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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飛碟抓走之后

第六章 時空靜止了、阻止悲劇吧

被飛碟抓走之后 眾生相愛 5551 2020-09-09 12:08:57

  時空停止,一人獨行,眾生如同雕像與世界與生態一同被定格,時空停止意味著全宇宙停止了動能熵增,這是神話的領域,如果這世上有神存在的話。

  楚飛遠想起小時候,那會他還是個流著鼻涕,喜歡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到處玩耍的小孩,沉迷科學海洋的楚泰明,曾經興奮地跟他說:

  “你知道嗎?人類歷史上,那些超越當代認知的科學創造,初看起來如同神話一般,匪夷所思。”

  或許是這人間太過靜止,讓楚飛遠莫名感傷,回憶如升上夜空的孔明燈,溫醺又懂撩撥讓人沉浸,也像海里弄潮,一浪勝過一浪,連綿不絕,忽止卻又洶涌襲來。

  楚飛遠掐斷了回憶潮汐,十年歷練,歷經無數生死時刻,讓他明白現實的殘酷性,因為現實無法改變,只能去接受。

  “這時間還要停止多久,好漫長。”

  “時間將永遠停止?”

  “還是說只有我的時間被停止,世界其實依然在運動。”

  “難道……我死了嗎?”

  從天而降的暴雨成簾,穿著二郎神特種迷彩服的身影,站在武裝越野車頂。

  特種皮靴踩著以隕鐵裝甲和輕合金鍛造的復合型車廂頂部,往前邁了兩步,俯視蹲在車廂頂部后端上的三只小蝦米。

  戰斗員楊達達、時月、王則之臉上神態被活靈活現的定格,連暴雨拍打全身濺起的水花,也以水珠的形態定格。

  時月香檳色禮服濕漉漉緊貼身上,露出并不豐滿的貧瘠曲線。

  身體穿過暴雨形成的雨簾,從天而降的雨線,被身體帶著往前移動,形成一道橫向的水珠簾幕。

  在這個世界里,物質可以被移動。

  “生物磁場也被定格了!”

  楚飛遠能夠清晰感受到籠罩十米方圓的生物磁場,也跟著他一起移動兩步的距離,被推出的部分,就像從一個完整的蛋糕上,切出了一塊,也就是說生物磁場被他切開了,那么以此類推,空氣等等氣體物質,也被推開了。

  身后這兩步空間,是真空!

  楚飛遠伸手拍掉一掌水珠,水珠只移動到手掌停止的地方,不受空氣阻力、地球重力和宇宙引力的影響。

  讓楚飛遠百思不解的是,在這個連能量都被定格的靜止世界里,他卻仍然能夠自由的操控電漿體。

  依托生物磁場而成的電漿體,切掉了另一塊蛋糕,推著生物磁場移動,以超音速眨眼前進了300多米。

  時空靜止得太久,沒有參照物,無法推斷具體停止了多久。

  楚飛遠決定跳下龍馬越野車,展開一番探索,這個念頭剛起,手里莫名其妙多了一張手繪明信片。

  明信片風格偏可愛古早風,正面是繪畫藝術家親手繪制的東西雙塔,印象里楚飛遠見過這款明信片。

  騎著摩托車無拘無束浪蕩飛馳的那段歲月,楚飛遠去過很多城市,與當地人邂逅,當然包括或可愛或性感的姑娘,這款明信片在途徑泉州府時,曾給楚泰明寄去一份,報平安。

  翻轉明信片,眼睛敏銳的捕捉到一行熟悉的字跡,字體以普通的黑色中性筆書寫,比起內容,楚飛遠第一時間震驚于書寫在明信片上的字跡。

  這是楚飛遠的字跡!但傳達的內容,明顯來自另一個存在。

  “請完成任務:掌控電漿體附身。”

  楚飛遠讀出明信片上,書寫的內容。

  仰頭望向定格住烏云與電閃的天空,將后腦勺的雨珠,往后和往下推移。

  “你是誰?”楚飛遠問。

  誰在向他發布任務,等了許久不見回應。

  時空還在靜止,楚飛遠再次對天空,對著隱藏在未知的神秘存在喊話:“完成任務,我就能離開這里嗎?”

  時空停止的世界,空蕩蕩,甚至不確定聲音是否能夠傳播出去,畢竟傳播聲音的空氣,也是靜止的。

  楚飛遠相信對方能夠聽到!

  作為一個聯盟雇傭兵,一個敢死隊員,無條件執行正是楚飛遠被賦予的職責,這讓天性熱愛自由、喜愛無拘無束生活的楚飛遠,曾經異常難以接受。

  為了生存,只好與現實合作,這就是屬于成年人的生存法則!

  能確定的是,這神秘的存在,似乎沒有惡意!

  楚飛遠能夠同時控制肉身與電漿體,但意識只有一個,想要同時操控兩個不同形態的“身體”,從物理層面上,實在難以達成。

  意識剎那間轉向電漿體,電漿體是能量形態,沒有視覺,看不見物體,卻能夠感知到生命和精神所形成的生物能量波。

  任務內容:掌控電漿體附身!

  “電漿體可以附身?”

  根據經驗總結,電漿體可以攻擊生物能量波,可以化成電磁網保護生物能量波,但楚飛遠從不曾知曉電漿體竟然可以附身,因為這違背了物理常識!

  電漿體的攻擊模式,正是穿透生物能量波,被電漿體穿透的生物能量波,頃刻間就會分崩瓦解,化作肉眼看不見的原子塵埃。

  理論上,電漿體不存在附身可行性,畢竟電漿體是生物能量聚變的能量體,依托生物磁場而成,而不是神話傳說中的魂魄或元神。

  沒有視野輔助,在電漿體的感知世界里,生命是一團又一團大小不一的生物能量波。

  雖然無法分辨種族形態和個體五官,卻能通過顏色漸變來區分普通生命體、進化者、妖物喪尸與喪尸。

  不遠處有幾團生物能量波,彼此間隔約四、五米遠,波體比電漿體要小幾十倍,深紅色的能量漸變,表示這些生物能量波的表象是喪尸,雙龍區的喪尸,只有卡車蟑螂喪尸。

  楚飛遠沒有猶豫,電漿體推著生物磁場飛向卡車蟑螂喪尸,構想中的畫面沒有出現。

  電漿體推著生物磁場,從這團深紅色的生物能量波上,一閃而過,無法停留在波里,更無法推走。

  楚飛遠驚覺,莫非電漿體只能推動生物磁場,而無法推動構成生物磁場的能量波,或者說無法推動除了生物磁場以外,任何形態的能量與物質?

  楚飛遠決定再度嘗試,但那團生物能量波卻分崩瓦解了,電漿體的攻擊屬性,在時空靜止的世界,依然起作用。

  接連嘗試下,同一個結果,不停重復出現。

  附近的深紅色生物能量波全部被實驗性銷毀。

  楚飛遠猜想:“莫非只能附身人類,或者進化者?”

  要拿人體實驗嗎?

  沉思中,楚飛遠操控電漿體往左移動,因為那里有上百團深紅色能量波和幾千團代表人類或者動物的綠色能量波。

  楚飛遠一直操控電漿體有意識的推動生物磁場,因為以他長達十年的經驗判斷,電漿體離不開生物磁場。

  楚飛遠沒有意識到,當電漿體像切蛋糕一樣,推走生物磁場時,除了前部接觸面之外,本身已經脫離了生物磁場范圍。

  在時空靜止的世界里,電漿體無需依靠生物磁場,也能存在!

  沉思中的楚飛遠,操控電漿體轉向左前方,沉浸在思想海洋的楚飛遠,本能地向一團深紅色生物能量波飛去,沒有意識到那塊被遺落在原地的“蛋糕”。

  電漿體如常接觸一團體積比自身小幾十倍的深紅色生物能量波,并且成功融入。

  ……

  ……

  楚飛遠睜開一雙復眼和一雙單眼,模糊的視野穿過破碎的玻璃窗和坍塌的結構墻形成的橫跨兩層樓的破洞,盯著一張張驚恐定格的人類面龐。

  他正爬在一棟摩天大樓中部上,約150米高空,頭部、前肢和觸須部位穿過破洞,正要抓取一名職業女性打扮的白領。

  這是一間能夠容納上百人同時辦公的辦公室,原本整潔的辦公桌被掀翻了一半,紙張、臺式機、筆記本電腦等辦公用品凌亂定格在半空與地板之上。

  眼前是一幅體現人性光暗的藝術雕像,有抓著辦公椅保護同事的義士,橫身擋在眾人之前,也有將同事推向卡車蟑螂喪尸,惶恐逃難的自私者。

  災難臨頭,一個人本性如何,是不分男女,不分力量大小的。楚飛遠看到角落里,瑟縮著一個尿了褲子的肌肉男,也看到舉著液晶電腦屏幕,惡斗蟑螂前肢與觸須的瘦弱女子。

  一間寬敞的辦公室,上百人,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災難百態,人性光暗,淋漓呈現。

  轉動卡車蟑螂喪尸的復眼,模糊的視線里,楚飛遠看到一個背生激光炮的輪廓,這是一個進化者。

  后肢和前肢同時移動,蟑螂腦袋退出了破洞,蟑螂腿在豎向的大廈墻面上,如履平地的移動。

  嘗試控制蟑螂身體,將一只只爬在大廈墻面的卡車蟑螂喪尸撞到空氣里,直到完美適應這副新身體,楚飛遠控制卡車蟑螂喪尸跳到半空中,蟑螂腦袋朝下,保持高空墜地姿勢,操控電漿體離開這副身體。

  景物成像再度消失,回到生物能量波感知,眼前的高樓大夏,災難場景消失,楚飛遠的感知里,只有一團團生物能量波。

  一個完整的附身過程,達成!

  “這樣應該算完成任務了吧?”

  意識切換回本體,能量波感知消失,物理層面的景觀成像透過視覺系統再度將光感世界呈現在眼前。

  “不見了!”

  楚飛遠發現手上空空如也,那張手繪泉州府名勝古跡:東西雙塔的古早風明信片不見了。

  眨眼間,楚飛遠手里出現另一張明信片。

  “還是任務?”

  明信片上印染著西湖美景,這張明信片的款式,楚飛遠同樣有印象,因為這同樣是一張他發給楚泰明“報平安”的旅行明信片。

  將明信片翻到背面,呈現眼前的,還是普普通通的黑色中性筆跡,以及惟妙惟肖、幾可亂真的仿楚飛遠字跡。

  楚飛遠讀出書寫內容:“異能來自內心的強烈渴望,有人為彌補遺憾而強大,有人為追逐夢想而強大,有人因自我滿足而強大,有人因拯救生命而強大。”

  楚飛遠擰著眉頭,仰望天空,對著神秘存在,問道:

  “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放我出去,地藏他們需要我!”

  楚飛遠相信對方一定能夠聽到!

  手里明信片再度消失,楚飛遠埋首,發現一張新的明信片出現。

  西湖美景換成了萬里長城,翻到背面,仍是惟妙惟肖的仿楚飛遠字跡。

  “一家人一起過生日。”

  楚飛遠顫栗的讀著手里的明信片,忽而意識仿如被雷電劈中,出現剎那空白,這樣的過程連續出現三次。

  “嗚哇——”

  腦海的防護堤宛若被滔天巨浪沖毀,洶涌暴動的大洪水沖入腦海,腦神經滿負荷運轉,大腦傳遞出陣陣難以克制的刺痛。

  楚飛遠驚痛出聲:“這是誰的記憶?”

  ……

  ……

  動感喧鬧的背景音樂,穿著奇裝異服的二次元男男女女,交頭接耳走在樂園里,仔細一看全是知名動漫的角色扮演。

  有的楚飛遠相當熟悉,有的存在模糊印象,多數聞所未聞。

  有小丑在景觀樹下,給來來往往的小朋友贈送卡通氣球,人潮擁擠,歡歌笑語。

  人群中,楚飛遠看到朝思暮想的身影,那是相依為命的哥哥楚泰明。

  似水流年,繁花易逝,十年間,楚泰明的近視眼鏡,厚度增加了,身體更虛弱,一下子蒼老許多,頭上也有了歲月無情遺落的白發。

  楚泰明與此間歡鬧場景格格不入,面有憂色,他穿著黑色西褲和干凈整潔的白色體桖,在周圍顏色耀眼的角色扮演者面前,顯得相當普通與黯淡無光。

  楚泰明身旁是他的老婆王秋燕,也是楚飛遠的嫂子。

  嫂子娘家經營著擁有百年聲譽的傳統武道館,所以年輕時練了一身武藝,身體硬朗,走起路來,颯爽漂亮。

  楚飛遠發現王秋燕走路姿勢略微有點變形,她的左腳竟然是假肢,十年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十年生死兩茫茫,十年空白很多事情都錯過了,王秋燕身旁有個青春動感的少女,一身春麗打扮,挽著王秋燕手臂,面有郁色。

  她,就是雪兒嗎?

  已經長這么大了……

  楚泰明一家走在歡鬧人群里,在如此熱鬧的場景里,卻紛紛愁眉苦臉,仿佛提不起興致。

  愁眉苦臉的源頭,正是楚泰明,只見他滿額陰云,寡寡不樂。嫂子王秋燕也是一臉愁容。

  怎會這樣?

  今天是10月4日,應該是我們家最快樂的一天。

  楚雪兒一臉不郁,滿目委屈,她指著楚泰明道:“爸,你就不能開心一點嗎?”

  “泰明,女兒為了今天做了很多準備。”王秋燕幫楚雪兒道。

  楚泰明埋頭不語。

  “爸!”楚雪兒憋不住了,“叔叔已經死了,你到底還要沉浸在過去多久!”

  “胡說八道!”楚泰明瞬時如同火山爆發,“飛遠沒死,我們還沒有找到他的尸體!”

  “死了,死了,他就是死了!”楚雪兒徹底發飆,似乎平時積累了很多情緒,她哭吼道:“我們為什么要為了一個死人整日愁眉苦臉,今天是我和爸爸的生日啊,難道我想要一家子像小時候那樣過一個快快樂樂的生日有錯嗎?”

  “為什么我要為了叔叔,犧牲原本屬于我的生日和童年,我想要笑著接受祝福,跟普通人一樣吹蠟燭許愿,有錯嗎?”

  “為什么我們的今天要沉浸在過去,活在悲傷的海洋里,搞得像負罪者一樣!”

  “爸,你告訴我,為什么?”

  楚泰明憤怒的揚起手掌,眼泛淚光,一生從未打過女兒的他,

  最終

  無聲的放下手臂,仿如全世界的陰影打到他身上,悲頹道:

  “你叔叔下落不明,今天,你讓我怎么高興的起來!”

  人群中響徹驚恐尖叫,前進的人潮開始瘋狂的往回擠,楚泰明、王秋燕、楚雪兒隨著人潮流走。

  ……

  ……

  “爸,你干什么,快跑!”

  妖物喪尸踐踏歡鬧樂園,楚雪兒和王秋燕抓著愣在原地,身體虛弱的楚泰明飛奔。

  “閻羅,閻羅回來了……你,你叔叔……”

  ……

  ……

  楚飛遠只能眼睜睜盯著喪尸追殺楚泰明一家,卻無能為力,后悔與不甘,叫他怒火滔天,恨不得飛奔過去,將這些膽敢傷害他的家人的喪尸,碾成灰飛。

  作為史上最年輕的基因工程學博士,常年累月呆在研究室的楚泰明,身體虛弱,在學過傳統武藝的王秋燕和楚雪兒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狼狽奔逃。

  “快,我們躲到黑暗的地方去!”楚泰明將楚飛遠的提醒,告訴楚雪兒和王秋燕。

  ……

  ……

  楚飛遠驚恐發現楚雪兒全身僵硬,明亮好看的黑色眼瞳漸漸泛上青白,直至全白。

  楚雪兒妖物喪尸化,充滿青春氣息的粉白玉臂,頃刻間膨脹,化作粗糙猙獰的熔巖手臂,眨眼間體型狂漲三倍,化成熔巖怪物。

  楚雪兒在神智失常的最后一刻,將楚泰明和王秋燕推開,

  “跑,快跑……”

  熔巖眼窩里,熾熱熔巖噴涌,不知是否她最后的眼淚。

  “雪兒!”

  楚泰明和王秋燕眼睜睜看著女兒化作熔巖怪物。忍痛隨著人群狂奔。

  ……

  ……

  逃跑途中,王秋燕摔了一跤,假肢斷裂,眼看逃生無望,她當機立斷,一把推開楚泰明,喊道:“老公,快跑!”

  楚泰明絕望回眸,親眼目睹愛妻被一頭長著野豬腦袋的妖怪吃掉半截身體。

  王秋燕喪尸化,只有半截身體的她,眼瞳泛白,用一只手臂和一條腿在地上攀爬,永無止盡的追逐,讓喪尸無比渴望的生命鮮血。

  ……

  ……

  楚泰明九死一生,遠離人潮,逃進陰暗的時鐘魔法屋,追殺而入喪尸,在陰暗的環境里,緩慢地移動。

  楚泰明僥幸逃過一劫!

  時鐘魔法屋上千臺魔法時鐘,敲響正午12點整的鐘聲,陰暗的時鐘魔法屋如同被施了夢幻魔法般,七彩炫光閃耀,宛若童話夢境。

  七彩炫光之間,無處可逃的楚泰明,被一撲而上的喪尸吞沒!

  ……

  ……

  從記憶中回到現實,滿面怒容的楚飛遠渾身顫栗,十年生死歷練,他很好的克制住怒火,沒有爆發。

  一行淚從眼眶中,傾奪而出,猶如九天之上,飛流直下的黃河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手里明信片消失又出現,換上一張繪制著古典時鐘的瑞士明信片。

  這張明信片楚飛遠可謂印象深刻,這是楚泰明第一次出國參與國際研討會時,特意給楚飛遠帶回的生日禮物。

  楚飛遠將明信片翻到背面,無言顫栗!

  充滿異國風味的明信片上,仿楚飛遠字跡,以三行情詩的格式,書寫道:

  “想要阻止悲劇嗎?”

  “想彌補那個遺憾錯過的約定嗎?”

  “一家人一起過生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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