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靜悄悄的,厚重的窗簾將外邊的陽光遮擋的嚴嚴實實,臥室里的光線十分的暗淡。
一陣鈴聲在寂靜的臥室里響起,紀年蹭的睜開眼睛,在一瞬間已經走到窗邊。
兩手微微用力,咻得將窗簾拉開,眼睛不適應的眨了眨,眼底一片清明。
下了一夜的雨,無論是陽光還是空氣,都是極好的,令人心曠神怡。
在紀年剛準備接的時候,手機的聲音剛好停下。
手機的另一端似乎知道主人的意思,響了一次,便沒有再次打來。紀年看了一眼備注,想了想,修長的手指拿著手機編輯了幾句話,發了出去。
昨晚在紀家吃完飯,紀年便回到臨家公寓,就是紀年住的地方。
從她有能力轉錢了,她就直接從紀家搬了出來。很少在紀家過夜,唯一的一次大概是五年前進監獄的前一晚吧。
呵,不知紀景廷這五年里過的可開心?
不過他的生死跟她沒啥關系,這五年足以抵這幾年紀家的養育恩了。
這么多年,紀年唯一痛恨的就是自己坑爹的屬性,稍微過的幸福點,就跟她過不去。
看著面前破了胎的出租車有點無奈,不會吧,自己都這么努力了,還不配做出租車。今早晨收拾好已經快十點了,想著時間緊迫就打了個的,沒想到啊,沒想到。
紀年掃視了周圍,看著面前有一排共享電動車,眼睛一亮。
從錢包里拿出一摞錢,有些歉意的遞給出租車司機,說了聲抱歉,朝著那一排電動車走去。
在共享電動車的左側有一個充電站,紀年過去看了一眼使用說明,從兜里掏出兩枚硬幣投了進去。
這兩枚還是在西臨的時候為了自保從別人那搞的。
自己好歹這屬性跟自己的賺錢能力有關。
掙得越多,能花就越多。
目測,嗯可以。
看著充電站顯示屏上的數字,找到相對應的車子。
砰
紀年身體先一步大腦反應,立馬剎車。面無表情的臉瞬間黑了,將車立起來,查看倒下的人。
按住對方的肩膀微微用力,對方的臉露了出來。
時景行?紀年腦海里直接浮現出昨晚聽到的名字,自己都想不到對方的臉自己會印象這么深。
深色的西裝有一片深色的地方,紀年微微搖晃時景行的肩膀,“時景行,醒醒,時景行?”
紀年初步判斷對方陷入昏迷,又沒辦法把對方扔在馬路上。
從手機上叫了輛車,自己騎車電動車隨后跟上。
多虧了現在手機方便,要不然交住院費都沒錢。
紀年現在大廳里,從人群中跑出一個人,是鐘毓。
電話里說不清,鐘毓以為是紀年出事了,會議都來不及交代,馬上開車來了。
鐘毓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穩住氣息:“老板你沒事吧。”
“鐘哥,我沒事,時景行在里面,你去把錢交了吧。”
鐘毓知道紀年身上沒錢,也留不住錢,不過自己老板說的啥。鐘毓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句,“誰?時景行。”
不會吧,不會是他認識的那個吧。
“嗯”
京市姓時的只有一家,與之重名的幾率基本沒有。
醫生再一次的催促繳費,鐘毓暫時只好壓下一肚子的疑問先去繳費。
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紀年已經不在原地了,打聽了一下病房便推門進去了。
進去的時候,時景行已經醒了,不知兩人聊了什么,空氣中有些壓抑。
鐘毓露出官方的笑,走到病床邊和時景行打招呼。
“時總,你好!”
“你好。”時景年打量著屋里的兩個人,一個是昨晚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一個是這次生意合作伙伴。
不得不說嗎,這也是莫大的緣分。
初見時,她冷靜的讓人心疼。
在見時,只想將她據為己有。
不過,時景行鳳眸微瞇,略帶敵意的打量著鐘毓,思索著兩人的關系。
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樣,還真有點難辦,畢竟鐘毓跟他表面不相上下,暗地里誰也不知,但他想看上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不能怨時景行想多了,此刻,紀年一身從某超市里打折的衣服,雖然有氣質撐著,但從上到下都透露出一個窮字。
時景行想著想著就有點氣憤,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鐘毓也不知道對人家好點,想想自己的身價樣貌也不差,跟著自己總不會虧待她。
時景行在外就是雷厲風行的代表,從來沒有這么猶豫過。
想了想,他還是覺得先打探一下比較好。
用沒有打點滴的手接過紀年遞過來的已經剝好橘子,橘子表面被剝的干干凈凈,甚至還給擺開了一半。
小姑娘還細心的。
時景行越看越滿意。看鐘毓也就愈發的不順眼。
暗罵了一句,時景行將情緒隱藏,“鐘總跟這位姑娘?”
“妹妹”鐘毓跟紀年認識好多年,因為有紀年這個甩手老板在前,鐘毓為公司耗費心思,這一聲哥哥自是擔得起。
看著時景行眼里的不信,鐘毓也覺得很冤枉。
但事實如此。
若非知道紀年的那坑爹的屬性,傳出去讓他看他也不信呢。
說出去誰會信呢,紀年才是老板,他才是打工人呢。
時景行將信將疑,畢竟鐘毓一個集團老總總不能騙他,畢竟兩家還有合作呢。
對啊,合作,他怎么就沒有想到呢。
“鐘總,你也看到了,那這次合作要不推遲幾天?”時景行將打點滴的手抬了抬。
……
鐘毓還真沒法說,這次的項目工程只差最后合同了,一天不簽就會損失好幾十萬,但誰讓對方在理呢。
鐘毓要知道時景行這會正在打的紀年主意,這生意估計都黃了。
“好了,鐘總有事就先去忙,剩下的事就要麻煩令妹了。”
鐘毓剛想拒絕,電話響了起來,無奈朝紀年笑笑,看了一眼時景行走出病房。
紀年朝鐘毓點點頭,在鐘毓走出去的同時,朝著唯一的座位走去,坐下。
剛剛鐘毓在,紀年為體現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沒有坐下。
鐘毓要知道自家老板嫌棄自己老,給自己讓座,保不準能當場翹班。
鐘毓一離開,病房里就安靜下來了,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紀年坐在那,覺得無聊,就拿起果籃里的刀子和蘋果,削起了皮。一把水果刀,在她手機聽話十足。
看的時景行又喜歡又擔心。
腦海里彈幕瘋狂的刷屏,好帥啊,想rua。
一會又擔心,萬一削到手怎么辦。
紀年可沒管那么多,在時景行發愣的時間,將所有的蘋果都削完了,整整齊齊的擺在盤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