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上車的不是別人,正是蕭華的隊員,見習民警徐聰。
蕭華:“怎么搞的,現在才來?還那么扎眼!”
徐聰:“對不起,我……我和女朋友吃飯,沒來得及回隊,就直接過來了。”
蕭華嚴厲地:“下次長點記性!”
徐聰:“知道了。”
蕭華把防刺背心脫下來:“穿上!那孫子手里有刀!”
徐聰不情愿地:“蕭哥……”
蕭華:“別廢話,快點!”
人行道上有三三兩兩散步的群眾,在議論著天氣。
“天兒可真悶的慌啊!”
“可不是,一絲兒風都沒有!”
“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到現在一滴也沒下!”
“現在的天氣預報,哪有一個準兒!”
“去廣場吧,廣場那邊涼快。”
而此時的“瘋狗”,卻穿著一件黑色T恤,看似漫無目地地在便道上游走,但眼神卻時不時四下審視。
蕭華眼尖,一眼看到了他:“目標出現,檢查武器,:一組跟我下車,二組原地待命,準備行動!”
車門開啟,蕭華和幾個便衣下車,裝作幾個好哥們,混入行人,遠遠地跟上。
“瘋狗”嗅覺靈敏,回頭望了一眼,似乎警覺到有人跟蹤,開始加快腳步。
天際隱隱有雷聲傳來,蕭華和幾個戰友緊緊跟上。
“瘋狗”忽然間閃過幾輛汽車穿過馬路,蕭華敏捷跟過去。其他人還沒來得及跟上。
一輛貨車車速過快,撞翻了同向而駛的一輛小轎車,貨車側翻在地,小轎車瞬間側劃出幾十米的距離,接著數十車輛連撞一片,街上一片混亂。
幾個便衣刑警一時被阻隔在馬路對面,神色焦急地望著蕭華追去的身影,卻在一轉眼也消失在夜色中。
在《最炫民族風》的音樂伴奏下,廣場上的大媽大姐沉浸其中,正跳得起勁,對數十米以外的交通事故毫無察覺。
一個小姑娘在隊伍后面,拉扯一下跳得正起勁的大媽:“奶奶,打雷了,要下雨了,咱回家吧!”
大媽依然手舞足蹈個不停:“下不了雨,也就打個雷罷了,你先和小朋友們去玩,奶奶再跳會兒啊,聽話!”
天空開始電閃雷鳴,“瘋狗”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城市廣場,又回頭看了一眼蕭華,快速向城市廣場的人群中跑去。
蕭華對著耳機小聲說:“快,目標醒了,馬上動手,我在城市廣場這里!”
這時候,其他刑警隊員擠過馬路,朝城市廣場這邊奔跑過來。
瘋狗即將邁入人山人海的廣場時,回頭狡黠地看了一眼后面的蕭華。蕭華從身后掏出手槍,對準了瘋狗。
瘋狗笑笑,嘲諷地指指周圍跳舞的人群,又指指蕭華的槍,接著指了指電閃雷鳴的天空。
蕭華只好把對準瘋狗和群眾的槍口放下,看著瘋狗帶著勝利的微笑走入人群。一道閃電劃過天空,一聲炸雷響徹廣場,大雨傾天而降。
大媽們呼喊著四散奔逃,蕭華看到瘋狗握著一把冷冷的刀鋒,在滴著雨水閃閃發亮,他慌忙迎著奔逃的群眾追了進去。
剛才的小姑娘哭著望著奔逃的人群“奶奶,奶奶……”叫個不停。“瘋狗”帶著陰險的笑,朝著哭泣的小姑娘走去,小姑娘睜大了恐慌的眼睛看著“瘋狗”拎著刀直撲過來。
就在“瘋狗”的手要抓向小姑娘的一瞬間,蕭華趕上,抱起小姑娘放到一邊。“瘋狗”的刀朝蕭華揮了過來,兩人扭打在一起。“瘋狗”的刀向蕭華的面部刺去,蕭華一個傾身,把瘋狗放倒壓在身下。
蕭華一只手緊緊的鎖著“瘋狗”的咽喉,一只手壓著瘋狗舉著刀的手腕。這時候,“瘋狗”看到了蕭華腰里的槍。
電閃雷鳴中,槍聲響起……
蕭華斜趴在“瘋狗”身上,身下已洇出一灘殷紅,手中緊握著插入“瘋狗”胸膛的匕首。
隊友們聞聲趕來,圍成了一圈,穿防刺服的李聰跪著托起蕭華的軀體,在廣場中心痛苦哀嚎……
夜雨放肆地下著,淋在空曠廣場上幾個刑警身上。
……
一道閃電劃過窗邊,接著一聲雷響,突然,小芳病房的一扇窗子被風吹開了。小芳猛然驚醒,睜大了眼睛望著窗外的雨幕。
風帶著雨絲吹進病房,蕭華送的風鈴聲響成一片。護士進來,悄悄關了窗戶離開。留下小芳驚魂不定地看著窗外。
城市的街道,碩大的屏幕中正在播放新聞:“刑警隊員蕭華同志為保衛人民生命和財產安全,無所畏懼在與殺人在逃犯在城市廣場展開殊死搏斗,最終制服歹徒,也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鑒于蕭華同志的英勇事跡,經研究決定追認蕭華同志為……”
三天后,賈小主和點點來看小芳,他們把營養品和一大束花放在茶幾上,點點沖著小芳笑了笑,賈小主勉強作了個鬼臉。
小芳也回應微微一笑,但是忽然,她的笑容僵住了。
病房的電視機里正在播放蕭華的英勇事跡:“白色的花圈、鮮艷的國旗、默哀的人們、敬禮的戰友、痛哭的親人…”
小芳纖弱的手指緊緊抓住了床頭,面露驚恐之色,點點趕緊上前抱住她,輕聲安慰。
小芳閉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清淚。
儀器突然叫起來,賈小主慌忙向外走:“醫生,醫生!”
一個醫生帶著的護士沖了進來……
一排排的白色燭光擺滿了排練廳,賈小主、阿杰、馬遠表情沉重操起樂器。
阿杰一通架子鼓響起,吉他貝斯鍵盤跟上,幾個人把悲痛都注入到了樂器中,強烈而悲愴,白色燭光在音樂聲中不住搖曳。
此時,他們演奏的是水木年華的那首《再見最愛的人》:
彌漫的煙霧中我看到你那張憂郁的臉
你說出什么樣的理由啊你與我告別
是朋友啊是戀人啊
還是心底最愛的人你送開手后
轉過身去讓我忘了你
帶著青春的迷茫與沖動讓我擁抱你
寂靜的夜里我們跳舞吧忘掉你所有傷悲
吹起那憂傷的布魯斯
啊你是我最愛的人
只是你不愿意相信愛情它有一天會老去
再見了最愛的人啊最愛的人啊
……
在歌聲中,幾個人眼前閃現出警校時的一幕一幕,幾個人仿佛又回到學生時代,回到了學校的操場上,回到了學校旁邊的小公園,回到了那青山綠水環繞的林間小道上,幾個人騎著自行車談笑著、打鬧著,蕭華還背著他那把吉他,載著小芳一臉的神采飛揚,蕭華在一片青草坡中把自行車停下,用腳尖點著地,回頭沖著大家燦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