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你倒是跑啊。惡心不是?讓爺親一個。”劉元新摟著戲安年的脖子往這邊拉。
戲安年嚇得瘋狂往后掙扎。
“劉元新,你瘋了啊!”戲安年差點惡心的吐出來。
劉元新笑的得意洋洋,追著戲安年往前跑。
“安年哥哥~你別跑啊~”劉元新在后面掐著嗓子尖細的喊,比太監還太監。
驚了旁邊的一應人等。
戲安年嚇得加快腳步往前跑。
劉元新個瘋子,以前怎么沒發現。劉元新脾氣是出了名的暴躁,輕易沒人敢惹他,一點就爆。
誰知道他為了二妹妹無意間戲弄了他一下,他竟然這樣惡心他!
無意,那當然必須是無意的。
不一會兒,兩人的身影就不見了。
戲紫釵揉了揉額頭,大哥不是很穩重的嗎,怎么交了這么個好像腦子不太好的朋友。
戲紅豆好想笑,可是她不敢,只好低著頭,肩部時不時微微抖動。
不遠處,一個身著繡金竹白衣公子,手執一把折扇搖啊搖。
旁邊一個藍衣的公子,正哈哈的笑。
白衣公子收起扇子一敲后面的隨從,說了一句:“小俞子,沒想到這正康侯府世子的聲音比你還難聽幾分。”
后面的隨從點著腳尖,彎著腰,目光一直往下看。
“是奴才不如了。”隨從聲音尖細,難聽極了。
旁邊的藍衣公子,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走,去會會這有趣的兩位。”白衣公子一揮扇,意味深長,向前走去。
“哎,三哥,等等我。”藍衣少年才反應過來,笑著追了過去。
……
高傲無趣的走著,大哥為了戲二小姐把他扔下了。
走著,就看到前面一個樓上一個身影掉了下來。
這都什么事。
高傲一個飛身把人接住,落在地上。
一把撒開手里的女人,像碰到了什么臟東西,毫不憐香惜玉。
一襲白色云煙輕紗的女子踉蹌一下,有一瞬間的懵。
然后一副弱柳扶風的姿態行了一禮到:“奴家任玉兒,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高傲沒理,剛想轉身離開,聽到一聲:“高二公子。”
回頭,少女一身云霧粉仙裙,溫柔的笑,周圍的燈光仿佛都溫柔了。
宋沅清。
高傲還沒說話,旁邊的任玉兒突然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開口:“宋小姐何必這樣,奴家不是有意冒犯宋小姐的,也不至將奴家推下來。若不是高公子,奴家就沒命了……”
說著,已是淚光閃閃,看了一下眼高傲,欲語還休。
旁邊看熱鬧的人聞言瞬間喧鬧起來。
宋沅清也不理她,只是看著高傲,臉上帶著淡淡的溫柔的笑意。
宋沅沐微微揚著頭,不屑的暼了一眼任玉兒,也不爭辯,清高極了。
“哦?任玉兒?倒是有點耳熟,不是今晚瑤臺扮嫦娥的妓女嗎。”高傲淡淡的說到。
任玉兒瞬間停止了哭泣,表情一瞬間有些扭曲。
“奴…奴是清倌……”好不容易恢復表情,任玉兒柔柔弱弱的開口。
高傲抬了抬下巴,冷冷的瞥一眼任玉兒,什么都沒說轉身走了。
……
“噗。”看熱鬧人群中戲青潭笑出了聲。
“你弟弟真是個妙人。”戲青潭開口。
高慵和戲青潭二人逛到這里,正好看到這一幕。
高慵掃了一眼,習以為常。
他弟弟從小就這么氣人。
“他就這性子,估計是娶不到媳婦兒了。”高慵懶懶散散的說,語氣嫌棄。
“哦?我看宋大小姐很喜歡他呀。”戲青潭回話。
高慵嗤笑一聲。
“哦。”
語氣嫌棄,但還是打量了一下宋沅清。
這么柔弱的姑娘,不會被他弟弟氣傻了吧。
想到這,高慵就垂著眼睛,“咯咯”的輕笑。
戲青潭嫌棄的瞥了一眼。
過了一會兒,不知什么時候,宋沅清宋沅沐姐妹無聲無息的走了。
人群中,三個人混在最亂的地方,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一個白衣玉扇,衣冠勝雪,濁世君子。
一個丹鳳邪目,紅黑長袍,妖如魑魅。
一個黑袍清貴,墨眸幽深,靜林鬼魅。
本是耀眼奪目的三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混在人群中竟毫不起眼。
這邊商殷夏和商無書也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戲青潭高慵二人。
商殷夏看了旁邊的大哥一眼。
果然,大哥看著兩人的方向,目光幽深幽深。
“她是哪家的小姐。”商不春開口。
商殷夏回答:“左相戲府二小姐。”
說的小心翼翼。
“涑河戲氏。”商不春淡淡的念到。
果真,小丫頭的家世,不一般的高。
“他呢。”商不春目光移向高慵,語氣淡淡,好像只是隨口一問。
商殷夏看了一眼。
猶豫了一下開口:“寧國公世子,高慵。”
他之所以猶豫,是怕傷了大哥自尊……
高慵的身份,算是京中除了皇子外最頂尖的幾個了,更何況還是四品官員。
商不春知道小夏為什么在開口的一瞬間猶豫了。
他的自尊不至于那么脆弱,久經沙場磨礪的心志也沒那么容易打破。
只是,清醒的想想,他現在的情況哪里配的上小丫頭呢,更何況……
還有世家女的婚姻,哪里由得小丫頭自己做主的。
他無職權在身,論身份也不是南陽郡王府的世子,更何況南陽郡王府已經搖搖欲墜了。
他知道無書好像參與到奪嫡的事了,南陽郡王府能不能保住,就看他能不能站對人。
本來上午有些快要決定的想法,又有些動搖了。
不是他優柔寡斷,他若是優柔寡斷也不會坐上將軍的位置。
而是他不是半大的少年了,有些責任,他更清楚。
良久,商不春再次開口:“他們有婚約?”
“沒有沒有。”商無書趕緊解釋。
“嗯。”商不春淡淡的應了一聲,看著那邊的目光依舊幽深幽深。
令商不春商殷夏沒想到的是,商無書竟抬腿往那邊走去了。
干的漂亮。
商殷夏心中贊賞,總算能干件有用的事了。
“呦,這不商無書嗎?”高慵懶懶的看著斜前方。
戲青潭看過去,不遠處,商無書正向這邊走來。
“高世子,戲二小姐。”商無書打了一聲招呼。
高慵懶懶的回應一眼。
然后開口:“你們逛吧,我去找喻酒了。”
高慵竟直接把戲青潭讓給了商無書,然后轉身就去找看熱鬧的唐喻逍唐喻酒二人。
商無書也沒有想到,以為自己會費一番口舌。
戲青潭倒是不意外,這也是她一直相信高慵對她無意的原因。
而此時戲紫釵戲紅豆戲安延三人也正好走到了這邊,目睹了這一幕。
戲安延偷偷看了一眼戲紅豆,看見妹妹本來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眶有些微微發紅,緊緊盯著商無書。
戲紫釵也注意到了,這是……
微微皺了皺眉,暗嘆一聲。
二妹妹聰慧,便由她自己解決吧,她也就不摻和了。
那邊高慵和唐喻逍唐喻酒匯合了,唐喻酒鉚著勁的往這邊看熱鬧。
拍了高慵一下,說:“哎,你不吃醋嗎,我看戲二小姐快被商無書拿下了。”
高慵沒有反應。
唐喻酒“嘖”了一聲,繼續說:“也沒準,指不定是商殷夏呢。”
高慵這回斜了唐喻酒一眼,唐喻酒就哈哈哈的笑。
他其實看的是戲青潭身后的,戲紅豆。
那瘋丫頭臉都僵了,一雙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
蠢死了,戲大小姐就是瞎也該看到了,明目張膽得和嫡姐搶男人,活膩了。
商無書就那么好嗎,唐喻酒心底不是滋味。
他不就是以前太愛玩了,經常進出瑤臺閣…而已。
這太正常了好嗎,也就商無書和高慵沒去過罷了,商殷夏劉元新戲安年那些個人哪個沒去過,就算他大哥也去過幾回,正常交際避免不了。去了總不能什么都不干吧,他…他只是去的比較多罷了。
他也沒有干過那種買下姑娘養在外面的荒唐事吧。更何況大哥出事以后他都沒去過,如今很老實好吧。
憑什么那瘋丫頭對商無書就一往情深的樣子,對他就是哭喊咬罵。
唐喻酒越想越不忿。
戲紅豆心痛的像是絞在一起,拼命地憋住眼淚。
不是說無心情愛嗎,怎么對她就無心,換成二姐姐,就有心了呢。
戲紅豆心痛的幾乎要站不穩。
她是聽過謠言,只是如今親眼見到,那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戲青潭哥商無書說了兩句,看向那邊高慵找到了唐喻酒二人,就準備往別處去了。
戲紅豆順著兩人的目光,看到了唐喻酒那邊。
是那個混蛋。
聽說那個混蛋也對二姐姐有意,果然在往這邊看。
不知為什么,戲紅豆感覺心里莫名的更難受了。
……
“商世子不是去找商二公子了么?怎么還是一人。”戲青潭問到。
“哦,府中有點事,二哥就沒過來。”商無書回答。
說謊這種事,它還是有些不來熟練,還好夜色濃,看不清他不自然的表情。
兩人閑聊著,走到了人群稀少處。
目力超乎常人的商無書一眼就看見了遠處二哥帶著大哥過來了。
商無書在背后比了個手勢。
不一會兒,一個小廝裝扮的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