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霜急沖沖的跑下樓去。
少女的狀態仍是不好,忽冷忽熱,少女還一直夢囈著說:“曲靖古玩,紅元項鏈。”林清霜就只好跑下樓來,跑出人獸決,去尋找那紅元項鏈了。心里希望那曲靖古玩在青遠城,紅元項鏈還在曲靖古玩。
“也許那紅元項鏈對她很重要,她竟然開口說話了,也許那紅元項鏈能夠救她。”少女滿頭是汗跑出人獸決時心想。
剛剛鬧事的躺在人獸決門口大街上的幾具不知生死的身體林清霜見到了,心里想著不再到人獸決吃飯了,也不來這賭博,賭博很不好很不好。
“你知道曲靖古玩在哪兒嗎?”林清霜出了人獸決見到了個戴斗笠的人就問。
“往左走到盡頭,再往左走到盡頭,再往左走到盡頭,最后再往左走到盡頭,那座破敗得像沒人的小黑屋就是。”斗笠之下傳來淡淡的男聲。
“一二三四五。”林清霜數著自己的手指。
“不必擔心,最后那條巷是死巷,你沒路往左轉時,就是你到地方了。”斗笠男又道。
“哦,我知道了,謝謝。”林清霜匆匆忙忙的往前跑去。
斗笠男扶著斗笠,風不知怎的突然大了起來。
“師兄,您還是一如既往啊!”從人獸決走出來一個人,笑呵呵的道。
“你的待客方式也沒變。”斗笠男淡淡的道。
左憶搖了搖頭,“是人都會奕,怎么能不變?”
除非從人獸決走出來的此人讓林清霜來認,否則無論是人獸決里的侍女守衛常客,還是街邊賣水果賣肉的都知道此人正是“人獸決”之主左憶。
左憶做了個請的動作,二人一同消失在人獸決里。
林清霜跑得飛快。天上又下起雪來,人人都縮在了家里生火取暖,街上的行人稀少,更多的是把家門前的雪掃成一堆,然后丟了掃把急急的進屋喝酒烤火。
左轉盡頭,左轉盡頭,再左轉盡頭,還左轉盡頭,到了,因為沒路了。
破敗的門里面極暗極暗,雖然下了雪可門口的積雪不過半尺,而且飄不到門口前面的石階。
林清霜沒有猶豫,沖了進去。
“干什么?”坐在暗處的老頭開口道。
“買,紅元。”林清霜喘著粗氣,顯然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哦,紅元項鏈啊!剛好我打算賤賣。”那老頭邪惡的笑。
“什么價?”
“價錢,當然是無價。”
“那我要什么東西來換?”
“嘿嘿嘿,你拿著這張紙條去找左憶,就是人獸決主那個,他會告訴你怎么做。”
斗笠男和左憶走到了一間密室里,坐下不久,侍女就把酒和菜端來了。
“唉,我真的是慘啊!”左憶嘆了口氣,喝了一杯。
“你看,我手心這傷,都一個月了,絲毫沒有要愈合的意思。”左憶揭開手上的紗布,又喝了一杯。
斗笠男微瞇著雙眼,伸出晶瑩若琉璃的手,食指戳了戳又在喝酒的左憶的傷口。
斗笠男看了一會,身體向后仰去,道,“沒有個一年半載別想好。”
“什么還能好!”左憶差點一口酒噴出來。他叫他師兄來只是談談心的,真的。
“誰干的?”斗笠男問道,酒和菜還是不動。
“一支箭干的。”
“好箭好箭。”
“你又沒見過你怎么知道好?”
“因為‘賤賤’相吸啊。”斗笠男仍是不動生色的道。
“你說我賤,哎呀師兄,剛下山就這么壞,再歷練歷練那豈不是大大的壞!”人獸決里沒人見過左憶還有這副姿態。
斗笠男沒再說什么。
“我帶你去見識見識?”左憶壞笑道。
葉楓陽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嗜睡,每一次睡著后,他都會來到一個無邊黑暗冰冷的世界。在這黑暗世界里,有他,那個他無比強大,守著一扇門,那個他每一見他都會使出無比強大的靈技,一招,僅一招就將他打得形神俱滅。
在那黑暗冰冷世界里,葉楓陽每死一次就會活過來一次,一復活,又會被那個他一招打得形神俱滅。
以此往復千次萬次,葉楓陽才會醒過來。
那招“冰封,絕地”正是在冰冷黑暗世界創出。
葉楓陽突然睜開眼,只見一位戴斗笠的男人正要伸手往他懷里摸。
葉楓陽抓住他的手,你以為我是這樣的人?葉楓陽冷冰冰的看著他。
斗笠男尷尬的摸摸鼻子,轉頭看向身邊的左憶。
“借,呃,借那個那個黑箭。”左憶在后面看著天花板說。
“干什么?”葉楓陽問。
“看看。”斗笠男開口道。
葉楓陽警惕的看著二人,摸出了懷里那支箭,又看了一眼才交出去。
兩人收了箭,急急的走了。
“厲害厲害,竟然讓左憶決主這般模樣。”龍川笑道。
“楓陽牛啊。”胖子王開也道。
葉楓陽沒理,走出宿舍,走向死武閣。
死武閣,為了讓人類死斗者生存機率更大而設立的,每次死斗結束,若此人未死,則可以進死武閣挑選一門靈技功法。當然,閣樓里僅有初階,中階和高階靈技功法,至于玄階及以上根本沒有。
葉楓陽看著那黑呼呼的閣樓走了過去。
林清霜抓著紙條往回跑。
右轉盡頭,右轉盡頭,右轉盡頭,右轉不盡頭。
“左憶決主在哪兒?”林清霜問門口兩個木頭,兩根木頭沒有回應。
林清霜往里跑,她見到了“小奇”,就沖上去問。
“左憶決主在哪?”
“你找決主干什么?”“小奇”沒有回答,是一個白衣中年人回答的,他剛剛背對著林清霜,現在轉過頭,用那鋒利得讓林清霜皮膚感到一陣刺痛的眼睛盯著她看。
“有要事,救我朋友,那曲靖古玩老頭說左憶決主見了這張紙條就會明白。”林清霜把攥在手心的紙條拿了出來,上面寫了一個字“十”
白衣中年人看著紙條沉吟了一會兒,道,“跟我來。”
走到黑色廊道的盡頭,那有一扇隱秘的門,推開門,沿著樓梯往下走,走到底,轉動三個在石柱邊的花瓶,一道門緩緩打開。
“進去吧,決主在里面。”白衣中年人轉身就走。
林清霜忐忑不安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