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莫君喚來莫家旁支子嗣莫爾,外國斯格里商學院畢業的博士,在公司任總經理已經三年了,除了死板些,相信理論不信實際也沒啥缺陷。
戴著黑框膠框眼鏡,還透著幾分書卷氣和精英氣質,氣勢不強,但可以訓練。
“莫爾,這三年,可有什么感受?”
“覺得自己的知識不夠,比如,叔叔很多應對我都想不到,也從未聽聞過。”說著扶了一把眼鏡。
“嗯,其實,商場如生活如戰場更如人,課本上的知識只是一面罷了,莫一葉障目,學會靈動。”
“是,大叔。”
“嗯,最近,公司里的那個大項目你有耳聞吧。”
“有。”眼神里透出些熱烈。
“你來跟進,我讓林特助幫你。”
“謝謝大叔!”
“嗯,記得,進退有度。”
“是,大叔!”
“好了,去把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
“這就去,再見,大叔!”
莫君看著離開的莫爾,林特助也看著,等門關上一陣兒,才開口:“莫董,這個項目您不親自跟進么?”
“心已亂,何以安然繼續?林特助,輔助莫爾吧,他在這一輩中心思純良,心機不足,恐被人算計,但,只時間問題。需要明白人引導。”
林特助嚇得弓腰:“莫董,這是何意?”
“你想到的意思,這個公司需要人來管理。”
“莫董,不是有您么?”
“我?一個控制不住自己生命的人罷了。自今日,你全力輔佐莫爾,我也會關注,我會將我名下股份全部給你,若他不可,可掣肘可撤職。”說完,彎腰取出那枚銀戒,起身拍了拍林特助:“辛苦了。”
“莫董,我,我定不負囑托!”
“嗯。”說完,將那枚銀戒穿在銀鏈上戴在頸間,離開了。
莫君消失了三個月,誰也找不到,直到項目開啟發布會上,他出現了,只是當著眾董事和媒體的面,將公司公章給了莫爾,便道:“即日,莫爾為我莫氏新任董事。”說完,便在保鏢的保護下離開,也甩掉了那些媒體。
然后在一個路口下了車,轉乘了一輛車,不過是自己開。
半個小時后,在一家冰淇淋店,坐下的莫君,給一個人發了一個定位,便安靜等著。
等了很久,那一天,到了晚上,細雨蒙蒙,店里店員也在說著:“生意不好了,唉,這雨呀!”
“唉,算了,還算好的……”突然低聲道:“這位帥哥引來了多少小姑娘!”
“嘻嘻,他真的好帥!”
“花癡!”
“你覺得不帥?”
“……帥。”這咋違心?
“呵呵!”
“……”
莫君等到心里不禁發笑:她大抵不會來了吧。
可余光看見穿著定制黑色西服的紫凌打著一把紅色雨傘朝著店走來。
莫君下意識起身,走到門口迎接。
在紫凌沒反應過來時,沖進雨里,接過雨傘幫她打傘,直到她進了店,才顧自合上雨傘,放在店門口的傘架上,便進店了。
接著取出西裝口袋的絲巾蹲身為紫凌擦拭鞋上的濕潤。
理好一切,又去吧臺要了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他取了一杯草莓熱奶蓋和一大杯草莓味冰激凌回到卡位,將奶蓋推給紫凌,自己顧自吃起冰激凌。
紫凌接過,看著莫君,沒有說話卻喝著奶蓋。
等莫君將那一大杯冰激凌吃完,紫凌不再喝,而是推給莫君。
莫君接過,自然地喝完。
紫凌遞了一張紙巾,看著莫君,看他擦完嘴,才開口:“都想起來了?”
“嗯。”
“什么時候?”
“離開那天。”
“嗯。”我又打破了你的生活:“打算如何?”
莫君笑了笑:“做想做之事,只是……”
紫凌笑了笑,打斷了莫君的話:“我知道,好聚好散吧,各自安好。”
“嗯,安好,一定。”一定要安好呀!
“還要見木耳么?”
“不見了。”怕舍不得。
“也好,他很好,我會顧好他。”
莫君摸了摸紫凌的腦袋,紫凌也順勢蹭了蹭,不顧發絲擾亂:“我知道,我家凌凌最厲害!”
莫君付了錢,便將外套脫下裹住紫凌:“這么冷,多穿些。”
“嗯。”
莫君抱起紫凌,紫凌打著傘。
將紫凌送進車里,莫君又摸了摸紫凌:“乖,顧好自己。”
“嗯。”
莫君揮了揮手,緩緩消失于雨里。
他沒有帶傘。
只是,紫凌也沒有遞傘。
因為一個人說過:“你不要再把傘讓給我了,知道么,就是有很多傘,我也不接你遞的傘了!”
那時,她說:“好,不遞了,別生氣!”笑著撫慰這個因為自己騙他有兩把傘,就把傘給了他,最后自己淋雨感冒而炸毛的男人!
自此,莫傷真的再也沒接過紫凌遞過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