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年攻占洹河市三天后,大軍按照原先的行軍計劃,一路向南,直奔血族在東大洲的最后一個據點,天路城。
血族現任族長,血瞳的叛變,加上黎國的嚴密死守,導致,洹河市淪陷被屠城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天路城,黎國的大軍就已經到達了天路城十里外處,扎營安寨了。
此時的天路城,人心惶惶,有錢的貴族和商人,早就已經通過海路,跑路了。留下了,都是血族平民。
“啪!”
“混蛋,一群混蛋。這個時候,一個個的溜得比兔子還快,完全不顧城里那些平民百姓。他們應該被血祭給血祖,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天路城城主血不定,憤怒的將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水濺到了衣褲上,也全不在意。一想到,城中那些貴族和有錢的商人,在得知黎國大軍兵臨城下時,居然,立馬拋棄了城中的所有人,選擇了逃離,血不定就憤怒無比。
“這些該死的蛀蟲,要是血祖還在的話,東大洲何以淪落至此。”血不定畢竟是曾經血戰沙場的老將,很快,便平復了心境。“哎,黎國大軍已經到了家門口了,說明洹河市已經淪陷了。五天前,長老還有書信來此,按時間推算,洹河市淪陷也就是三四天前的事!怎么會這么快?沒道理啊,洹河市再怎么說,也是東大洲洹河一帶,最大的城市,防御工程算是最好了。一天得時間,就淪陷了,其中肯定有問題。”
血不定不愧是沙場老將,很快便分析出了其中存在著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原因。可是,不管他怎么想,也不會想到,洹河市之所以那么快淪陷,究其原因,居然會是血瞳的叛變。
不要以為黎國的軍隊就那么強大,強大血族軍隊毫無反抗的地步。在白鶴年的大軍還沒有抵達洹河市時,血瞳作為族長,就已經在洹河市安插了釘子了。只要白鶴年大軍一到,強攻洹河市,那枚釘子,就會里應外合,配合白鶴年攻下洹河市。
不過,洹河市內的消息,血不定可不知道。他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死守天路城,直到那個人和他的軍隊出現!
“來人!”
血不定的管家,問聲而至。
“大人,有什么吩咐?”
“墨洲那邊還是沒有消息?”血不定問道。
管家搖了搖頭。
血不定有些躊躇,他不怕死,他怕的是,一旦自己和天路城無法堅持到那個人的到來,血族恐怕就再也不可能染指東大洲了。
“難道真的天意嗎?老天爺也在幫黎國人嗎?”血不定仰天長嘆道。
與此同時,黎都郊區外的一座巨大的皇室行宮內,此時歌舞升平,皇帝陛下與他的眾大臣們,吟詩作樂,好不痛快。
“陛下,這是剛剛傳上來的軍情密報!”太監總管,將剛剛從洹河市送來的軍情,呈上。
黎國皇帝接過密報,看了一遍后,立馬制止了正在奏樂歌舞的歌姬,面帶笑容的環視著底下的眾大臣。
皇帝右側的右相左云,見機,立馬詢問道:“陛下,可是前線白將軍已經攻克了洹河市?”
“哈哈哈,左愛卿還是那么深知朕心啊!不錯,白老將軍,已經攻克了洹河市,現如今,算算時日,應該已經快到天路城了吧!”黎國皇帝笑道。
“那,老臣在這里,就提前恭賀陛下了。”左云起身賀拜道。
“哈哈哈!今日,朕高興。繼續奏樂,繼續飲酒!哈哈哈!”
宮殿內,樂聲再起,歌姬們再次載歌載舞起來!這段小插曲,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不過在宮殿地下,一處巨大的秘密基地內,卻是另一種景象,稱之為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啊!!!”
“啊!!!”
“啊!!!”
基地內,一根根鐵柱子,佇立在基地中心。鐵柱上,全是用鐵鏈鎖住的血族人。
這些血族人,有男人,有女人,形形色色,全都被鎖在鐵柱之上,渾身是血,一個個早就沒有了人樣。
尋著慘叫聲而去,那是基地東南方向的一個實驗室內傳出來了。實驗室內具體在做什么實驗,不得而知。只知道,不到半個小時,實驗室的大門打開了,黑服(黎國秘密組織,效忠于皇室)拖著一個個已經沒有氣息的血族男子,走出了實驗室。
黑服拖著人走后,一個看似是黑服首領的男子,走進了實驗室。
“怎么,失敗了?”
“嗯!但是也不是沒有收獲,起碼,離我們的目標,更進一步了。”實驗室內,一位穿著華麗,樣貌極其出眾,年輕女子,開口說道。
很難想象,這般美艷的女人,居然會是之前制造那種慘叫聲的人。
不過黑服首領并沒有太在意女人的樣貌,只是冷冷的伸出了手,說道:“把結果報告給我,我需要拿給陛下看!”
女人看了眼黑服首領,也對這些黑服的冰冷習以為常了。將桌子上,自己寫好的報告遞交給黑服首領后,同樣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告訴高陽熾,不要這么急。這可是一個大工程,急不得!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你來我這拿報告,我很反感的。”
黑服首領聽了后,額頭上青筋暴起。居然敢直呼陛下的名字,簡直就是找死。可是,黑服首領最后沒有出手,只是冷冷的說了聲“我會轉告陛下”,便直接轉身,向門外走去。
“切,還以為多有種呢?也只是一個廢物而已!”女人不屑的嘲諷道。
面對女人的嘲諷,黑服首領完全當做沒有聽見,直接離開了。雖然很憋屈,但是這和自己的任務比起來,就十分微不足道了。因為黑服首領知道,這個女人的來歷和實力。自己在她面前,太過于渺小了。
黑服首領離開后不久,一個血族小孩被帶進了實驗室。看著新的實驗對象,女人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黑服首領離開后,將女人的實驗報告,交給了剛剛結束宴會,回到寢宮的高陽熾。
看著手中的報告,聽著一旁黑服首領的匯報,高陽熾樂呵呵的一笑。
“月之一族的女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有脾氣啊。不過看在她實驗進展順利的功勞上,朕不和她計較。伏鷹,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好,雖然有朕在她不敢怎么樣了你,但是保不齊那個女人會發瘋,到時候,你可就要遭殃了!”高陽熾將手中的報告放進保密柜里,背對著黑服首領伏鷹,說道。
伏鷹,跟隨高陽熾多年,早在高陽熾還是晉王的時候,就已經跟著他了。可以說是高陽熾的心腹中的心腹。否則,高陽熾也不會讓他統領整個黑服組織,更不會將如此絕密的任務(早就血族長生的秘密)交于他。
“陛下說笑了,臣可不會惹那個女人。陛下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臣知道孰輕孰重!”伏鷹低著頭,恭敬的說道。
高陽熾將報告收好后,走到伏鷹面前,拍了拍伏鷹的肩膀,很是欣慰。
“有你在真的讓我放心不少啊!不過,你可能要有一段時間不在朕的身邊了。”高陽熾坐回龍椅上,將一份絕密的信件,遞給了伏鷹。
伏鷹接過信件,抬頭看了眼高陽熾,高陽熾示意打開后,伏鷹打開了信件。剛入眼,就被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用著不敢相信的眼神看向了高陽熾。
“陛下,這……”
高陽熾伸手打斷了他,示意他接著看下去,看完。
伏鷹接著看了下去,直到看完,伏鷹心胸劇烈的起伏,久久難以平復。
“看完了,就毀掉吧。記住,絕密,必須你親自去,親自完成。回來的時候,朕希望,只看到你一人!”高陽熾說道。
“是,臣遵命!”
伏鷹跪拜在地上,臉都已經貼在了地板之上。
“下去準備吧!”
“是!臣告退!”
看著伏鷹退去的身影,直到伏鷹身影消失,高陽熾還在盯著門外。
“天都白氏,過界了!”
說完,高陽熾拿起了奏折,批閱了起來。
伏鷹走了,當天就直接離開了黎都。隨身只帶了兩位親信。他們一路向南,直奔天路城。
天路城那邊,縱使血不定率領天路城軍民,一直抵抗,勁量的拖延時間。可最終,在抵抗了十日后,天路城,還是被破。到了,也沒有等到那人的出現。
此時,已經被宣判死刑的血不定,跪在天路城的中央廣場上,看著滿目瘡痍的天路城。時不時的還能聽到遠處,黎國軍隊屠戮百姓的聲音。此時的他,老淚縱橫。就算當年看著自己的戰友,一個個的馬革裹尸,他也沒有落過淚。他心中,愧對城中的血族百姓。
“行刑!”
監管下令,刀斧手直接果斷手起刀落。“噗!”血不定身首異處。
一代老將,追隨過上一代血祖,南征北戰的最后一名老將,終于,也塵歸塵土歸土。
廣場東面,最高的酒樓之上,白鶴年與他的一眾部將,目睹了血不定的死。
“你們記住了,血族已經沒落了。老師曾經說過,當年追隨過他們上一任血祖,南征北戰的老將們,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這血不定。如今,他一死,血族年輕一輩,又都是酒囊飯蛋,沒有一個可用的。這天下,已經變天了。我黎國,才是真正的天命所歸。”白鶴年早年游歷墨洲,對于墨洲血族的了解,整個黎國,沒有人比得上他。
“走吧,沒什么可看的了!”白鶴年起身,直接下了樓,回軍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