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無書聽著商殷夏這話沒由來的有些難受。
折磨嗎,確實是折磨。
這些年不是好很多了嗎,從何說起的放過。怎么放過,搬出南陽郡王府嗎。
那邊,覃玉珂很自然的坐在唐喻逍身邊。
“喻逍公子身體還好嗎?”覃玉珂開口問,語氣中的關心不作假。
唐喻逍淡淡一笑:“完全好了,多謝郡主關心?!?p> 覃玉珂的眼神變的格外柔情,愛慕之情已經顯而易見了。
“聽說喻逍公子的功力……莫要太心傷?!?p> “多謝郡主關心,唐某看得開?!碧朴麇性捳f的灑脫,也客氣,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出覃玉珂對他的愛慕。
覃玉瑤在后面不屑一笑,堂堂郡主竟主動和男子示愛,還沒有得到回應,笑死人了。
覃玉瑤一抬眼,對上了戲青潭的目光。她嚇了一跳,卻看到戲青潭的眼神并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平淡的略過,好似沒有看見她方才惡毒的表情。
到底看見沒有。覃玉瑤皺眉。
唐喻酒百無聊賴的坐著垂釣,卻已經釣上了幾條了。畢竟吃喝玩樂,他樣樣精通。
小瘋丫頭沒有重大場合也出不來,可惜了,不然一定給她好看。那牙印咬的都滲血了,真狠啊,今天還有點印子呢。異想天開,癡人說夢,商無書一個郡王府世子,還是圣上的外甥,怎么可能看上她。
傻死了。
再說那商無書有什么好的,假君子。沒眼光。
覃玉珂而后又幾次搭話,唐喻逍都反應淡淡。她便起身,不再繼續了。怎么說她堂堂郡主,愛慕是一回事,尊嚴是另一回事。
“青潭,二妹妹,且讓他們先釣著,咱們去另一邊玩去。”
戲青潭和覃玉瑤應下,三人往畫舫的另一邊去了。
商殷夏漫不經心的隨意瞟著四周,看到不遠處還有一座畫舫。
嗯?
他好像看到高慵了。
皺了皺眉,突然想起來他好似聽過戲二小姐和高慵的什么傳言。
“戲二小姐和高慵有婚約?”商殷夏向商無書發問。
商無書搖搖頭:“沒有婚約。大概是青梅竹馬,我看戲二小姐對高世子好像無意。至于高世子,我也看不出,好似有意,又好像無意?!?p> 他也看到了,對面畫舫。
高慵,高傲,戲文松,戲安年,云妍語,宋沅清,夏卉兒,徐玥。
他二人功力深厚,目力自然極佳,看的清清楚楚。
估計對面高慵高傲也看見了,高慵武功自然不用說,高傲也是有功夫在身的,聽說也不差。徐玥能不能看見就不知道了,她的功夫如果上次表現的那個程度,應該是看不清楚的。唐喻酒自然是看不見,唐喻逍本也能看見的,如今,看不見了。
商殷夏的眼神繼續飄蕩。
嗯?
商殷夏瞇起眼,看到另一邊有一個小漁船。一個少年戴著蓑笠,正在劃船,像是漁民。
“呵呵……”商殷夏笑了一下。
好生眼熟呢,這不是昨日戲二小姐身邊的人嗎。赴宴還要帶著自己人,是怕有危險嗎。
程齊百般無聊的劃著船,但一直注意著那邊的畫舫。主子不是傻子,先后兩次出事,自然讓他跟著出來防止意外。
這么小心,是上次他把她嚇著了?
商殷夏托著下巴。
這……就在商殷夏想著時,突然一聲驚叫。
“啊——”
垂釣的幾人瞬間站起來向那邊看去。
商無書一動,被商殷夏一把按住。緊接著商殷夏運氣飛掠而去。
方才,戲青潭挨著畫舫邊,背對著畫舫面對湖面正賞景。突然感覺被人一推,一個不穩就要掉下去,她下意識直接抓住推她的手,連著那人一把拽了下來,一起落入湖中。
冷靜。
戲青潭克制住亂撲騰的沖動,讓身體盡量被湖面托住,屏住呼吸,防止嗆水。
程齊就在附近,她不會有事的。
上次落水之后,她雖還未來得及學習鳧水,但也特地找人了解了落水之后的保命法子。至于被她拉下的另一個人,就不太好受了。
覃玉瑤。
十尺遠的地方,覃玉瑤拼命的撲騰著,不停的嗆水,發出尖叫聲。岸上的覃玉珂一聲驚叫驚動了眾人,而后大聲喊到:
“快來人!”
還未等船上的侍衛小廝反應過來,商殷夏的身影已經飄掠而去。
腳尖一點,踏水!
畫舫上的眾人目瞪口呆,這是多深厚的內力。
“碰——”的一聲,水面炸出一個巨大的浪花,商殷夏攜戲青潭在眾人驚慌之際,已經落到了畫舫上。
戲青潭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看到了那日踏水而來的青年。真是被水泡昏了頭,這明明是商殷夏。
覃玉瑤這一下撲了滿頭水,嗆了一大口。
此時,對面畫舫也是一聲尖叫,“噗通”一聲一人落入水中。
商殷夏在空中一個轉身褪下了外衫,將其反過來遮住了戲青潭,松開了虛扶在戲青潭肩膀的手。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全靠內力,可沒有一點冒犯戲二小姐的地方。
侍琴侍畫這才焦急的跑過來,又不敢靠近商殷夏,只能擔心的看著戲青潭。
戲青潭點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此時覃玉瑤還在水中撲騰,對面畫舫也是亂糟糟一片。
商殷夏沒有一點要救覃玉瑤的意思,只好幾個侍衛跳進了水中,把覃玉瑤拉了上來。覃玉瑤渾身濕透了,神智都不太清醒了,一派楚楚可憐。
唐喻逍看了一圈,無奈。
商無書也沒有脫外衫的意思,他總不能讓喻酒脫吧。堂堂郡主總不能這樣濕漉漉的,堂而皇之的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吧。
那也太難看了,更不可能用侍衛得衣服。
唐喻逍只好褪下了外衫,反過來蓋在了覃玉瑤身上。覃玉珂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失控,她咬了咬牙,冷冷的看著覃玉瑤。
吐了幾口水,覃玉瑤也清醒過來了。
“覃玉瑤!”覃玉珂突然開口呵斥。
戲青潭淡淡的看著覃玉瑤。
覃玉珂走到戲青潭旁邊,抓住戲青潭的手開口:“青潭,讓你受罪了。都怪我,管教不嚴,我一定會重重罰她?!?p> 戲青潭青潭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覃玉珂轉頭冷冷的看著覃玉瑤開口:“我沒有想到你這樣惡毒。”
說著覃玉珂滿臉的厭惡。
覃玉瑤滿眼的無辜,眼淚汪汪的掃過在場的幾位公子,委屈的開口說:“我沒有。”
“閉嘴吧?!瘪耒嫒滩蛔×?,然后歉意的向眾人說到:
“不好意思,讓諸位看笑話了。”
唐喻酒向來直爽,看覃玉瑤的眼神不屑的緊。商無書也是冷冰冰的看覃玉瑤。商殷夏更不用說了,一雙丹鳳眼殺氣都已經溢出來了。
只有唐喻逍無奈又尷尬的說沒關系。
覃玉瑤哭的梨花帶雨,滿臉委屈。
“青潭,先進去換身衣服吧?!瘪耒骈_口,帶著戲青潭進畫舫內換衣服。
當然,覃玉瑤也被帶進去了,不然總不能一直披著唐喻逍的衣服吧。
戲青潭換上了帶來的備用衣裙,那邊覃玉瑤也換好了衣服。
出來時,對面的動靜已經消停了。
商無書和商殷夏靠近戲青潭,商殷夏手一揮,戲青潭濕了的青絲瞬間干了。
唐喻逍唐喻酒眼神一凝。這就太夸張了吧,這要多深厚的內力。看來商殷夏的實力,比傳聞中的更變態。
只有戲青潭輕易感受到,氣息來自兩個方向,是商殷夏和商無書共同的杰作。
“多謝。”
戲青潭開口。
雖然她不明白商無書和商殷夏為什么這么做,商殷夏剛才還救了她。但道謝還是必須要道謝的。
唐喻酒饒有興趣的緊緊盯著這邊,看商無書和商殷夏是怎么“爭風吃醋”的。
然而這一幕在覃玉珂和唐喻逍覃玉瑤看來就是,唐喻酒商殷夏商無書三人“爭風吃醋”的畫面。
唐喻逍發愁了,喻酒竟然心悅戲二小姐。他這樣每天不務正業,怎么贏得戲二小姐芳心。
再者,唐家和戲家,是政敵……聯姻是不可能的。那位…也不可能讓的……只怕喻酒的心意要白費了。
對面的畫舫往這邊靠了。
商無書看了一眼,他方才看到落水的是宋沅清小姐,救人的是寧國公府二公子,高傲。
“我怎么知道她這么嬌弱,我就隨便一碰,就能把她碰水里去!”畫舫還未靠過來,一道清脆憤怒的女聲就傳來。
是徐玥的聲音。
“不管是有意無意,你害的宋小姐落入水中,如今還好意思大聲嚷嚷!”刑部尚書府嫡女夏卉兒有些生氣的開口。
“夠了!徐玥!”安鄉侯府嫡女云妍語呵斥。
這次游湖是云妍語約的,荊州云家是和涑河戲家還有鶴川唐家并肩的世家大族。
至于畫舫為什么靠過來。
當然是高慵看到這邊了,小潭兒落水了。戲安年也知道了,自然著急靠過來。還有戲文松也是戲青潭的族兄,這船不過來也得過來。
遠一點說,夏卉兒也是戲紫釵的好友。未等船靠上,高慵一個飛身過來了。
“沒事吧?!备咩紗柕?。
戲青潭搖搖頭:“我沒事?!?p> 言畢,高慵看向商殷夏,兩人對視。
一個慵懶華貴,一個冷血妖異。
高慵又看向商無書,商無書依舊溫和的笑,看不出特別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