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上人來人往,蔓延著刺鼻的消毒水味。看著白大褂的醫生、緊張的在穿梭在各病房內。偶爾診室還傳出幾聲慘叫。
溫晚站在醫院的大堂中央,手里還拎著沒有來得及放回家的行李。
抬頭就能望見‘24小時為您提供健康幫助?!瘞讉€大字。
她篤眉,有點煩躁,掏出手機?!班洁洁嚼怖玻沂且粋€賣報的小行家?!睅茁曁崾疽袈洌汩_口問道:“哪個病房?”
溫晚口音帶有寒氣,很是不善。那頭回她說:“F區801。”沒等對方說完。溫晚就掛了電話。
她把行李放在暫存區,向醫院住院部走去。
那頭還沒反應過來,人愣愣地站在原地。江河把被掛斷的電話收進口袋,暗悠悠的道:“魚念初,你死定了?!?p> 床上的人一邊吃著削好的蘋果,一邊看著手機。像是等待某人的消息,卻遲遲沒有等到,嘴角向下彎了彎,很是無奈。
魚念初抬起頭,似不在意的道:“怎么?溫晚個丫頭還能把我吃了不成?”
用手使勁戳了戳盤中的蘋果,沒注意牽動了右手的傷口。
“嘶、嘶?!濒~念初一陣吸氣。一個人自言自語,“見鬼,明明沒劃的有多深啊??烧嫣?。”“小江河,來來來,快過來,給姐姐吹吹?!?p> 魚念初疼還不忘調戲一下一旁的江河。
江河瞥了她一眼,不理?!鞍ググ?,小江河你怎么能這樣呢,你這樣是找不到女朋友的?!?p>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苯訂芰怂痪?。
“真的是,還往我傷口上撒鹽?!濒~念初怨恨的瞅了一眼江河,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伸手按了按,血色又染上了白色的紗布。
病房的門被踢了開來,江河和魚念初都沒反應過來,一個巴掌就到了魚念初臉上。
“你可真牛?!睖赝黹_口,她眼角帶紅,剛剛打魚念初的手藏在背后,抑制不住的在抖。溫晚緊緊握住,不斷用指甲掐自己,想用疼痛遏制住自己的手抖。
“姐…”算了算了,不就被打一下,魚念初低下頭,扣手。
“玩自殘?你怎么沒劃深一點。那樣一了百了算了,現在還浪費醫生精力,浪費空氣。”溫晚看了一眼冒紅的紗布,嘲諷她道:“世界上沒有男人了,你就缺那一個?”
魚念初不言。
病房內陷入一片靜寂,呼吸聲都顯得多余。
溫晚撫額,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后。
魚念初才敢說話,她撇了撇嘴:“幸虧我住的是單人病房,不然病人都要被你嚇出心臟病來了。”
“呵。”溫晚嘲諷她。
魚念初明了,她就不應該說話。剛剛怎么沒克制一下自己呢,為自己剛剛的行為感到后悔,一個人獨自神傷。
溫晚朝向江河:“你先回去吧,我在這照顧她?!?p> 魚念初聽見后立馬朝江河使眼色,不要留她一個人在這,不要啊。各種眨眼,使眼色。
江河像沒有看到一樣,回溫晚:“好?!?p> “怎么,你眼睛也自殘到了?!睖赝砜呆~念初。
魚念初感覺自己腦袋要炸開了,她姐是真的能懟:“沒自殘沒自殘,煩死了。”她把頭朝被子里一蒙,被子里悠悠傳出:“捂死我算了?!?p> 溫晚臉上這才漏出了笑意,嘴角彎了彎?!芭?,那可能是癲癇,那可不是什么小病啊,早發現早治療?!闭f完還拍了拍魚念初蒙在被子里的頭。
溫晚笑完,又開口:“你回去把我行李帶上吧,放在暫存處了?!苯舆€未答,病門又被撞開。
來的人嘴里念念有詞?!俺踅?,初姐。我們看到許池來醫院了。不過不是來看你的,那一幫人往過敏處去了?!眮砣谁h視了一眼病房,又問:“初姐,在嘛初姐。”
魚念初小心翼翼伸出頭,她望了望旁邊的溫晚,眼睛彎成月牙形,對溫晚討好的笑。魚念初腦子突突的,見她姐沒有動作,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這才吐出一口濁氣。
來的人注意到沙發上的溫晚。似乎也感覺到了房間里不對勁的氛圍,沒有再開口說話。
溫晚起身打破魚念初美好的想法:“在哪,帶我去?!薄鞍。???”魚念初驚,她汗毛聳立,深刻的感覺到‘新的風暴已經出現’?。?!
魚念初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就是‘我一把把她把住了’。她一把抓住了溫晚的胳膊。“姐,能不能不去?”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溫晚撇開她的手,“我就是去看看,看看這個人是什么神仙模樣?你不用緊張?!睕_她挑眉示意。
同人出去后,魚念初在溫晚背后一陣狼嚎?!敖?,姐,我親愛的姐姐。”她真的不是緊張,她是赤裸裸的害怕。
溫晚不理,走前還對江河說道:“把她看好了?!?p> 魚念初感覺她姐的嘴騙人的鬼,她才不信只是去看看呢。眉眼憂愁:“小江河,我這次要死定了?!?p> 江河一副淡定模樣,“沒事,你放心,肯定有人死在你前頭?!?p> 她拿起手機打算給某人通信報信??捎洲D念一想,自己不能白白被劃了一刀不是。
切換到其他的軟件,手指在屏幕上不斷的來回滑動。漫不經心地玩起手機。沒一會兒,就把手機收起來了,她承認自己有些在意。
醫院的走廊上有一幫人在打趣,“別再搞這些事情了,看季哥都毀容了吧?!北娙溯p笑。
有個人戴著口罩威脅道:“下次再把海鮮一類的東西放在我吃的東西里面,你們就把遺囑先寫好了,等著我來給你們收尸體?!?p> 而在其中的許池皺著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有人察覺到打趣他,“池哥。你今天不在狀態呀,想小美人了?”
“滾。”許池有些不在焉。
就在剛剛之前。他們遇到了和魚念初玩的一眾人,知道魚念初住院了。問怎么了,但是人家不告訴自己。
沈季把玩著手中的藥盒??醋约杭倚值艿臒┰陿樱p笑?!跋胫廊フ胰瞬痪秃昧耍吭谶@發什么火。”
許池想開口,被人打斷?!俺馗绨?,那不是和魚念初玩的一眾人嗎?可怎么換頭頭了?別說也好看?!北娙舜蛄恐鴣淼臏赝?。
簡單的白衣黑褲,不過腿又長又直還細。腳踝帶著一圈紅繩,腳腕很白,隨著走路若隱若現。頭上戴著棒球帽,露出眼睛,水遮霧嬈,眼角上翹,清冷模樣。
被醫院慘白的燈光一打,覺得她白的發光。
沈季想,忽略她緊繃的嘴角,眼底翻涌的黑暗情緒。是挺好看的。現在就像是被惹怒的獅子,有人侵犯了她的禁地。
溫晚不理其他的人,徑直走向沈季問:“你是許池?”
身邊人拉住她,說:“不,他不是?!彪S后又指了指旁邊的許池,“他才是?!?p> 她在病房里聽到過敏啥的,下意識的以為是許池過敏。一群人當中只有沈季帶了口罩,才問了這么一句。
許池有些不耐,以為又是魚念初玩的小學生把戲。“干什么?”
溫晚望了望許池,譏笑,眉眼皆露不屑,“長得也不怎么樣,魚念初是眼瞎了嗎?”
“艸…”許池還沒說完。溫晚開口,“幾個爸夠你這樣艸的。”“你他媽。”“別,這樣罵你奶奶不好?!?p> 一旁的沈季聽著笑出了聲。小姑娘牙尖嘴利的。
溫晚這才仔細的注意了一旁的沈季。他戴著口罩,看不出什么。一雙眼睛戲謔的看著自己,眼瞳里閃著點點的,碎碎的流光。
眼角下方,紅色的淚痣很勾人,妖惑。
溫晚第一反應是她很喜歡,喜歡那一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