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辛免見過娘娘。”辛晚晚攜著藥箱走了進來,大大方方地行禮道。
“今日有勞辛醫官跑一趟了,幸會。”柔妃端坐在榻上,默然地望著辛晚晚,臉上微微掛著笑,但是她的眼中確實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得很。
“多謝娘娘關心。”辛晚晚起身,將藥箱放在邊上的桌上。
“請坐,辛醫官。”柔妃淡淡地向辛晚晚示意她坐在另一處榻上。
“多謝娘娘。”辛晚晚按照柔妃的吩咐行事,并將一塊絲巾拿了出來,將它蓋在了柔妃的手腕之上,安靜地開始認真把脈。
許久之后,辛晚晚挪開了手,輕笑著看著柔妃,眼睛盈盈:“娘娘身子安康,沒有什么大礙,只是由于以往身子勞累了些,故可能會有些時不時頭暈吧。”
“正是。”柔妃眼眸中露出了絲絲的異樣,“辛醫官真是明察秋毫——”
“只是雖然娘娘身子并無大礙,可娘娘畢竟是——”辛晚晚停頓了會,“怎會——”
柔妃眼中的光似乎黯淡了一些。
“本宮這些年也累了,不想斗來斗去的,沒意思。”柔妃淡淡地說道,突然臉色又鮮活了起來,眉眼笑著對辛晚晚說,“本宮剛剛說的話,辛醫官別放在心上——”
辛晚晚頷首:“娘娘放心。”
辛晚晚心中思索了會,抬起頭看著柔妃道:“娘娘這身子可是有些年頭的積勞成疾了,想那時候應當先皇后身子也不大好,您該是也為先皇后煩心著,才這般落下了病根吧。”
辛晚晚手微微蜷縮著,試探地說道。
柔妃的臉抽搐了一下,眼神中放出了冰冷的光,直直地望著辛晚晚。
辛晚晚臉色不變,笑臉盈盈地望著柔妃,眼中柔光,一臉溫柔。
“娘娘這是怎么了?”
柔妃突然笑了一下。
“無妨——無妨——”
柔妃雙眼垂下,不再望著辛晚晚。
“那時候啊——先皇后確實是病得重了些,本宮確確實實是日日夜夜為先皇后所擔憂著,故可能心思確實累了些——”
柔妃低頭摸著自己手上的碧玉手鐲。
“可惜姐姐走得早,本宮倒是時常想念著姐姐——卻每每只能看著這碧玉手鐲睹物思人罷了。”
柔妃嘆了一口氣,眼中有著微微的落寞之情。
辛晚晚心中一驚,眼神望向那柔妃手上所戴的玉鐲。
“這是——”
柔妃望著辛晚晚疑惑的眼光,笑著說道:“這是姐姐當年贈予本宮的,本宮那日在坤寧宮中看著姐姐手上有串銀鏈,看著花紋喜歡得緊——聽姐姐說那是銀鈴花的樣式——少見得很——”柔妃自嘲地笑了笑,“本宮年輕時候沒見過什么世面的,看著好看的玩意便挪不開眼了,姐姐見了,便贈予了本宮這同樣有著銀鈴花的手鐲——”
柔妃搖了搖頭:“物是人非事事休——”
柔妃嘆了一口氣:“今日有勞辛醫官了,本宮也不知怎的,往日都沒跟什么身邊人說說話,今日倒是與辛醫官一見如故,扯了這么多心底話。”
辛晚晚眸色動了動,瞥眼望了望柔妃手腕上戴著的手鐲。
果然——
與自己銀鏈上的樣式是一樣的——
都是銀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