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收縮的肩又展開了,而于我而言卻是災難的開始。他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顫抖的緊咬雙唇,他緩緩打開了我的作業本……
之后,我每每回想起這個簡單的動作卻感覺極為漫長,仿佛火山從積蓄到爆發的那幾個世紀,而為了最后的那場爆發,仿佛這一切又都是值得的。
打開了。
我全身的血液直沖大腦,卻見雪白的作業本,猛然在我眼前放大,最后如一朵妖嬈的白牡丹盛開在我臉上。嗡一聲,天旋地轉,我知道一切開始了。我曾設想過無數種懲罰降臨偉哥或是第三名身上的情景,可我只猜對了結果,卻低估了懲罰降臨身上的挫敗感,因為我不是偉哥,也不是第三名。
我被扯著頭發揪到了講臺上,被按著頭往下壓,他用力踢著我的腿肚邊踢邊大吼:"趴下,給我趴下!"我便這樣雙腿蜷縮趴在了講臺上,全班凜然,吸冷氣聲,夾雜著逃過一劫的舒氣聲。這一切來得太快,從我座位到講臺中間的桌椅板凳在我們的拖拽下,全部散落一邊,生生開出了一條毫無阻隔的路,他俯下猙獰的臉朝著我的耳邊大吼"為什么不做?為什么不做?"耳蝸深處仿佛響起炸雷,轟隆半天未曾消散,我低著頭看地板上的縫,他在我眼前忽遠忽近。我知道這時候說什么都是沒用的,難道能讓他的怒火立即消散,換上滿臉歉意的笑,說著對不起,把我送回座位嗎?不可能。
他越發惱怒:"為什么不做,給我趴下!"邊說邊踢著我蜷縮的雙腿,想讓我以俯臥撐的姿勢伸展開來,他穿著锃亮的皮鞋,堅硬的質感每一下與我的腿都相撞,都發出沉悶的響聲,在剛才的拖拽中,我的腿已被凳腳刮傷,所以我才一直蜷著腿,可他一踢,錐心的疼痛刺入骨髓,本能的蜷縮就慢慢展開,這樣,我終于以做俯臥撐的姿勢趴在了講臺上,
我感到微微的潮濕感,低頭一看,血竟漸漸滲透了褲子,卻與深色的牛仔褲相融合在了一起,只顯出微微的潮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