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正當季云煙在翻閱著古書試圖從中找到點蛛絲馬跡的時候,暮云煙悠悠然進入了夢境,夢境之中天官站在無限光明之處,手持著一本書向暮云煙走來。
暮云煙問道:“先生你好,請問你是文曲星君嗎?”
來人捻了捻并不存在的胡須,說道:“小丫頭認識我?想不到我一把年紀了,還能夠被年輕后生們認出來。在下不才,并不是文曲星君,文曲星君公務繁忙,小友翻閱天書的事情就先交給我來處理了。”
暮云煙好奇地瞪大了雙眼:“天書,難道就是前幾天姐姐說的博集天卷。太好了,我終于可以看看天卷究竟長得什么樣了。”
年輕天官:“因為你這三年勤奮用功,老師同學都看在眼里,現在允許你翻閱天書,但是天書畢竟是秘密,所以你的記憶會被封印,醒來之后只記得自己翻閱過天書,其余的內容,大抵會全忘了,只有一種隱約的第六感存在。等你翻閱了完成,要想解開封印,高中時期就要更加的努力學習,不可貪戀執著男女情愛,如此,才可更加精進,直到你的能力能夠自己打開封印為止。”
暮云煙接過書,重重地點點頭:“嗯嗯嗯,好的好的,我一定努力學習科學文化知識,以身軀,以血肉,以知識,報效祖國。”
年輕天官滿意地點點頭,暮云煙站在天書臺前,仔仔細細地看起來自己的人生的章節,越看心越糾結得緊。
年輕天官:“你不想看看別人的人生嗎啊?比如說你喜歡的人,你關心的人?”
暮云煙想了想,轉轉眼珠說:“人的關系是相處來的,緣分也是相處來的,我自己及和他們的未來都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里。”
年輕天官沒再說什么,只意味深長地長嘆一口氣:“到底還是年輕啊。”又轉念一想,也許這個世界多一些孤僻的獨來獨往的孤鷹也沒什么不好的,笑笑最后也還是說:罷了,罷了。
夢境很短,暮云煙很快就醒了過來望著床板發呆,久久回不過神來,暮云煙的確是沒有記住很多東西,但是季云煙交給她的術法她還是好好修習了的,乘機記住了一些事情。
初三畢業的假期,空隙之間,暮云煙的父母找來了,說是想要過一個團圓的日子,紀念他們終于還清了貸款,有了自己的房子,一個將近五十平左右的小房子。
五十平,在大城市,一個暫且稱之為小窩的地方,一個在當時的暮云煙看來承載了家庭團圓愿望的地方。
暮云煙早早地收拾好了行李,天還蒙蒙亮,就穿行在荒無人煙的大街上,第一次一個人單獨行動,暮云煙心里念叨著:“買吃的,買點水,少和陌生人說話,不要接陌生人給的東西。“
清晨的大街上清涼一片,快過年了,整條街即便是沒有人也顯得年味十足的熱鬧。
暮云煙拖著行李箱,走在大街上,好奇地朝著左右的櫥窗看里面的商品,心底里是滿滿的羨慕。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暮云煙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顧晨,他怎么會在這里?誒?等等,他面前的好像是春聯,他在這里賣春聯?”
暮云煙頓時百感交集,想起曾經的過往,很多難以言表的話涌上心頭,最后也還是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一看手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如果再不走,這班車就趕不上了,咬咬牙,還是決定現在就走。
暮云煙轉身,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最后還是決絕地走了,蕭索的大街頓時變得更加冷清了起來。
暮云煙坐上車的時候,蕭索的大街變得稍微的亮堂了起來,可暮云煙的心里一點也沒亮,她在想自己這打馬而過的青春里面,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是學業?還是感情?還是其他的一些什么?
就像現在坐在車里的暮云煙,很想很想回到當時,去問問他們關于過去的事,昏昏沉沉之間,暮云煙的記憶來到了六年級快要結束的時候,那時候,她和顧晨做同桌已經半年多了,顧晨向他表白,她拒絕了他,顧晨問:“如果我在劉聰之前表白你會不會選我?”
暮云煙選擇了沉默,在屬于他們的時空,教室里的天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
顧晨依舊自顧自地笑笑:“沒事,就算你不選擇我,我也會堅定地守護你的,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直都在。”
暮云煙囁嚅著,說道:“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和你能不能長久。”
顧晨神秘的笑笑,露出胳膊,說道:“看,這是我愛過你的證據,我要向全部人宣告,你是我的。”
暮云煙朝著顧晨的視線望去,胳膊上赫然用小刀劃拉了一個自己的名字,傷口還在隱隱滴血。
暮云煙大驚,嚇得退后一步,說道:“我可沒讓你用傷害自己來表達你對我的喜歡。不關我的事。”暮云煙幾乎可以聯想到所有可能的父母長輩知道后的場景。
顧晨無所謂的笑笑,“就一個小小的傷口而已。”說著還鼓起了手臂上的肌肉,好像是為了展示他的健壯。
此時,老師拿著課本,兇神惡煞地走了進來,“啪!”課本應聲摔落在課桌上。
老師先是環視了四周一圈,然后開始了喋喋不休的說教。“聽說我們班上有人談戀愛了?而且還不止一對?識相的就自己站起來。”
鴉雀無聲,一如既往地低氣壓。
“從今天起,我再看到這個班有戀愛的跡象,我就不客氣了。”老師的話擲地有聲。
一路前行的汽車一個顛簸,暮云煙轉醒過來,空氣中的小鬼的聲音悠悠地傳來:“剛剛夢到了以前的事情了吧?老師也想起來這件事了,老師在想你會不會怪她棒打鴛鴦?”
云煙低垂的發絲之下是一張冷靜美麗的臉,她薄唇微啟,說道:“不,我不怪她,在不該開花的年紀開了花,就好像是在冬天看到了春天才開的花朵,注定熬不過寒冬。”
而顧晨,自己劃的名字帶著自己的傷口,走向自己的未來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