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招了——說是四皇子的人——”
梓潼雙手合攏,俯身作揖,對著正坐在檀木椅之上寫字的南宮黎說道。
南宮黎神色不變,寫字的手仍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仿佛根本就沒有聽見梓潼的說話聲。
時間一分一秒地度過了,梓潼仍是站在那兒,默不作聲。
半晌,南宮黎停下了手上的舉動,將毛筆擱在了硯臺旁,望著那張剛寫好的紙,上面的墨汁還沒有干透。
南宮黎卻望著它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一把拿起那張宣紙,足足捏在手中,片刻,那張紙團便碎成了粉末。
南宮黎松開了手,只見那粉末隨著空氣漸漸落下,幾乎不見了蹤影。
“有些東西,錯了便是錯了,你應該知道怎么做,梓潼。”
梓潼眼神一厲。
“是,公子。”
就當梓潼想要退下的時候,南宮黎突然叫住了他。
“宮里邊現在如何了?”
梓潼身子頓了頓,驚異地望著南宮黎。
他張了張口,稍微恢復了常態,便開口說道:“宮里面說是有位姑娘在七日前揭了皇榜——皇后娘娘已無大礙。”
南宮黎偏了偏頭,微微的陽光斜著照在他的側臉上。
眉眼如畫,雙眸中有著漩渦,深得讓人看也看不透。
模樣只能算得上不錯,但沒有到驚為天人的地方——但是他的那雙眼睛卻極其得好看——全身上下的氣質溫潤又冷厲,矛盾十足。
旁人一眼望去,便知如此玉樹臨風,只得嘆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梓潼被晃了晃眼,低下了頭,心中嘆息,自家公子真真是好看。
“那位姑娘呢?”南宮黎摩挲著手中的一塊玲瓏剔透的玉雕,漫不經心地說道。
“那位姑娘——”梓潼猛地抬起了頭,“公子——”
梓潼按下心中的驚異:“那姑娘在三日前已被陛下封為醫官,現在留在太醫院。”
“醫官?正六品?他倒是大方。”南宮黎嘴角一勾,眼睛里有著微微的亮光,“宮里多安排著些人看著,以防有些不知名的人出什么亂子。”
梓潼作揖:“是,公子。”
梓潼暗暗退下,心中不免暗自想道:公子什么時候倒是對那位姑娘有了這么大的興趣——以前的公子可是從來沒對女子有過問過——明明就是想讓自己安排人看著那位姑娘罷了——公子這說得——
梓潼搖了搖頭,公子已然二十了,可這既是將軍府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也沒見著公子與哪位千金走得近些——
現在公子對那位姑娘如此不同——梓潼心中竊喜——莫不是——那倒是得好生看著些——
``````
太醫院。
“辛醫官——”劉太醫走進了一間藥房,“老夫正找著您呢,您怎么到這制藥室來了?”
辛晚晚放下了手中的藥材,起身行禮:“劉太醫。”
辛晚晚望著劉太醫身后一位丫鬟,神色不解。
“哦,忘了介紹了,辛醫官,這是雅兒,奉命照顧您的起居。”劉太醫笑著說。
“起居?”辛晚晚吃驚地說,“可是前幾日不是陛下已經賞賜了晚輩——”
“這位是皇后娘娘說是為了感謝你,怕你姑娘家家的年紀又小,照顧自己欠佳,這才挑了個中意的,趕忙著為姑娘您送來。”劉太醫將雅兒引到了辛晚晚的身邊。
雅兒長得周正,一雙眼睛又圓又亮,看得頗叫人喜愛。
“辛醫官,奴婢是雅兒。”雅兒落落大方地向辛晚晚行禮。
“好,那就多謝娘娘和劉太醫了,還請太醫為晚輩在娘娘跟前表達感激之情,麻煩劉老了。”
“好說,好說,那老夫先走了。”劉太醫笑著離去。
“雅兒,是吧。”辛晚晚微微笑著對雅兒說道。
“正是。”雅兒笑臉迎著,一看便是個規規矩矩的宮女。
“人如其名,很高興認識你,雅兒。”辛晚晚拍了拍雅兒的肩膀。
“能服侍主子,是奴婢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