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許又琴幼時常在將軍府走動,恰好當時三皇子南宮澤時常來將軍府跟陳云將軍學習武藝,據說是許又琴對南宮澤一見傾心,此后便三天兩頭來將軍府上跟南宮澤套近乎。
但南宮澤自始至終都對她沒什么興趣,后來二人漸漸長大,身邊說三到四的人多了,南宮澤也知道許又琴的心思,所以便刻意跟她保持距離。
大概是家世門第不錯,皇帝倒是很中意許家,一直有意讓三皇子選她為皇子妃,這皇宮看似高門大院,實則沒有一丁點秘密,皇帝的心思也很快傳出來,旁人也就不敢多言,許又琴覺得既然已經得了皇帝默許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一時間整個京城都知道這許丞相府的千金是要嫁給三皇子做皇子妃的。
她對皇子妃的位置極為看重,自然時時注視著三皇子的一舉一動,因著許丞相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大臣,很多事知道的比旁人多,就連南宮澤的密信皇帝也信任許丞相翻看,所以這許又琴從父親那里得知三殿下帶了個江湖女子回京,自然是如坐針氈,如芒刺背般的難受,只想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幾日她思慮過度大病了一場,陳雪泠去丞相府探望她,也就是那個時候許又琴得知顧瑤會下榻將軍府,連忙懇求陳雪泠幫她一探究竟。
顧瑤一直等陳雪泠滔滔不絕的講解完,才徹底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雪泠剛剛說的意猶未盡,巴巴地看著顧瑤,這才想起來自己是要幫表姐問事情的,便道:“晴兒姐姐,你問的我可都說了,那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顧瑤見躲不掉了,笑了笑正準備開口,卻突然聽聞院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個問題,你問她倒不如直接問我。”
顧瑤和陳雪泠聞聲具是一驚雙雙回頭朝院外張望。
南宮澤邁著大步有條不紊的朝二人走來。
陳雪泠見了他臉上一喜“哎呦”一聲跳起來笑道:“南宮哥哥你怎么來了?早知道你來,我就不問了,等下你跟爹爹告狀我又要倒霉了!”
南宮澤聞言冷笑一聲道:“我久不在京城,到叫你個小丫頭哦成了氣候,背后說人是非,你長進了啊!”
陳雪泠說不過他,只訕訕地向顧瑤道:“晴兒姐姐,你看看南宮哥哥,他就會欺負人,你也不管管!”
顧搖樂得吃瓜,根本沒想到陳雪泠突然話頭一轉,就把這矛頭指向了自己,那她到底是管還是不管呢?只怕又是這小丫頭的套路。
南宮澤反應極快道:“長進了啊,確實長進了,連告狀都能找對人了,行你晴兒姐姐若是管教我,我就聽她的!
顧搖聞言只覺得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氣急敗壞地白了他一眼。
南宮澤不怒反笑,大有洋洋得意之勢。
陳雪泠年紀雖小,但對男女之事也早已了然,見狀只顧捂嘴偷笑,半晌才干咳了一聲道:“咳!這下好,終于有人能降住你這個大魔頭了,這回你再欺負我,我就找晴兒姐姐告狀。”
言罷她又看向顧瑤訴苦道:“晴兒姐姐你不知道,這個大魔頭從小沒少欺負我,我找哥哥,找爹爹,找娘親,可大家全都向著他,竟由著他欺負我,不過現在好了,終于有人能給我做主啦。
南宮澤哼聲一笑道:“好啊,那你可要記住了,好好討好這個大靠山,只有她能欺負我,還能幫你把我欺負你的還回去。”
“哼!不用你說!”陳雪泠一撅嘴,扭頭不再看他。
南宮澤就近在兩人旁邊做下,陳雪泠思量了片刻,看看南宮澤又看看顧瑤道:“好了好了,那現在表姐的問題你們兩個誰回答一下啊?”
南宮澤劍眉一挑道:“這個問題我們誰都不用答了,因為我就是從丞相府過來的!”
陳雪泠一驚道:“唉?你去丞相府干什么?找又琴姐姐?”
顧搖聞言某不做聲,只淡淡地抬眸看向南宮澤。
南宮澤也不回避,正迎上她的目光。“我自然是去看看她,當然,也是為了帶幾句話給她。”
顧搖知道他這是故意在說給自己聽,抬手斟茶不動聲色道:“你若是想說,就說,不想說我也并不感興趣。”
顧瑤嘴上雖說著不感興趣,心里卻是萬般好奇。只不過聽南宮澤這意思是對許又琴絲毫不念舊情的。
只不過畢竟有前世姻緣在,叫她完全不提防是不可能的。
倒是陳雪泠聞言臉色微微一沉,擔憂道:“又琴姐姐還病著呢,你不會撿了什么難聽的話說給她了吧?”
南宮澤輕嘆了一口氣道:“放心吧,她沒事了,說不定明天就痊愈了。”
陳雪玲聞聲轉憂為喜:“真的嗎?”
見南宮澤點頭,陳雪泠只覺得如釋重負。
表姐許又琴喜歡南宮澤簡直是偌大京城家喻戶曉的談資,從小到大自己不知道幫過這個表姐多少回,送東西,牽線,傳遞消息總之是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仗著年紀小沒少做。
可表姐固執南宮澤更固執,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什么也不肯給許又琴一絲一毫的機會,而且更難以忍受的是,每次事情敗露作為在中間通風報信的她總是被當做池魚一般殃及。
再大一點以后她也明白這種事強求不來,南宮澤又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所以也就不再幫許又琴的忙了。
之前她怎么勸許又琴,表姐都聽不進去,如今南宮澤帶了喜歡的人回京,這次表姐應該徹底死心了才對。
南宮澤見她釋然,便又對顧瑤道:“晴兒,你收拾一下跟我回宮,父皇母后想見見你。”
顧瑤嚇了一跳,手里的茶杯險些扔出去,結結巴巴道:“現,現在嗎?”
南宮澤點了點頭道:“你跟我一起回京的消息已經傳開了,父皇母后知道你住在將軍府,特地叫我接你一起進宮一趟。”
陳雪泠見顧瑤臉都嚇白了,連忙安慰到:“晴兒姐姐你不要害怕,皇帝,是很容易相處的……”她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小下去,說實在的她已經見過皇帝好幾次了,到現在還是好害怕,她想了想忙轉而道:“貴妃娘娘可好啦,對女孩子特別溫柔呢。”
顧瑤只覺得這姑娘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心里在案子掙扎些什么,便笑著道:“我哪里有害怕了啊?”
陳雪泠疑惑道:“晴兒姐姐,那可是皇帝陛下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說著又囁嚅道:“我其實,就有那么一點點怕的。”
顧搖忍俊不禁道:“我呀,又不是在這京城里長大的,我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