。
“因為人生只有一次,須盡歡。在喜歡人面前,怎么放蕩風流都不為過。”他把喝完的空酒壺放在桌子上,嘴角依然掛著從前的壞笑。
“你這個小侍衛(wèi),能說的道理倒是不少。”我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和他斗嘴,反而能讓我覺得有趣。
“別再一口一句小侍衛(wèi),我有名有姓。你從前叫我顧漸的時候多好聽。”他笑了笑,站著和我說話。
可他俯視著我的角度讓我覺得十分不自在,我想了想措辭,又和他斗嘴回去:“在這個宮殿里,是我尊貴還是你尊貴?我樂意叫你什么就叫什么,你管的著嗎?”我得意的揚了揚尾音。
“彼此彼此,我也樂意叫你一句魔鬼。”他用手輕拍了下石凳,終于坐下。
“你再叫我一句魔鬼,我就撕了你的嘴。”我做出怒視的樣子來嚇唬他,可這男人和花空樓一樣不怕嚇。
但我做出這副模樣,他竟然還笑了笑,并點評了一句:“魔鬼故意嚇人的表情,真的還挺可愛。”
“……”他這句話,我真是無力回嘴。
“好了,是來和你說好消息的,怎么變成了調(diào)情?”今夜他的每個笑容在夜色中都顯得那樣曖昧,桃花眼里依然像是溫了一壺我準備的酒,想要一點一點把我的心引誘。
“不要胡說,誰會和你調(diào)情?”我低下頭去吃盤子里的瓜子,不再去看他的眼睛。
“我給你找到了別的彼岸使者。”他一副得意的樣子,我一抬頭就對上了他的眼神。
“當真?”我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他燃起了我全部的希望。
“是真的。”他回答,于是我們相視笑了笑。
“太好了,顧漸。”我激動得都想站起來耍一耍劍。
“你笑起來還挺好看的,叫我名字的時候也很動人。”顧漸也對我明朗笑著,現(xiàn)在那個笑容里純粹分享著我的喜悅。
我摸了摸空的劍鞘,又想起南皇子在送我的劍里放青色毒粉末的事……不過這些傷心的事,都比不上找到了新的彼岸使者令我開心。
“顧漸,新的彼岸使者在哪?”我十分欣喜,半點和他斗嘴的勁頭都沒有了,只快要笑成一個樂呵呵的傻子。
“我讓魏箏幫忙安排他們在北殿的偏房住下了。我和魏箏說的是,你要我從宮外找一些陪你放松的人來。魏箏這個笨腦子倒是一點也沒懷疑。”顧漸說。
“說事就說事,別扯上阿箏。”我瞥了顧漸一眼。
“你怎么誰都護著?”顧漸又微微不滿。
“你管我!對了,你剛剛說的是他們?彼岸使者不是很難找嗎?你怎么還給我找來了一群?”我又驚又喜。
“你可別誤會,我哪里能找出一群。我也不過是比著花空樓的樣子,給你找來了一群可能是彼岸使者的人而已。”顧漸說。
“你……那你能確定這其中有彼岸使者嗎?”我瞬間泄氣了一半。
“那就看你的造化了,你往好處想,這些人個個方面都和花空樓那么像,怎么會不是?難道只有你家的那個寶貝是?”顧漸調(diào)侃道。
“你是真的不靠譜,剛剛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我忘掉一半的驚喜,坐下準備喝酒,卻發(fā)現(xiàn)這壺中的酒剛剛都被顧漸給倒完了。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瞪了他一眼。
“你這個評價我不接受,我哪里敗了你的事?”顧漸含笑盯著我發(fā)問。
我用手指了指桌面上的空酒壺說:“你把我的酒都喝完了!”我似乎在朝著顧漸幼稚的撒氣。
“一壺酒而已,你要多少,我賠你多少。”他低頭看了看我,用手在我的臉頰上捏出一個笑容。
“喂!”我打斷他的手,生氣的吼:“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