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樓為京都有名的青樓,賓客滿座,樂坊分為三層,舞女在中央巨大的看臺上舞蹈,中間領舞的身著一身紅色紗裙,腰間佩戴紅色玉佩,一層的舞女們腰間都有相同的玉佩,周圍幾個大圓桌,周圍又有各種小的桌子,看舞的客人和舞女們把這一層擠得滿滿的。
二層是那些達官貴人專用的小型舞廳
三層為聽曲品茶,據說在三層為禁止飲酒,走上樓,有一個大屋子對門開,奇的是里面有各式各樣的茶葉,一進門一面大墻,上掛著許多木牌寫著姑娘們的名字,云開姑娘為這家青樓的女主人,實則為楚國六公主化名經營。
大陸上有三個國家。靠北,天氣寒冷,不適宜耕種,為燕國,燕人尚武,燕國的士兵也是驍勇能戰。最南邊為魏國,魏國天氣炎熱,物產豐富,商業也是三個國家之中最為繁盛的。齊國加在兩國之中。楚國向南換鮮果,北換戰馬。
然而,這種三足鼎立的局勢并不長久,魏國與燕國兩國,私下決定聯手滅掉楚國。魏國兵力并不強盛,只是北方燕國人善于排兵布陣,楚國連輸兩座城池。
此時見一女子全身著黑衣,頭上戴黑色面紗,快馬疾馳在山林中疾馳而過。很快她便走向大帳中,進入帳中的一刻,便將面紗扯掉,拿在手中,二話沒說走向了排兵布陣臺。這女子臉頰瘦削不似尋常貴族女子,身材高瘦,雙眸似水,卻透著冰冷。不施粉黛,神情淡漠,步伐沉穩有力,秀美中透露出一股英氣,這女子是楚國六公主趙梵凈。
‘六妹’主將為楚國大皇子趙承文。
眾人也紛紛議論,開始互相使了個眼色,紛紛表示驚訝。這女子也沒有多與理會,只是一只手放在了臺上,仔細看著排兵布陣的情況
‘現在情況怎么樣?’
‘此次燕國,派出了他們實力最強的軍隊鐵騎。這鐵騎軍從上到下連馬都是配帶著盔甲的,將士們一時之間很難將他們擊倒!’趙承文說。
‘白池為制造軍械之地,是我們的界限了’這女子說
‘現在燕國的軍隊可是駐扎在城內?’
‘是的,這鐵騎雖然驍勇但是對戰馬的損耗也是極大的,必須喂精飼料。我下令將城中的糧草燒毀了’趙承文依舊十分的擔憂。
‘以往多次他們也就是,制造一些騷亂,搶一些物品可這一次,他們絲毫沒有要撤退的樣子。’旁邊的副將補充道。
‘此次帶兵的為何人?’
此時一旁的另一位將軍突然開口‘燕國皇子燕升。驍勇能戰,此人長了一副莽夫的臉,一身腱子肉,但卻頗有城府,熟讀兵法,我們還真是小看了他。’
此時六公主看完布陣圖,走向大帳中央的椅子,突然坐下,將手中的頭紗放在桌子上。
‘鐵騎雖然強大,但是盔甲沉著,不適宜遠行,更不適宜在炎熱的天氣出征,燕國想速戰速決,這場仗拖到來年開春,他們的勝算只會越來越低。可是燕國地處寒冷,谷物的產量本就稀少,去年又不是豐年,燕國急于攻占黑水城,想必也是飼料和糧草都不足,如今糧草被毀,現在是他們在下風。’這女子突然眼神發亮,仿佛有了破兵之計。
此時的皇帝帶著一群隨從快步的走到了山中的一個寺廟,只見一個侍從身著青衣里面跑過來了,
‘見過陛下見過殿下’,
那人口中的殿下,身著紅色宮服頭頂束金色發冠,腰間佩一翠綠翡翠,眉目清秀,不是尋常男子般粗壯,面頰泛紅,這男子便是楚國二皇子,趙承弘。
‘公主呢?’
那侍從顫顫巍巍的,頭不敢正視說,‘奴才們奉命在此看守公主悔過,片刻不敢離開,公主剛才在安華殿誦經,中午用過午膳后回房休息了,此刻應該正在午睡’。
‘去準備一間上房,安排公主來見陛下’。只見那人低著頭后退,沖左右的人揮了揮手,向旁邊的甬道走去。
趙建和趙承弘已經在一個屋內等候,侍從卻戰戰兢兢的跑過來說公主不見了
此時的皇帝心中十分驚慌,但卻并沒有責罵這個奴才,而只是微微的攥著,他手中的茶杯,仿佛若有所思。
‘父皇,皇妹畢竟一介女流。雖然曾學習兵法,但是卻未必對燕國的事情多么了解,況且大哥可以說是我境內最會領兵之人,又是帶兵鎮守北界多年,會解決的。’
這二皇子突然跪地,雙手抱拳。
‘兒臣為楚國皇子,楚國有難,也應當身先士卒,不如派兒臣前去,去北界與皇兄一同,,,’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楚國皇帝所打斷,‘你是皇后之子,又是大臣們心中的太子人選,關乎國本,不妥。’
‘父皇,父皇尚在壯年,尚不可輕言立太子,況且大哥才是長子。論出身,大哥應該也算是皇后之子,要立太子也請父皇先考慮大哥......'
‘行了,不要在談論此事,此事朕心中,自有決斷。傳令下去,北界五洲的軍隊聽從承文調遣,六公主畢竟是一介女流,國家大事不需她摻和。’。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做出思索的樣子,內心充滿了焦慮。
趙承弘突然起身,看了一眼趙建,叫近了隨從。
‘這幾天可有人來看望過公主?’
‘回殿下,不曾。公主奉命在此思過。屬下們時刻注意,平時所見的人,所用的物品都是檢查過的,絕對不可能有任何人,與公主互傳消息的。’
此時的趙建聽完這話,突然將茶杯憤怒的甩在了地上。那位二殿下,仿佛卻很鎮定。
‘多派些人手去找,公主是個女兒家,一個人在外多有危險,一有消息立刻報我知道。’
‘對了,和北界那邊的人聯系,讓他們注意有無女子進入軍營。’趙承弘補充道。
‘父皇,寺中清冷,眼下正是冬季,不如我們早些回宮,父皇縱使再惦念六妹,也該為自己的身體著想。’
‘也罷,這些事就由你去安排吧,朕也累了。’
趙承弘攙扶著趙建,面容透出七分從容,還有三分滿意,頭略低向門口走去。
經過數日,燕軍敗退至燕楚邊界,燕國皇子燕升帶軍隊撤兵,趙梵凈帶兵守在楚國城門外。
‘你是何人,我為何之前未曾見過你?’燕升由勝轉敗,十分不解。
‘我只是大皇子麾下一名普通的將領,在下能力并不出眾,想來您未曾見過我也是正常。’趙梵凈神采斐然,氣定神閑。
‘你可不是普通的將領。’那人微微的冷笑,‘楚國何時也有女將軍了。’臉上略微透出了得意的神情,不知是不是一眼看出對方女扮男裝的原因。
‘都說殿下是沙場鐵血,精通武學,如今看來這傳言倒有幾分不真。’
燕升也只是臉稍微側向一方,露出不屑的一笑,又轉過頭來看著她。
‘論起排兵布陣,還是我們大殿下,棋高一招,不過您也別灰心。’此時趙梵凈左手拽著馬的韁繩,右手向前伸了去,指著燕升,‘論看人,您還真是,慧眼如炬。’
‘您一眼就看出我不是普通的將領,我怎么能是普通的將領呢?普通的將領就能把殿下打敗,那殿下也太失敗了。’說罷梵凈便大笑,絲毫不加以掩飾小得意。
‘大丈夫從來不逞口舌之快,待我回去,重整舊河山,再與你一決高下。’他面漏嚴肅,說完便欲駕馬離開。
不過這時梵凈突然追了上去,大聲喊道,‘殿下止步。’
‘殿下想與我一決高下,大可以約一個武場,到時我一定奉陪,但若為了此拉上無辜百姓與眾多將士陪葬,那在梵凈心中,殿下才是失了大丈夫本色。’
‘趙梵凈,你是楚國公主,趙建竟然有女如此。’
兩人對視什么話都沒說,燕升策馬離去,身后的將士的盔甲已經破損,也有一些戰馬的盔甲掉落。梵凈此時看著遠方的身影,若有所思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回營。’
待邊界整頓完畢便到了第二年開春,趙承文從這以后奉命管理北界五州的軍隊,另外回京再受封賞,趙梵凈雖常住京都,但也等到此時才同他一同回京。二殿下趙承弘率領一行人在京都城外等候,見到車隊駛來,快速駕馬迎了過去。
‘大哥,此番辛苦了。’
‘為國分憂,說什么辛苦,況且都是分內之事。’趙承文拍了拍趙承弘肩膀,兩兄弟相視一笑。
‘唉,六妹去哪了?’
‘二哥,我在這里。’此時趙梵凈,拉開她左側車的簾子,探出頭來,半個身子都像外探出來,并向前方揮手。
‘六妹,此番你也辛苦了。你獻計解了北界之困,父皇已然寬恕你沖撞母后之過,回京后便不用再去寺廟跪經了。’
‘怕是又是因為二哥替我求情。這京中肯與我們兄妹時常走動的便只有二哥了。’
‘先皇后病故時你還那么小,父皇和母后有照顧不周的地方,況且當年的事和母后多少有些關系,我替他們彌補一些,也是我這個做皇兄的職責。’
‘二哥,這件事怪不到你的頭上。’
此時的大家都沉默,趙承弘突然想說些什么,緩解一下氣氛。
‘大哥此番回京,定要住到我的府上,我們兄弟二人多年未見,此番定要不醉不歸。’
‘他酒量不行的,不如我和你不醉不歸,你和哥哥一起住到我的府上。’
聽趙梵凈此時嬉皮的話,兩個哥哥都寵溺的笑。
魏國使者來京都談判商量戰后的相關事宜,敲定的兩國互派公主和親,趙建追求局勢穩定,也打算派公主前去燕國和親。趙承文,最后還是住到了趙梵凈的府上,此時二人正在書房,趙承文此時在書房右側書桌正端坐看書。趙梵凈此時終于換回女裝,一身淡綠紗裙只有在裙擺用青色的線繡著幾朵蓮花,腰間系白色腰帶,趙梵凈梳女子發髻,發髻極為簡單,也只在一側配銀色流蘇釵,配以蝴蝶耳墜。她在書房右側作畫,微風由面前的窗戶吹過,吹起了她的一絲秀發在浮動。她畫的是一幅山水畫,輪廓已經初現。此時一個身著綠色常服男人走進來,此人是趙梵凈的貼身侍衛穆明軒,武藝高強,出身江湖,趙梵凈曾去太行山學藝時收在麾下。
‘公主,宮里有消息遞出來。’
趙梵凈見到此人,緩緩放下她的毛筆,放在手邊右側一個有青花的筆架上,又看了一眼山水畫,才緩緩走向這個人。在一進門正對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旁邊的茶壺,又拿了一個倒扣的茶杯,放在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表情嚴肅。這人此時已經站得直立。
‘公主,陛下以已決定派公主過去和燕魏兩國和親’
此時的趙梵凈剛想喝第二口,聽他說這話,嗆了一下,咳嗽了兩聲,茶杯放在桌上,立刻站了起來。
‘楚國,現在只我一個成年公主,讓我去和兩國聯姻?’眼神中透露著驚恐和疑惑。
‘據我們在宮中的密探回報,陛下有意指派您與十公主分別去和兩國和親。’
‘還好,不是我一個,什么、十公主才多大呀。’
‘明安今年應該剛滿18歲,又體弱多病。’,此時的趙承文已經從書桌走到門口。
梵凈左手插著腰,右手按著頭,走來走去。‘這還真是父皇的風格。’
‘不過,此事上有爭取的余地,魏人不善用兵,此次在合圍之初就邊境守軍壓制的死死的,想必,想必。。’說到這此時趙梵凈突然說不下去,仿佛不敢去想,又不愿去想,畢竟14歲的妹妹在她心中還是個孩子,但她又實在想不出什么補天之法。
‘數日之內連破我軍兩座城池,為了讓他們歸還城池還給燕國送去了大量的物資,糧草。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又得了這,諸般好處,楚國人怕是要好好擺擺他高傲的架子了’趙承文邊說邊坐下,放下他剛才就一直拿在手上的書在桌子上。
‘燕升應當知道不是好惹的,所以我也應該不會受太多為難。’
‘你見燕升,不過也才幾次,況且他還是你的手下敗將,你怎么就想去?怎么對他情根深種了呢?’
‘難不成讓,讓明安去燕國,怕是還沒學會騎馬,就已經凍死。’
‘不過話說你怎么一天天像一個老媽子一樣看著我?唉,你以后要是有個女兒,那你女兒可太慘了,無意間說起誰就給你懷疑。’趙梵凈帶著抱怨又有些撒嬌的語氣。
這搞笑的話,也只讓這氣氛活躍了,數秒鐘,兩人也只是微微的一笑,便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