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蘇林兩人抵達了烏子林。森林里的深夜不同于城鎮,既冷清又危險。蘇小江尋一塊干燥的地方生起火來,兩人圍在一團烤火取暖。林曉生說道:“蘇生,你餓不餓?”蘇小江明白林曉生的心思,說道:“林兄,我去找野味,你留在這里等我。這里有火,野獸不敢輕易靠近,而且你要是覺得累了,還可以睡一會兒。”
林曉生說道:“林兄,拜托你了。夜里危險,注意安全。”蘇小江揮手告別,朝森林深處走去。森林深處也不知道有什么,因而蘇小江只能碰碰運氣了。
森林深處,明月高照,夜風稍冷。蘇小江環視四周,沒有任何發現,隨即抬頭仰望,一只拳頭般大小的鳥站在樹上。蘇小江躡手躡腳地爬上樹,迅速抓住那只鳥。那鳥似乎睡著了,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蘇小江抓去。
蘇小江微微一笑,撫摸著鳥說道:“傻鳥,睡覺也不找個隱秘的地方。”大鳥雙目圓睜,直視前方,沒有掙扎,乖乖地讓人抓走。應該是還沒有睡醒吧,蘇小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往回走。
原先還以為迷路了,看著不遠處的炊煙,蘇小江心里淡定下來。走到林曉生的身旁,蘇小江喚道:“林兄醒醒,我帶了個鳥回來,烤著吃。”林曉生靠在樹下睡著了,蘇小江的話并沒有把他喚醒。蘇小江也不顧,先把鳥處理后架火燒烤。
總是覺得好像少了些什么,蘇小江看了看身后的那棵樹,驚訝道:“驢呢?”林曉生此時依然不醒,蘇小江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搖晃他的身體,林曉生緩緩醒來。蘇小江問:“驢呢?”
林曉生晃了晃腦袋,道:“驢?不是在那里嗎?”揉著眼睛,林曉生朝自己指的方向望去,醒悟過來,驚道:“驢呢?跑哪去了?”
蘇小江并沒有生氣,繼續問林曉生,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林曉生說道:“你離開不久后,我腦袋突然間變得很沉重,不知不覺就睡下了,之后發生的事我完全不知情。”蘇小江心想:“牽驢的繩子捆在樹上,但現場沒有驢掙脫束縛的痕跡,樹皮也不掉一塊,那肯定只有一種可能了。”
林曉生著急地問道:“蘇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會不會有鬼?”蘇小江笑道:“林兄,你什么時候也信鬼了?”林曉生尷尬說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弄清楚發生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蘇小江說道:“林兄,我抓了只鳥,現在應該烤熟了,先填飽肚子再說。”林曉生說道:“沒找到驢,我哪有心思吃東西啊。”蘇小江笑道:“這里沒有鬼,你被下藥,驢也是被人偷去了。你留在這里,我幫你把驢找回來。”
聽他這么一說,林曉生送了一口氣,作揖道:“謝謝蘇生!”蘇小江笑道:“嗯,聞著就挺香的。你吃完這只鳥就繼續睡覺,明天一早你就能看到你的驢了。”林曉生不知道蘇小江哪來的自信,不過他想到自己是一個柔弱書生,抓賊的話也幫不上什么忙,所以他也只能相信蘇小江的話。
眼看著林曉生睡去,蘇小江從腰間掏出一塊小黑布,蒙住了自己的臉。他心想:“小爺我是天下第一大盜,竟然有人敢在小爺眼皮底下偷東西,那肯定是挑釁,公然的挑釁!”越想越氣,蘇小江縱身一躍,飛入林中,消失不見。
烏子林內的小溪旁,一片桃花林鮮艷繽紛,月色之下,花瓣隨風起舞。小溪旁的景色如此優美,當然就少不了人家。雖說木屋簡陋,但也別有一番韻味。木屋旁,滴滴答答的,水聲潺潺。蘇小江身影若虛若無,速度極快,無意間便闖進了這桃花林。
蘇小江被周圍的景色震撼,心里嘆道:“沒想到竟然有如此美的地方,猶如人間仙境一般。”桃花林里一片寂靜,除了水聲幾乎沒有任何其他聲音。蘇小江生怕屋子里有人,他輕輕一跳,落在窗邊。
戳穿窗紙,蘇小江探頭往里一看。屋子里一切從簡,但是巨大的浴池上有一竹竿引水,而流水之下竟有年輕女子在沐浴。
不遠間望去,只見那女子三千青絲披散水面,涓涓溪水流過她那滑如緞子的皮膚,婀娜身姿波動細小水紋,幽幽一躺,驅去懶洋洋的疲憊,玉腿勾起,纖手撫摸,秀氣媚吐,引人浮想聯翩。
蘇小江偷東西算是不少了,但是偷看女人洗澡還是第一次。眼前這女子花容月貌,柔弱如水,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人人見而心生愛憐。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此時的蘇小江并不算英雄,可是,既然英雄都如此了,凡人那就更不用說了。
蘇小江看得癡迷,口水直流,甚是貪婪。此時他的眼里只有美女,哪還記得自己是在偷看,頓時就從窗邊站了起來。可剛站起來他就后悔了,心想:“這女子是妖精,竟然把小爺我迷的神魂顛倒。”
女子看到窗邊有人,她倒是不慌不忙,微笑而嗔道:“小色狼,你竟敢偷看老娘洗澡,小心長針眼。”蘇小江被她一語驚醒,春夢了無痕,笑道:“姑娘請放心,我只是路過的,我什么也沒看到,不會長針眼。”女子嫣然一笑,道:“你竟然敢偷看怎么,為什么不敢承認呢?”
蘇小江揚了揚嘴說道:“說沒看就是沒看,你可別誣陷好人。”女子格格一笑,用玉指摸著自己的俏臉說道:“小色狼,姐姐美嗎?”蘇小江雙眼出神地盯著那女子,她的每一呼吸,每一皺眉,都被蘇小江捕抓到。但是,蘇小江說道:“我眼瞎,什么也沒看到,你就別誘惑我了。”
女子嘆了一口氣,眼珠子一轉,可憐兮兮地說道:“蒼天啊,你開開眼吧,劈死眼前這個負心漢!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黃花姑娘被那淫賊看個清光,如今他還想裝瞎,不負責任,嗚嗚……我不想活了。”說著說著,她還用手提了提眼角,像是抹去眼淚。
蘇小江心想:“演得有點過分了吧。”于是,他也陪著演下去,說道:“娘子莫哭,我負責任便是。額,在下江小蘇,不知姑娘怎么稱呼?”女子哭泣聲不停,道:“小女子名字叫花月狐,你喚我花娘便是。”
蘇小江心里笑道:“花娘?不會是林兄家里的那位吧?哈哈。”蘇小江隨后翻過窗口,進入屋子內。緩緩走向女子時,假裝淫笑,雙手搓了搓,猥瑣道:“娘子莫怕,江郎這就來安慰你。”女子覺得他有點過分了,瞬間拍擊水面,揚起了水幕,也在那一瞬間,她竟然把衣服穿好了。女子穿著單薄的白紗裙,站在水池邊,道:“江郎,你什么時候識破奴家的?”
蘇小江笑道:“娘子,怎么不再裝下去了?”女子嫣然一笑,道:“呵呵,小淫賊,老娘要是再裝下去,非得被你圓房不可。到時候,你不吃虧,老娘可就吃大虧了。”蘇小江說道:“想必娘子也是聰明人,告訴我吧,驢藏在哪里?”
花月狐裝作柔弱姿態,苦苦道:“人家都被你看個清光了,你就先回答我的一個問題,我再告訴你。”蘇小江道:“什么問題?”花月狐道:“你怎么想到是我偷了你的驢?”蘇小江笑道:“一開始我也不確定,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什么也忘了。可是,你說的第一句話就暴露了你的身份。”
花月狐捂嘴“噗呲”一笑,小臉紅潤,道:“還說你沒看到,說漏嘴了吧。看來老娘的魅力還真不小。”蘇小江臉部抽了抽,道:“這不是重點好嗎?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從你那句話里知道你的身份嗎?”花月狐說道:“那已經不重要了。說不說也沒關系。”蘇小江頓時無語,心想:“這女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剛才死死追問,現在又說不重要了,怎么回事?”
兩人眼盯眼地看著對方,一會兒,蘇小江羞澀地轉移目光,道:“我蒙了臉,也沒說話,但一上來你就說我是小色狼,為什么不說是老**呢?可想而知,你早就見過我,并且知道我會來你這里。”花月狐說道:“江郎果然是聰明。是我疏忽了,我可沒想到你輕功竟然如此好,蹲在窗邊偷看多久了?說!”蘇小江尷尬說道:“先不談這個哈,我們先說正事吧。你把我的驢藏哪里了?”花月狐說道:“本以為你那臭驢身上有些值錢的東西,可沒想到,都是些破舊衣服,白費老娘一番心情。還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的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要告訴我,你們是什么人,要到哪里去,去了以后要干什么?”
蘇小江說道:“不是說好一個問題的嗎?怎么像個蚊子一樣,嗡嗡地問個不停。”花月狐說道:“少廢話,要驢的話就乖乖回答我的問題!要不然明天就等著給你的驢收尸吧。”蘇小江道:“拿驢命威脅我,算你狠。好,我告訴你。我們是兩個難民,家里被水淹了,慌忙之中牽著祖輩留下的這頭驢趕路,就想著上京城某條出路,誰想到你竟然把,把它……啊喲,命苦啊!命苦啊!”說罷,蘇小江想著之前那些災民,滿臉是淚,拍大腿痛哭起來。
花月狐聽蘇小江哭得如此真切,心里倒是有些慚愧了,道:“男子漢大丈夫,哭什么哭,跟個窩囊廢一樣。好啦,我還你驢便是,去桃花園里的那一棵最老的桃樹下牽走吧。”
蘇小江破涕為笑,道:“謝謝花娘,你真是菩薩心腸,你會有好報的。”聲音遠去,蘇小江走進桃花園深處。

欲念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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